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
哪吒不以爲然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道:“我哪吒雖然與東海龍王確實關係不睦,但卻也不是什麼事非不分之輩。”
“仙子出於以我的信任,所以把這一個秘辛告訴了我,那麼我肯定也要對得想仙子的信任纔對。”
“故而請仙子放心,我絕對不會對外人透露半個字。”
“只是仙子還不曾告訴我,你一而再的追問玉魂之事,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這個……”
牡丹仙子略微一愣,心想着這件事情仍然不能告訴哪吒,否則搞不好又要出大亂子,所以內心一番天人交戰之後,最後還是決定暫時不透露。
“三太子,這是牡丹自己的私事,三太子就不必過多的追問了。”
“眼下馬上就要渡過東海,到達花果山境內了,可是這一路上似乎安靜得出奇,我反倒是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總感覺好像要出點什麼事情,但是一時半會又無法預測到,究竟要出什麼事情。”
“沒錯。”
哪吒這時也面色一沉,附和道:“仙子的預感並沒有錯,此時的環境確實有一些反常,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接下來危機就有可能出現了,因爲我已經感應到了一股極強的氣息在朝着我們靠近,這股氣息之強,甚至不在二郎神之下!”
“如此強大的原力,還是我近些年來第一次遇到,當然碰了通天教主那一次之外!”
“嗯。”
牡丹仙子此時同樣也已經感應到了那一股遠古原力的存在,當下眉頭一皺,沉聲道:“三太子,從這一股遠古原力的形態來判斷,想必來人應該是天界的神仙,因爲原力之中有着很濃郁的仙靈之氣存在。”
“可是這一股氣息之中,似乎還帶着絲絲殺伐的意味,所以我倒認爲對方是來者不善!”
“沒錯。”
此時哪吒已經停下了自己的祥雲,並且將那火尖槍也給幻化在了手心,完全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
牡丹仙子自然也是伴隨於左右,二人一左一右觀察着周圍的情形,面色相當的凝重。
恰好此處位於東海的邊緣,乃是一個海陸相交之地,再往前走十數公里的樣子,便能進入東海邊緣的山川之中,一旦入了山川,那麼對於逃命來說就相對簡單許多了。
想必攔截之人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選在這海陸相交之地進行伏擊。
“牡丹仙子,要不你先離開如何?”
“此處由我來擋一陣,我有一種預感,此人極可能是衝着你的仙丹而來的!”哪吒一邊用神識感應對方的位置,一邊側過身去朝着牡丹仙子提議,臉上那凝重的神情可以說是前所未來。
牡丹仙子在天界也有數百年的時間,雖然說與哪吒的交集並不多,但也偶爾能在南天門或者凌霄殿中看到這個哪吒三太子。
以往哪吒給她的印象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從來都沒有畏懼過什麼事情,臉上永遠都是一幅玩味的笑容。
可是哪吒表現出來的那一幅如臨大敵的樣子,卻是她生平僅見。
心知今日的事情估計有點大,生怕哪吒一個人兜不住,所以牡丹仙子並沒有過多的思考,當場便搖頭道:“我不可能讓三太子一個人冒險,假如對方是衝仙丹來的話,那麼我牡丹自然是要奉陪到底。”
“假如他不是爲了仙丹而來,而是爲了找三太子尋仇的話,那麼我就更不能丟下三太子不管!”
“無妨!”
哪吒卻是不經意的擺了擺手,反駁道:“仙子,我哪吒修行了這數千年,還從來沒有怕過誰。”
“你且先行離開此地,由我來會一會這個暗藏在雲層中的強者。”
“此人身上有着遠古原力的氣息存在,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而且氣息之中帶着肅殺之氣,顯然是有備而來,你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倒不如儘快趕去花果山,將那四枚救命的丹藥轉交到悟空的手中,遲了我怕會生出變故……”
“哈哈哈哈……”
不等哪吒把話說完,前方的雲層之中卻已經響起了一股震天的大笑之聲。
聲音相當的醇厚,聽起來頗有一些穿雲裂帛之勢,可謂是氣勢磅礴,甚至就連東海中的怒濤,有那麼一瞬間似乎也被他笑聲中的氣息給壓了下來。
似這等強大的修爲,絕對是牡丹仙子生平僅見。
以往在天界中也見識過許多神仙出手,其中不管哪吒和東華上仙,甚至於二郎神君等人,但是這些人所表現出來的氣場,似乎都不及這個隱藏在雲層中的來得強大。
“是何人在那雲層之中躲藏?”
