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三人也就不再多加隱瞞,此次前來,便是受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之命,取天仙金蓮迴天界製作靈丹,從而保證在與魔族的對抗之中,不被魔氣所侵擾。”
“還請大神能夠指一條前往聖湖的明路。”
“是啊。”
哪吒這時也適時的插嘴道:“這一次可是關乎到六界的安危,大神一定要出手相助才行啊。”
“這……”
非常的出人意表,似乎陸吾神對於他們所說的事情,並沒有特別大的興趣,當聽完二人所說的話之後,他的表現卻是相當的遲疑,彷彿並不是很擔心魔族復僻一事。
“雖說魔族的復僻,其實已經危害到了六界的秩序,但是……非常的抱歉,我不能帶你們到聖湖去取天仙金蓮。”
“哪怕將來會被世人唾罵,我也不可能帶你們去取金蓮的,尤其是天界的使者,我更不可能與之苟合。”
“爲什麼?”二郎神聞言一愣,連忙急聲追問起來,這番話在他聽來,幾乎是沒有任何道理的,而且崑崙守山大神陸吾,他可是早年洪荒十聖之一,可以說是德高望重之輩,否則也不可能作爲崑崙山這天下羣山之祖的崑崙山之守山大神。
從他的嘴裡說出這樣不負責任的一番話來,帶給二郎神內心的衝擊,可想而知。
“因爲金蓮仙子。”
陸吾神卻是不以爲然的掃視三人一眼,提到金蓮仙子四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已經冷淡了許多,甚至還有一絲絲奮怒的神情從神情間表現出來。
“關於金蓮仙子的事情,我想你們三位作爲天界的大神,應該也都有所耳聞吧?”
“金蓮仙子是我的舊友了,我們在崑崙山中做了幾千年的鄰居,感情一直很不錯。”
“在我看來,當年她並沒有犯什麼錯,而且第一次神魔大戰,就是因爲龍族太子從她那裡取走了天仙金蓮,所以龍族才能幫助天界大敗上古魔族,可以說她是背後的功臣也不爲過。”
“況且,當年明明是她與龍族太子相戀,最後卻被天龍一族聯合天界的神仙懲罰,身死於萬綠湖中。”
“金蓮仙子之死,可以說天界是徹底的得罪了崑崙山。”
“如今天界遭遇了危機,又想到了金蓮仙子栽種的金蓮,然後恬不知恥的跑來求取金蓮,天底下有這樣的道理嗎?”
“別說我不會答應,就算是鎮定聖湖的闢水金靈獸,也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所以我勸你三位還是離開崑崙山,返回天界去重商其它辦法吧,求取金蓮之事,就算是王母親自來了,也不可能有結果的。”
“雖然說王母當年是聖湖的主人,但這些金蓮實質上是屬於金蓮仙子的,如今金蓮之中還殘存着金蓮仙子的靈氣,我想這些靈氣若是感應到了你們是天界的使者,恐怕會立即將所有盛放的金蓮閉合,讓你們取不走半顆蓮子。”
“不會有這麼嚴重吧?”
三人之中,就屬哪吒的年紀最輕,也屬他最不通人事,儘管對於早年天仙金蓮的事情也有一些耳聞,但是並不能真正的體會其中的利害關係。
所以當場忍不住抱怨起來:“上神,就算當年天界對於金蓮仙子的事情做得有一些過份,但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我想早就已經時過境遷了吧?”
“現在魔族再犯,這可是關乎六界的安危啊,上神怎麼能因爲一些私怨,從而不管南疆百姓的死活呢?”
“眼下南疆的大部分土地都已經被魔族佔領了,若是天界再不出兵,恐怕一切就晚了。”
“那又如何?”
陸吾不以爲然的反駁:“南疆的情形,與我崑崙山有何關係?”
“天界的存亡,又與我崑崙又何關係?”
“崑崙一向不理外事,六界的所有風雲變幻,都與崑崙沒有直接關係。”
“退一萬步說,就算魔族真的復僻,攻佔了六界,那又怎麼樣?”
