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凡人估計也是乘着三九重劫的劫數而來,故本尊推算不出他的前世今生,只知道他有可能會影響到本尊的大業,所以在前往嶺南的時候,務必要幫本尊注意一下這類人的出現,一旦發現了有情況相似的人,你便將其帶回高黎貢山來,本教主要好好的研究一番。”
“鑑於轉世八仙之事,事關重大,半點也馬虎不得,所以你在勸降了四翼陰蛇之後,便直接前往嶺南相助椿樹精,其它的事情,交給本尊來辦便是!”
通天教主此言一出,頓時嚇得春瑛和南海鱷神的一顆心不停的砰跳了起來。
對於他們二人而言,這個所謂的乘劫而來的人,幾乎已經是躍然於紙上了,那就是趙東來無疑。
從趙東來之前的種種行爲來看,他絕地就是那個所謂的變數!
只是二人之前與趙東來之前的那些摩擦,以及不能見人的談話,促使南海鱷神有些猶豫要不要將趙東來之事完全告之通天教主。
假設如果把趙東來的事情告訴了通天教主,那麼日後趙東來可能就會成爲自己的大患,畢竟在來高黎貢山之前,與趙東來之前的那些PY交易,還是有一點點見得人的。
但是如果不告訴通天教主的話,以他的通天之能,早晚也會發現趙東來這個人的存在,雖然說現在通天教主口口聲聲說自己因爲三九重劫來臨的原故,導致他的陰陽輪算之法已經減弱了許多,甚至沒有辦法正確的推算到那個攪局者的前世今生,但是趙東來如今到處招搖,被通天教主察覺到也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南海鱷神在腦海中思忖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決定把趙東來這個人給供出來,這樣至少也算是打個預防針,不然以後等到通天教主自己找到趙東來的話,那麼局面對自己就不利了。
“教主……
想通了之後的南海鱷神,略微有些遲疑的嘀咕道:“實際上教主口中所謂的攪局者,我想我和春瑛都已經知道是什麼人了。”
“哦?”
顯然南海鱷神這一番言論,還是多少有一些衝擊到了通天教主的內心,只是礙於天地六界之間的三九重劫來臨,通天教主自己也是應劫之人,故而他在應劫之時,無論是修爲還是其它的能力,均會有所下降,尤其對於那個偶然出現的攪局者,更是完全弄不清他的前世今生。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春瑛和南海鱷神又怎麼會知道這個攪局者的存在以及身份呢?
在他的印象裡,南海鱷神這千百年來,不都是躲在明淵裡面安享晚年嗎?
“鱷神,方纔你說知道那個攪局者的身份,是怎麼一回事?”
“還有春瑛,你又是怎麼認識那個攪局者的?”
說話的同時通天教主已然把目光挪到了春瑛那端莊秀麗的臉上,神情間充滿了疑惑。
“回稟教主,小仙確實知道此人的來歷!”
春瑛當然也是一個一點就通的人,方纔她看到鱷神的神情之時,就已經知道此事無論哪何瞞不過去了,故而在內心略一思忖之後,便打算從實招來,如此一來,興許還能借機向通天教主表一表忠心,倒也不失爲一件美事。
“教主,實不相瞞,這一次若非您口中那個所謂的攪局者出現,我和南海鱷神恐怕就已經引歸墟地火,燒了那南海龍宮,以及萬千南海水族了。”
“之所以行動失敗,就是因爲一個叫做趙東來的凡人的出現。”
“並且……”
說到這裡春瑛忽然眉頭一皺,腦海中回想起自己的野男人東海惡蛟慘死之狀,頓時忍不住憤憤不平的怒聲道:“那趙東來也是直接害死我夫君東海惡蛟的罪魁禍首,並且教主先前傳給我夫君的那本玄天九變,也落到了趙東來的手中。”
“此前與其交手兩次,發現他已經學會了玄天九變裡面的劍訣,雖然我不懂那些劍訣的奧妙,但確實是凌厲無比,若非我修爲比那趙東來強大許多,恐怕在南海邊的潮州城中,就已經命喪於他手了。”
“哦?”
