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理說應該不會有其它的強者存在纔對!”
“除非是我的靈識出了問題!”
“但那也不太可能啊,我出道這麼久以來,雖然修爲不濟,但在靈識方面,卻也是極強的。”
“這一點就連修練了三千多年的蜘蛛精也對我讚譽有加。”
“所以大公主如此的淡定,實在是有一些令我想不通啊。”
“你不用去想這些。”
大龍女卻是冷冷的一笑,淡然道:“現在你我只要專心的對付南海鱷神的衝擊就行,至於大龍女,自然會有人去收拾她。”
“退一萬步說,如果真的被她得手了,那也是上天註定的災劫,你我強行去扭轉是沒有用的。”
“眼下還是顧好自己吧!”
“哦……”
既然大龍女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那麼就算趙東來的心中有多少的疑慮和惶惑,也沒有必要再多言了。
當下也只能無奈的點頭附和,卻是無法再言語什麼。
由於這個由四海靈珠打造出來的結界有着隔音的功效,所以儘管趙東來與大龍女在大聲的攀談着,但是外面的南海鱷神卻是完全聽不到一點的蛛絲馬跡。
只是看二人一直不停的交頭接耳,也不免讓他有一些疑惑起來。
鑑於他之前已經與趙東來有過一些交流了,也知道這個凡人男子並不簡單,所以觀察了一陣子之後,他索性將那些凝聚於雙掌中的力量給收到了氣海之中,隨即氣定神閒的站在結界外面,一臉冷笑的望着二人。
“趙東來,大龍女,爲何要躲在四海靈珠的庇護下做縮頭烏龜?”
“何不出來真刀真槍的打一架?”
因爲一時間沒有辦法擊破四海靈珠打造的結界,而且春瑛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從歸墟聖境中引來地火,所以南海鱷神索性氣定神閒的站在結界外面吼叫了起來。
“他似乎在說什麼?”
看到結界外面的南海鱷神嘴巴一動一動的,但是卻聽不到他的說話聲,趙東來躲在結界中也不免有些啞然失笑了。
“我也沒有聽到。”
大龍女同樣疑惑的搖了搖頭,秀眉揚了揚之後,這才冷靜的分析:“這四海靈珠的靈氣極強,結出來的結界有着隔絕外物的能力,所以一切結界外的東西,在這一刻幾乎都和結界沒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無論是方纔春瑛和鱷神的變話,還是方纔南海鱷神嘴巴一張一合,我都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
“哦……”
直到此刻趙東來纔算真正的弄明白爲什麼之前聽到不春瑛的說話聲!
“那咱們有沒有辦法和南海鱷神交流一下?”
“此人雖然是遠古神之一,但我感覺他的心計並不是那麼的深。”
“或許咱們能以他爲突破口,從而反敗爲勝,也不是沒有可能?”
“以他爲突破口?”
大龍女聞言心中一驚,暗歎這趙東來果然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居然想在老虎嘴裡撥牙。
“以鱷神的心性,倒也確實與他那大開大合的招式有些相似。”
“只是你想以鱷神爲突破口,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他好歹也是經歷過萬載歲月的上古神之一,雖然神階並不算太高,但閱歷畢竟在那裡啊。”
“他吃過的鹽巴恐怕比你我相加起來的飯還要多。”
“你覺得以他爲突破口,有用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趙東來卻是冷靜的咧了咧嘴,笑道:“對於南海鱷神我並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實際上之前我就已經在明淵的湖心小築中偷聽過他與春瑛的對話。”
“所以這一次我倒是想試一試,看能不能把這個性情上不拘一格的遠古神給忽悠了。”
“搞不好還能將他重新引回正道,這就是大功一件了!”