“鬼鬼崇崇的像個什麼樣子!”
此時哪吒已經用神識探查到了那一股氣息的來源,當下手中火尖槍往前一刺,一股強大的仙靈之氣衝擊過去,將前方那一片雲層完全衝擊開來。
待到雲開霧散之後,前方的天際赫然出現了一位身着黑袍金邊的男子,長着一張國字臉,兩縷青須在頜下飄揚,人看起來雖然不英俊,但是周身的仙靈之氣繚繞,卻是氣質相當之好,甚至與東華上仙相比也完全不落下風。
不過非常的出人意表,這個周身仙靈之氣的中年男子,卻是從來沒有見的人!
想他哪吒也是成仙數千年的人了,自封神大戰之後,就一直在天界供職,他的朋友可以說是遍佈整個仙界,但凡來過天庭的神仙,他基本上都見過。
可是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的修爲明明不在哪吒之下,如果天界真有這麼強大的一位神仙,那麼哪吒怎麼可能會對他一無所知呢,甚至這張臉龐都是見所未見的。
除了哪吒之外,牡丹仙子同樣也感覺十分的詫異,因爲她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神仙!
跟在王母娘娘的身邊數百年的時間,按理說平時經常會有神仙過來拜見王母,但凡有點名氣的神仙,牡丹仙子基本上都見識過。
可是修爲如此強大的一個神仙,牡丹仙子居然也是聞所未聞,這就令她比較疑惑了。
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這個神仙看起來似乎一身的正氣,並不像是那種歪門邪道的人,可是方纔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肅殺之氣,卻又十分的真實,作爲花精修練成仙,她的感知能力其實是相當敏銳的。
“你是何方神聖,爲何阻我二去路?”
“莫不是皮癢了,想過來找打?”
哪吒手中火尖槍朝着那黑袍金邊男子一指,皺着眉頭不滿的喝問。
“三太子,何必如此出言不遜呢?”
中年黑袍男子卻是灑然一笑,朗聲道:“小仙不過是想過來向牡丹仙子借一樣東西罷了,東西到手之後,自然會離開,三太子又何必如此張狂呢?”
“我張狂?”
對方這一席話,幾乎氣得哪吒快要吐血了。
想他成名這數千年以來,無論是天上地下,都可以說是無人敢惹。
他哪吒三太子本來就是威名遠揚,後來封神之後,又被賜封爲三壇海會大神,更是在天界聲名赫赫,父親與兄弟皆是天庭大將,可謂是一門良才,在天界的勢力極大,就算是二郎神也要看他七分面子。
更何況還有一個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做師傅,這可是十二金仙之一的太乙真人,早年元始天尊下放到天界的崑崙代言人,有了這麼一個大靠山,天上地下更是無人敢惹哪吒。
可是今日這個看起來有些陌生的小仙,卻膽子甚大,開口閉口便罵哪吒張狂,這種態度簡直當場便把哪吒給惹怒了。
“你這廝倒是有趣的緊,分明是你阻住了我和牡丹仙子的去路,卻要說我張狂?”
“我今日倒是想要領教一下你的高招,看看你究竟有何能耐,纔敢在本大神面前說如此無禮的話!”
說話的同時哪吒已經將手中的火尖槍一揚,便打算欺身上前去打鬥了。
“豎子敢爾!”
不等哪吒發力,先前那位黑袍中年已經邪魅一笑,嘲諷道:“哪吒,也許別人畏懼你三太子之威名,又或者懼怕你的戰鬥力。”
“但在本尊面前,你卻是根本不值得一提。”
“數千年前你和你父親以及楊戩都普敗在本尊的劍下,如今數千年過去了,你仍然那般的不長勁,卻還敢在我面前頤指氣使的大喊大叫,當真是無知的緊吶!”