“無論是魔還是妖,到了崑崙山之後,他們身上的氣息都會被淨化,從而失去戰鬥力,所以就算魔君親自前來,又如何?”
“在崑崙面前,他也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本尊絲毫不擔心崑崙的安危。”
“當年天界逼死金蓮仙子的時候,就已經要想到今日的局面了,所以今日本尊不會阻止你們去聖湖,但是也絕對不可能給予任何的幫助。”
“本尊言盡於此,你三人好自爲之。”
言罷,但見身着藍袍的陸吾神身形一恍,瞬間便消失在三人的面前,絲毫沒有商量的意味。
來時如一陣青煙,去時如一陣輕風,這去來的中間,卻是那般的匆匆,令三人完全始料不及。
好一會兒之後,哪吒這才從方纔的震驚之中走出來。
當下詫異的搖了搖頭,嘀咕道:“陸吾神走了?”
“走了。”
二郎神同樣深呼吸一口氣,方纔在陸吾的氣壓之下,他幾乎沒法開口說話,那一番震震有詞的言論,更是把他給說得啞口無言。
如果說在場三人之中,有人對金蓮仙子的遭遇表示同情的話,那麼這個人必然就是二郎神無疑。
因爲二郎神早年也曾有過與金蓮仙子一樣的遭遇。
想當初楊戩的母親——瑤姬,就是因爲喜歡上了凡人的原故,所以最後被鎮壓在桃山之下數百年,那種被天規無情有壓迫的無力感,二郎神完全可以說是感同深受。
金蓮仙子與龍族太子,一仙一龍,原本是可以結合的,因爲龍族並不是直屬天界,所以是可以通婚的。
而金蓮仙子雖然是以仙子的名義存在,但她卻也不屬於天界,而是屬於崑崙。
所以她想要與誰結合,天界也是無權管理的。
但就在這樣的條件下,她最後還是被天界和龍族給逼死了,所以說,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天界的錯,如今弄死了人家金蓮仙子之後,還想從人家金蓮仙家的老家奪取天仙金蓮來救命,這簡直就是開玩笑。
二郎神雖然說脾氣是暴躁了一些,但他的品行是沒有問題的,而且也有悲天閔人之心,所以方纔陸吾那一番話,實際上也是把他給說得有此目瞪口呆。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哪吒有些苦惱的盯着二郎神與趙公明,一時間還真有一此不知所措。
雖然說哪吒的修爲確實是相當之高,而且也活了數千年,但他天生就是孩童心性,許多事情的考慮都不是那麼的周到,所以在這種大事面前,他肯定拿不定主意,最後還得由他們兩個來決定。
“我看也不用太理會陸吾的話,咱們還是自己前往聖湖吧。”
趙公明不以爲然的聳了聳肩,提醒道:“早年我曾到過崑崙山,對於此處的地勢也有一定的瞭解,聖湖就在崑崙山主峰的半山腰之間,那裡有一坐王母宮,宮前便是那與天地同生的崑崙聖湖。”
“進入崑崙山之後,咱們便不能再隨意的駕雲飛行,否則驚動了崑崙山中潛修的那些上古前輩,便不妥了。”
“所以由此開始,咱們便一路往西進發,爭取在天黑之前走到聖湖,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我同意。”
二郎神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當場便點頭道:“崑崙確實是許多上古大神的歸隱之處,而且還有許多上古極少現世的靈獸也居於期間。”
“駕雲而行不僅是對崑崙聖山不敬,也有可能會驚醒那些上古靈獸,從而遭遇到不必要的攻擊。”
“就依武財神之言,咱們三人徒步進山吧,待取得天仙金蓮之後,立即退出崑崙山,絕不可打攏這一片淨土的安寧。”
“那還等什麼呢,快走吧!”
