如今的陸天海與自己,太客氣,太生疏了。和上一世,差得太遠了。他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陸伯伯了。這一切的變化,都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抑或,從一開始,他就擅長僞裝自己吧。
陸天海喝着杯中的碧螺春,緩緩說道:“雅西,上次董事會之事,你沒有記恨我吧?”
蘇雅西只是“呵呵”地笑,說道:“哪裡。陸伯伯是憑真才實幹,憑自己的實力迎力而上的。雅西豈能記恨之理?倒是太感謝陸伯伯這段日子以來對祥豐集團所做的這一切。讓它慢慢地恢復如初了。祥豐集團如今的現狀,已漸漸脫離了危困狀態。是值得一喜之事。”
陸天海也是笑得慈藹,說道:“你能這麼想就好了。那天咱們在董事會鋒芒畢露,我還以爲你下來之後也會記恨我呢。我所做的這一切,也都是爲了祥豐公司好。也都是看在以前你爸爸和我的交情份上。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祥豐集團倒下去呀。而你,雖然被票選爲了董事長,可是我仍然認爲,在這麼重大的困境面前,你仍然是欠缺經驗的。畢竟你還這麼年輕。又纔出道一年。而你從前的病又讓你白癡了二十年。怎麼看,都讓人擔憂。”
蘇雅西只是“呵呵”地笑而不語。對於眼前的這個虛僞的人,她也不想再說什麼。不理睬他,他還來勁了?若不是想着探取一些線索,她真想甩頭就走了。
蘇雅西扭頭看向了窗外。夕陽之色染遍大地,四處都閃耀着殷紅色的光芒。給整個翠花廳外面的風景都披了一件紅妝,十分的俏麗瑰彩。蘇雅西微擡水靈靈的雙眸,似水流年,似被外面的美好風景被吸引開一般。
陸天海見蘇雅西看向了外面的風景。也就收住了自己的話。畢竟是一塊老薑。他焉能看不出蘇雅西心裡的不爽?
蘇雅西也不想過多的掩藏。畢竟,過份的掩藏,那就是辛苦了自己。
瞧見蘇雅西對他所說的話毫不關心的樣子,陸天海也就沒在那個話題上繞彎子了。又輕輕地喝了一口碧螺春茶,輕繞地將茶杯放在了桌沿邊上。低眉擡眉間,說道:“雅西,這麼着吧,我想和你談一件事。”
聽到陸天海這句話,蘇雅西方纔收撿起看向外面的視線。波光流轉,回眸看向了陸天海,笑意迷人。問道:“陸伯伯有什麼事想和雅西談呀?怎麼這麼客氣了呀?直接說就好了啊。”
小小丫頭,看似甜人,內心裡卻跟神明一樣明白着呢。陸天海本想悠轉着她,探試一下她對他的態度。沒想到她的大度與底線之間,還是很明朗着的。大度,而不失自我。底線,卻不太過於苛人。總之,一切都把握得恰到好處。讓人拿捏不到她的任何問題。
陸天海甚至懷疑,蘇天瑞怎麼會生出如此精明的女兒?她的城府,完全超越了她老爹。想當年。和她老爹在一起的時候,他可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什麼。而如今,自己在這小丫頭面前,竟然如同一塊明鏡一般。她,彷彿能看穿自己的一切。包括一言一行。這樣luolu在一個小丫頭的面前。讓陸天海也一陣心驚。
不知道爲何,陸天海的心裡升起了一股不舒服之感。不過。這樣的不舒服,他還得強壓着。畢竟,他還有更重要的事。眼前的這小丫頭,他目前得好好地呵護着。
陸天海的心緒轉悠了幾大圈,最後將渙散的目光凝聚了起來,鎖定在了蘇雅西身上,老謀深算的漆黑的眼眸裡,流露出一股威嚴,儘管面帶慈意,卻讓蘇雅西不得不感覺到他那深邃眸子裡所隱藏的心機。他說道:“雅西,有一筆劃算的買賣,我想與你做。”
蘇雅西本來沉靜的眼光,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毫無變化。只是微微伸手優雅的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細細地喝了一口,問道:“陸伯伯,什麼划算的買賣呀?我實在想不出陸伯伯還有買賣可以和我做的。”說畢,就面帶微笑地看向陸天海。
在關鍵時候,她通常都表現得這副模樣。沉靜中,還是沉靜。沒有悲喜起浮。一切都顯得淡然平靜。就彷彿她就是一個修道多年的老者。看透了世間的所有雜念變化。而最後,一切都將歸於零。沒有表情變化,就沒有人能揣測出她真正的心思。這可是她經歷了許多的事情,才沉澱下來的大好美德。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若是沒有一層表皮,是一隻貓,都能將你像撕老鼠一樣撕得粉碎。
陸天海短短時間內就已經摸索到眼前這個小丫頭的一些東西,至少你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小小年紀,城府卻深得可怕。當真正與她對立坐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發現這一點。以前,都太小看她了。或者說,從來就沒把她放在眼裡過。
如今看來,還真得改變一下對她的看法。陸天海輕輕一彈食指上的一粒灰塵,眼神幽暗,說道:“我知道,其實你心裡一直很想要一樣東西。”
蘇雅西繼續抿着茶杯裡的碧螺春,仍然笑意濃濃地看着陸天海,像小姑娘一般淘氣地問道:“什麼東西呀?陸伯伯不會是我肚子裡的一根蛔蟲吧?我想要什麼東西,你真的知道?”