“這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大龍女有些不太自信的苦笑着,但是卻並沒有制止趙東來的行爲。
僅僅只是在腦海中略一思忖之後,她便伸出了右手,朝着眼前的光暈結界輕輕一指,那結界之中立即破開一道小小的口子,看起來也就針眼大小。
但也就這針眼大小的口子,卻已經可以令趙東來清楚的聽到南海中怒濤的聲音,以及鱷神那有些粗重的呼吸聲了。
“很好。”
趙東來在心中暗自感嘆一聲,隨即深呼吸一口氣,朝着前方一臉冷笑的南海鱷神叫嚷道:“鱷神,那春瑛已經離開了,爲何你還留守此處?”
“莫不是真要與我趙東來不死不休麼?”
“若當真如此的話,那就沒有必要了。”
“我趙東來不過是一介凡人罷了,來這潮州城本來也只是想看望朋友罷了,若不是明淵的鱷魚羣太過份,我也不至於與鱷神爲難。”
“其實說到底,你我之間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
“所以我想和你談一談,看咱們能不能達成合解?”
“合解?”
聽到趙東來的話之後,就連南海鱷神這種久經世事的遠古神,一時間也不免有些錯愕不已,甚至還隱隱有些懷疑這個凡人是不是有些失心瘋了。
先前雙方已經鬥到了不分生死的程度,如今卻又要大談和解,那不是搞笑嗎?
但是復又轉念一想,這個凡人似乎從一開始就相當的鎮定,而且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更是已經超過許多天界的小仙。
單就這兩方面來看,都足以說明此人並非尋常人等。
那麼失心瘋一說,自然也就空穴來風了。
何況現在他的身邊還有大龍女這麼一個強者,手持着四海靈珠保護他,他斷然不會失了理性。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他卻提出全“和解”的說法,肯定是有什麼貓膩。
生性多疑的鱷神略一思忖,隨即朗聲道:“趙東來,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或者,你憑什麼認爲我會與你和解?”
“憑我手中的兩本真經啊!”
趙東來卻是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胸脯,望着結界外鱷神那並不算特別清晰的身形,得意的笑道:“想必我之前吸食你明淵大護法修爲之事,整個過程你已經瞭然於心了吧?”
“這種無端吸收精怪修爲卻又不會被繁雜的妖氣所侵染的法門,叫做星吸日月之法,乃是我從一本《萬毒玄經》之中所學……”
“萬毒玄經!”
聽到這四個字從趙東來的嘴裡吐出來,頓時把包括大龍女在內的二人都給嚇了一大跳,鱷神更是驚得忍不住往後倒退了兩步,本來就有些一粗狂的面部,更是顯得陰沉了幾分。
“怎麼?”
“你好像對這本書提熟悉的?”
望着南海鱷神那浮誇的動作,趙東來一時間不免疑惑不已,同時又轉過身去往後望了望大龍女一眼,當看到她的面部表情同樣十分凝重而錯愕之時,更是讓趙東來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然而此時滿心惶惑的人又何止趙東來一人呢?
南海鱷神此時幾乎已經快要緊張得有些呼吸不暢了。
在他近萬載的修行生涯之中,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上古傳說中魔族最強的修行法門《萬毒玄經》居然被一個凡人所獲得!
要知道南海鱷神早年可是參加過神魔大戰的遠古神,在與魔族多次的打交道之後,自然也就對魔界最高法門《萬毒玄經》有了一定的瞭解。
但是他很早就曾聽聞,神魔大戰之前,萬毒玄經就已經消失無蹤了!
這種消失了數千年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一個凡人的身上?
而且最令人疑惑的是,這個凡人的前身後世似乎都完全無法參透,就連陰陽輪算之法用在他的身上也是毫無效果!
與南海鱷神一樣惶惑的還有大龍女!
不過大龍女的情況又要稍微好一點,因爲神魔大戰在開戰之時,大龍女還是一顆龍蛋而已,所以她並沒有經歷過那一場慘絕六界的大戰。
但是南海龍宮之中的老龜,早年卻和她說過一些有關魔族的典故,自然也就提到了魔族的聖物——萬毒玄經。
這本上古奇書如今落到了趙東來的手裡,而且聽方纔他們的對話,似乎通天教主親筆所書的《玄天九變》同樣也爲他所用!