“此人居然還學了本尊的玄天九變小?”
顯然,這一系列的變化,又大大的出乎了通天教主的意料之外。
先前他也僅僅只是認爲這趙東來是一個除了八仙之外的變數,也是一個極有可能會擾亂自己重掌六界計劃的一個隱患,但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這個讓自己無法推算到的趙東來,居然還學了自己的獨門道法!
“他所學的劍訣,可是仙劍訣?”
出了謹慎的考慮,通天教主再平一次耐住了性子,心平氣和的詢問。
“大約是吧。”
春瑛卻是有些迷茫的搖了搖頭,苦笑道:“小仙並沒有學過玄天九變,甚至都不曾翻閱過,所以對於趙東來所使的劍訣爲何名,卻是一無所知的。”
“只知道他慣用一招“諸天劍影”來對敵,這一招劍訣使出來之後,瞬間萬千劍氣縱橫,並且還蘊含了極強的道門罡氣,與尋常的劍訣很是不同。”
“後來在南海邊與之對敵的時候,他也曾說過自己修了玄天九變,初初小仙還有一些不太敢相信,後來經他再三強調,才勉強相信了這個事實。”
“本來小仙是打算將其捉回高黎貢山來見教主的,可惜那小子雖然只有兩千年不到的修爲,卻有着越級狙殺的能力,小仙空有五千多年的修爲,卻硬是沒能將其給拿下。”
“除此之外,又有南海龍宮的大龍女,手持四海靈珠助陣,再加上趙東來的隨從小人蔘精,去南海之淵請來了一位上古司雨大龍神相助,我與南海鱷神不敵,故而倉皇逃回了高黎貢山。”
“哦……”
聽完春瑛一席話之後,通天教主的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同時對於這個所謂的趙東來,也越發有興趣了。
“春瑛,方纔你說東海惡蛟之死,也與其有關係,又是怎麼一回事?”
“哼!”
一經提及此事,春瑛頓時就有一些不太樂意了,心中一股復仇的火焰在燃燒着。
“教主,此事說來話長,一時半會很難完全說清楚。”
“但據小仙所知,這趙東來本是長安城中一個富家子弟,後來結識了東華上仙之後,才與其聯手害死了惡蛟。”
“之後他又隨李玄南下雲遊,從而在潮州城中與我相遇,並且大戰了一兩場。”
“至於其它的情況,小仙目前也是不得而知,而且這個趙東來十分的奇怪,我與鱷神的修爲明明遠勝於他,但卻沒有辦法推算他的相關情況,故而纔會失手!”
“唔。”
通天教主略一頜首,心想着這個趙東來,估計要會一會他才行了。
於是當場灑然一笑,吩咐道:“春瑛,既然如此,那麼我再安排你一個任務,等你尋到了四翼陰蛇之後,不必將他帶來高黎貢山了,你直接讓他去一趟萬妖之城,囑咐其奪得妖王之位,然後本尊自會去找他。”
“待到四翼陰蛇前往萬妖之城後,你不必追隨其左右,而是獨自去一趟嶺南,找到椿樹精,然後與她一起活捉趙東來。”
“這件事情對於本教主來說相當的重要,甚至比收降四翼陰蛇更重要,萬萬馬虎不得,明白嗎?”
“小仙明白。”
春瑛面色凝重點頭應允了下來,忽然腦海中又想到之前通天教主曾答應過他,待到將南海鱷神請回高黎貢山之後,便傳她鍛造萬魂幡的秘法。
如今鱷神已經請了回來,想必也是時候讓通天教主兌現承諾了。
“教主,小仙斗膽想請教一下,關於鍛造萬魂幡之法?”