“你什麼意思?”
聽得對方一席話之後,哪吒瞬間被驚了一大跳。
數千年之前他曾敗在此人的劍下?
對於哪吒來說,他從出道就已經是人生巔峰了,當時在封神戰場上出道時,無論是修爲還是膽氣,都在某一個高度上,雖然說封神一戰中,確實也輸給過一些遠古神仙,便是贏的次數終歸是更多的,尤其是在打架方面,拋開寶物不談的情況下,他基本上沒有落於很明顯的下風,無論是對楊戩還是對梅山七怪的袁宏,他都能夠力敵對方。
在封神大戰之中,唯一輸過一場硬仗,就是當年敗在了截教弟子趙公明的手上。
當下趙公明作爲截教外八門弟子中排名第一的人物,戰鬥力確實是超凡脫俗,一般人根本不是他三招之敵,就連姜子牙也被他打得口吐鮮敗,敗走西歧。
那年在西歧城外,趙公明與西歧的多位大將展開車輪戰,連忙楊戩與哪吒,以及托塔天王李靖,甚至還當場誅殺了武成王黃飛虎,可以說當時確實是風頭無兩。
在早年衆多的大戰之中,哪吒僅僅只是很明顯的輸給過趙公明而已,除此之外雖然也有吃過敗仗,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因爲對方手中有獨門法寶,哪吒纔會落敗的,只有這個趙公明是憑自己的硬實力碾壓了哪吒。
可是封神大戰之後,趙公明因爲應劫而亡的原故,最後被封爲天界的武財神,可以說早就已經修成正果了,這幾年的時間裡,也從來沒有搞過什麼妖蛾子。
再者,此人的長相與武財神趙公明也相去甚遠。
因爲趙公明除了修爲強大之外,實際上他長相也是相當的英俊,與他那三位妹妹一樣俱都是一等一人的人物。
但凡人的長相,分明與趙公明完全不同,甚至說話的口吻也是千差萬別。
“數千年之前,你就打敗過我?”
哪吒有些不解的掃視了前方的黑袍中年人一眼,復又將目光挪到了牡丹仙子的身上。
既然連哪吒都看不透這個人的來歷,牡丹仙子這點粗淺的修爲,就更加看不透此人的來歷了。
爲此牡丹仙子只能無奈的聳聳肩,苦笑道:“三太子,我也看不透此人,不過從他說話的語氣來分析,想必應該也是一個遠古時期就成名的人物。”
“在天界衆多的神仙裡,似乎並沒有這一號人,所以我在想,他有沒有可能是地上的散仙呢?”
“不可能!”
幾乎沒有經過任何的思考,哪吒當場便搖頭道:“地仙之中修爲強大的人,除了鎮元子大仙之外,其餘人皆沒有這般修爲。”
“不要再猜了!”
這時站在旁邊久久沒有開口說話的黑袍中年人,忽然冷聲道:“三太子,我的來歷你不必去猜,你也不可能猜得到。”
“如果你真有這番閒功夫,那麼不如還是勸牡丹仙子將那四枚丹藥交出來的,其餘的事情就不必過份糾纏。”
“只要你二人老實交出仙丹,那麼我也不與你二人爲難,直接放你二人過關便是。”
“大言不慚!”
見對方如此狂妄,哪吒早就已經忍無可忍了。
就算知道對方的修爲不在自己之下,他也已經做好了與之一戰的準備。
在哪吒的世界觀裡,如今的天上地下,能擊敗他的人可能確實不少,但是能困住他的,卻是寥寥無幾。
所以此刻他內心的想法就是先和對方拼死一博,也許還有一線勝出的希望,假設就算不敵,也要製造足夠多的時間來讓牡丹仙子逃命。
只要牡丹仙子一走,那麼接下來他一個人想要脫身,就是輕而易的事情了,在雙方修爲相差不大的情況下,逃跑並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