如此說來,這個看起來並不算英俊的凡人,身上居然藏着兩大六界至寶!
而且這也僅僅只是對他的初步瞭解罷了,至於他爲什麼能夠以凡人之軀毫髮無損的進入歸墟聖境,這一點大龍女到目前也沒有想明白。
於是乎,先前似乎已經對趙東來有所瞭解的她,如今又不免陷入到了一種疑惑不解的怪圈裡。
“趙東來,你方纔所說的萬毒玄經,確有其事?”
“莫不是你又在信口胡縐吧?”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南海鱷神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你認爲我還有這個閒情逸志嗎?”
趙東來卻是不以爲然的斜視了鱷神一眼,縐眉道:“如今我已經是命懸一線了,哪裡還有必要再對你信口胡縐?”
“只要能活得一命,其它的身外之物,對於我而言都已經不重要!”
“哦……”
南海鱷神以一雙冷峻的眸子凝視着趙東來,打量了片刻之後,只感覺他的眼神純澈,似乎並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
於是語重心腸的反問:“既然你不是在胡說八道,那我且問你,這萬毒玄經作爲魔族的至寶,而且又消失在了數千年,你一個只活了二十多年的凡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六界奇書在身上?”
“還有,在沒有人指點的情況下,你爲什麼能修行魔族的法門,而且不受魔氣的侵害?”
“這兩點你必須得給我解釋清楚,否則今日難逃一死!”
“對啊,趙公子,這件事情我也非常的想知道!”
不等趙東來開口迴應,大龍女也已經語重心腸的追問了起來,那語氣裡的迷惘惶惑之情甚至還在鱷神之上。
“我也不太清楚。”
看着這兩位大佬都表現的如此緊張,一時間就連閒散的趙東來也不免懸起了一顆心,似乎也隱隱意識到了此物的不凡。
其實早在山洞裡撿到這本書的時候,他就已經隱隱知道這本書不是凡物了。
只是他從來也沒有想過,這本書居然會是魔族的聖物——萬毒玄經。
儘管到此刻仍然不知道萬毒玄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從星吸日月之法的威力來看,顯然這萬毒玄經也是極厲害的,自然也當得起魔族至寶之稱號。
“大公主,實不相瞞,早在今日遇到鱷神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修了魔族的法門。”
“若非鱷神今日點明,我可能永遠都不會明白,這本萬毒玄經居然是魔族之物!”
“不過我修行此書也有一些時日了,只是從來也沒有感應到自己的身體裡有什麼魔氣產生,更沒有被魔氣所操控!”
“所以我不太明白,你們爲什麼會如此的緊張?”
趙東來畢竟是一介凡人,雖然說從修爲方面來講,他早就已經超過尋常的小仙了,甚至就連一些天將恐怕也非趙東來的敵手,可是他對於仙凡等六界的典故和知識,卻是一無所知的。
之前雖然也與李玄待過一段時間,無奈李玄自己也是剛剛成仙,對於天界的許多知識,他都只是半桶水罷了,所以並沒有向趙東來提供太多有用的六界信息,是以在趙東來得知這本書是魔族之物時,心中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還是稍有一些震驚的。
“趙公子,你當真不知道此書便是魔族聖物嗎?”
“若當真如此的話,那我可不可以冒昧問一句,此書趙公子是從哪裡得來的,又是跟誰學的星吸日月之法?”
大龍女強忍着內心的悸動,儘量以平靜的語氣詢問,但由於心中實在過於激動,所以語氣仍然顯得有一絲絲的急促。
當然她提出的這兩個問題,實際上也是眼下鱷神最疑惑的地方,所以大龍女提出來之後,他立即凝神靜氣的站在結界外面,雙眼凝視着趙東來,等着他的答覆。
如此一來,場上原本有些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又變得輕鬆了一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