陸天海知道,事情已經到時候了。如今,既然掩蓋不住自己的真實目的,那就坦然點好了。或許,這樣會更好。他將整個身子向後一仰,坦然而微笑地看向蘇雅西說道:“你現在最想要的,就是祥豐集團。因爲它是你爸爸遺留下來的東西。你想保護它。你怕我將它吞併掉了。是嗎?雅西?”
哼,果然還是坦露出來了。剛纔不是裝嗎?繼續裝啊?蘇雅西內心裡諷刺道。不過轉而一笑,將手中的茶杯也放上了桌子,身子也向後一仰,倚在椅背上,滿臉笑意地說道:“既然陸伯伯都這般說了,我也不好不承認。既然陸伯伯都知道了我的肚子裡的心思,我也不能再弄那虛假的一套了。只有向你坦白從寬。不錯,我現在的確,最想要的東西,就是你手上的屬於我爸爸的祥豐集團。”
陸天海“呵呵”地笑了起來。笑得並不張揚。雙眼執意地看着眼前的蘇雅西,說道:“那你看,我現在將祥豐集團的前段時間的危困已經挽回了。不是嗎?雖說還沒有恢復如初。可是,卻已經完全脫離了它的危困狀態。未來,它遲早會恢復如初的。雅西,你說對嗎?”
蘇雅西點點頭,道:“是。”爾後仍然雙眼坦白純淨地盯着陸天海。因爲她確實很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幹嘛?他怎麼會突然道出這麼敏銳的話題?
陸天海將雙手搭在了椅子的靠手上,緩緩地呼吸了一番,還真如同一個老人在呼吸。看來,真是上了年紀了。他說道:“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將祥豐集團完完全全地給你。雅西,你看如何?”
蘇雅西忽然“呵呵”地就捂着嘴,回籠着身子,笑了起來,笑了好幾秒鐘後,方纔又恢復到原來坐着的姿勢,說道:“陸伯伯,我當然願意了。如果你願意送,我當然願意接下。這麼好的一個禮物,豈有推辭之理?如果陸伯伯真送了我這麼一個大禮,雅西保證,陸伯伯的晚年,就包在雅西身上了。我一定會像伺候我爸爸那樣,伺候你老人家的。不過,我始終覺得,這個世界上呀,沒有白吃的午餐。所以,嘿嘿……”蘇雅西笑得詭秘,看起來卻很清甜。
陸天海也“呵呵”地笑了起來,說道:“的確,你說得沒錯。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所以我有兩個小小的條件。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只要你達到了這兩個條件,我就將整個祥豐集團奉送到你的手上。讓你爸爸的產業,迴歸你們蘇家。你看如何?”
蘇雅西歪着頭,調皮着一張臉,故作思索了一番,爾後又調回頭,笑眯眯,傻兮兮的問道:“什麼條件啊?陸伯伯你說來聽聽。你說得輕而易舉,該不會是比登天還難吧?我實在是內心忒擔心……”
陸天海仍然笑意十足地說道:“我要你身上的一樣東西。另外,你還得跟着我去尋找一樣東西。只要這兩樣東西都到了我的手裡。那麼,祥豐集團就是你的了。包括我在祥豐集團的所有股份,我無償轉讓給你。雅西,這個交易對你而言,實在太划算之極!”
蘇雅西半開玩笑的說道:“陸伯伯,雅西身上有什麼東西是你老人家看得上的啊?最值錢的就是我的命,你該不會是想要雅西的命吧?啊?這樣可不行的……”蘇雅西故意瞎說一番,毫不正經。
陸天海微笑着臉,搖了搖頭,說道:“我要你脖子上的那塊月芽玉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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