“想那趙東來與東華上仙是至交好友,而且那日他也是一道與東華上仙離開南海銀灘的,想必此二人應該還在一處。”
“趙東來本人就已經想當不好對付了,尤其有仙劍訣在手,更是可以進行越級阻殺,小仙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生擒他。”
“再加上又有東華上仙在身邊保護,小仙更是萬難對抗。”
“所以想請教主將那鍛造萬魂幡的法門傳給小仙,小仙練成萬魂幡之後,便有了對付東華上仙的法寶,如此一來,勝算才能稍大一些……”
“甚好。”
通天教主卻是隨和的笑了笑,用那一雙如同星辰大海般深邃的眼神望了春瑛一眼,隨即緩緩道:“春瑛,其實你的萬魂幡已經快要大成了,在吸食完了九千九百個凡人精血之後,已經具備了高級靈寶的功效。”
“眼下唯一欠缺的,就是一個器魂!”
“只要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器魂來主導你的萬魂幡,那麼不出半月的時間,你就能徹底的煉化萬魂幡,並且使其擁有靈智,從而爲你個人所用!”
“器魂?”
由於春瑛並沒有煉製法寶的經歷,也不是很懂那些靈寶的煉製方法,所以對於這個器魂,她卻是一無所知的。
不過旁邊的南海鱷神相對就要博學很多,一聽通天教主提及器魂之時,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計較。
當下嘴角微微一揚,不緊不慢的解釋道:“春瑛,其實所謂的器魂,指的就是精魂罷了。”
“只是這個精魂,與你平時抓的那些尋常凡人的精魂不同。”
“器魂,又可以叫器靈,一件法寶有沒有靈性,能不能主動的認主,以及主動的進行攻擊和防守,很大程度上就是取決於器魂是否強大。”
“簡單點來說,你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個強大的靈魂當萬魂幡的器靈,從而將你這件法寶練成一件上等的靈寶,而且也必須得找到一個器靈,這是法寶最關鍵的問題所在。”
“那……”
聽南海鱷神一說,春瑛當場便有些茅塞頓開了,不過由於對這些法門並不是特別的懂,所以仍然忍不住好奇的追問:“聽鱷神之言,是不是我還需要去找一個強大的靈魄來主導這個萬魂幡,從而完成最後的淬鍊?”
“沒錯。”
南海鱷神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讚揚道:“不愧是東海龍王最寵信的龍妃,確實是着有一葉之秋的聰慧。”
“你現在需要一個靈魄,並且是很強的靈魄,最好是上古妖獸的靈魄。”
“你這一件萬魂幡,本來就是屬於兇邪無比的法器,若是能與上古妖獸的兇魂相結合,那麼威力肯定會再上一層樓。”
“屆時別說是東華上仙,恐怕就是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見到了你也得禮讓三分不止。”
“上古妖獸?”
這四個字一出,頓時將春瑛給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雖然說春瑛已經修了五千多年,按理說也是難得一見的強者了,但是對於她這個級別的龍仙來說,上古妖獸仍然是相當可怕的存在。
因爲但凡跟上古沾了一點邊的,那麼修爲至少得在萬年以上,甚至有一些可能超過了十萬年之久。
這些上古妖獸是與天地同生的物種,開天僻地之後就一直存在於三山五嶽之中,如果想要取得他們的靈魄,那可得費很大一番功夫,甚至可能還會丟了自己的性命,也是極有可能的。
“呼……”
春瑛暗自深呼吸一口氣,待到心情稍微平和一點之後,這才苦笑道:“鱷神可真會開玩笑,那上古妖獸的靈魄,豈是隨意就能取得的?”
“我這五千年的修爲,恐怕連上古妖獸的身都近不了,更別提取其靈魄了……”
“無妨!”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通天教主,卻已經冷靜的提醒道:“春瑛,念在你爲本教主效力的份上,本教主可以幫你解決這件事情,並且,已經就這件事情進行相關的部署了。”
“你只需要說服四翼陰蛇,讓他前往妖界去奪取妖王的政權,那麼上古妖獸的靈魄,就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哦……”
此時春瑛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些底了,但是出於對通天教主的威嚴,所以她也不敢過多的追問,何況通天教主自己沒有開口說,她明白就算追問也是無濟於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