見二人已經有了計較,哪吒自然也是欣喜萬分,當下咧嘴一笑,將自己手中的法寶火尖槍給收了起來,又請風水輪也給隱藏了起來,隨後便屁顛屁顛的朝着崑崙山主峰的山腹處走去,趙公明與二郎神二人,自然也是緊隨其後。
崑崙山,作爲遠古時期的一坐聖山,可以說此山開天僻地之後便已經存在,矣今爲止已經有數十萬年之久。
由於崑崙山是天下羣山之首,也是華夏龍脈的祖庭,所以崑崙山中的靈氣在整個華夏大地上,一直以來都是最濃郁的,沒有之一。
山中修行的遠古大神更是不計其數,其中赫赫有名的遠始天尊,他在凡間的道場就設於崑崙山的玉虛宮之中。
如今的崑崙玉虛宮之中,仍然有着十二金仙中的數人鎮守,可以說是相當的神聖。
除此之外,女媧陵同樣也是設在崑崙山之中,女媧的後人一直都在山中守護着女媧陵,從不讓其它的族類侵犯。
另外,由於崑崙山中靈氣充沛,而且是天下龍脈之首,所以也有許多的上古大神在此鎮壓了不少的精怪,藉着崑崙山的靈氣來消磨那些精怪的戾氣。
實際上被鎮壓了崑崙山的,也未必就全都是精怪,其中最有名的一個案例,那就是通天教主。
當年封神大戰之後,碧遊宮兵敗於誅仙陣中,通天教主也是被元始和太上道祖二人所擒,並且封印於崑崙山的萬年寒冰洞之中,這一壓就是數千年的時間。
期間通天教主的一絲怨念藉着天道生變之際,強行突破了萬年寒冰洞外的封印,飄到了人世之間,並且利用百年的時間修成了肉身,以一個冒牌通天教主的身份擾亂世間的安定,但正牌的通天教主本尊,實際上仍然被封印於萬年寒冰洞之中。
由於早年在誅仙陣中殺人過多,通天教主作爲修行之人,而且還是三聖之一,實際上內心也是十分懊惱的,被封印在崑崙山這麼多年,他的內心早就已經平靜了下來,早已沒服爭勝之念,尤其當他體內那一絲怨念離開了萬年寒冰洞之後,通天教主更是真正的放下了萬緣,潛心在崑崙山中修持自身,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要與老君和原始一較高下的通天師弟了。
除了通天教主之外,崑崙山中還鎮壓了好幾位大佬級別的人物。
其中最有名的當屬通天教主的大弟子——多寶道人。
當年誅仙陣被破之後,他便隨通天教主一道被鎮壓在了崑崙山之中。
作爲當年通天教主坐下第一大弟子,可以說他的修爲在整個碧遊宮與玉虛宮的二代弟子之中,都是出類拔萃的存在。
無論是法力還是道行,他甚至都要遠高於玉虛宮的南極仙翁,以及燃燈道人之流。
誅仙陣被破之後,他被西方的兩位準提追殺至崑崙山,最後慘被鎮壓於崑崙山的落神崖下,一壓也是數千年。
如果單從修行來看的話,多寶道人其實已經達到了準聖的級別,法力可謂相當強大,在當時的封神大戰之中,能與之相抗的玉虛宮弟子沒有,當初在誅仙陣之中,那廣成子用翻天印攻擊多寶道人,結果也只是用番天印打得他稍微恍動了一下身形罷了,根本沒有受傷,可見此人抗擊打的能力,也是超一流的。
被鎮壓在崑崙山這些年裡,他一直都在勤修法術,只待有朝一日能夠衝破封印捲土重來,到時候再聯合師尊通天教主,一統六界。
如果說多寶道人當年被鎮壓在崑崙山中,那倒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他在那誅仙陣之中,也是殺死了不少的玉虛宮弟子,作爲修行之上,手上的鮮血淋離,被懲罰也就沒有什麼奇怪的了。
但是在崑崙山之中,還有一位被鎮壓的碧遊宮弟子,她就相當的冤枉了。
此人叫做碧霄仙子,乃是三霄仙子中排行最小的妹妹,而趙公明則是她的兄長。
當年三霄仙子因爲趙公明被殺一死,憤怒的離開了白石山,前往西歧追殺姜子牙,一出手便大敗許多的玉虛宮弟子,可以說是出盡風頭。
尤其是三霄仙子的大姐雲霄仙子,其法力之高深,更是世所罕見,玉虛和碧遊兩宮之中,能與之相提並論的確實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