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瞰風景》和《殺人考察(前)》的配樂旋律有相似之處,然而意境卻並不相同,牽着的基調是陰暗而抑鬱的,就像是在描述着一種幽異的死亡——渴望着無法觸及的溫暖,而只能通過墜落來獲得解脫,孤獨的靈魂融入孤獨的風景。
而《殺人考察(前)》的配樂卻是出人意料——溫情的回憶,緊閉着的心正在慢慢敞開,細小而安靜的戀情正在蘊育。
這彷彿與充滿着鮮血和破碎肢體的一幕幕畫面格格不入,然而正是這樣強烈的衝突和對比,刻畫出了人們互相傷害卻渴望溫暖的本性。
在《俯瞰風景》中,那樣充滿“英氣”的中性兩儀式,給人一種出鞘的利劍,不會爲任何外物所動搖的堅定。然而,在回憶篇《殺人考察(前)》人們才發現,在這堅強的外表下,曾經還有着那樣悲傷和痛苦的過去。
當她一遍遍呼喊着黑桐的名字的時候,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對愛和信任的渴望與無奈。
黑桐跟兩儀式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一個雪夜。
柔和的路燈的燈光,爲這冰冷的雪夜帶來了溫暖的色彩。
兩儀式穿着一身雪白色地古樸華服,跟着充滿現代化色彩的路燈與欄杆,格格不入,彷彿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美人。
黑桐帶着好奇,對這個奇怪的女孩打了聲招呼。
兩儀式回過頭,微側。彷彿美人初醒般半張的雙眼透露出朦朧而溫柔的色彩。一抹淺淺地微笑漸漸在臉上綻放。
黑桐看得呆住了,如果說有一見鍾情的話,那麼這就是一見鍾情了。
習慣了兩儀式如刀鋒般的銳利目光,當看到這一個特寫的時候,無數人瞬間就被秒殺了,跟着黑桐一樣,徹底看呆了。
雖然沒有一句話。可是卻勝卻千言萬語。
一個畫面,輕易就能讓所有人的心情平靜下來……被治癒了。
大魔王的任務任務細微表情刻畫,可以當做藝術品,即使沒有BGM,也能將感情利用畫面傳達到每一個觀衆的心中,每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面,都讓人歎服不已。
當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兩儀式依舊是古樸的華服,不過顏色換成了櫻色。然而短髮卻也總是一個遺憾。跟這身衣服感覺有點不搭,不少人想,如果是長髮的話,那該是多美?
可是,若是長髮,那也就不是兩儀式了。
這樣的搭配。在人們的心中已經成了兩儀式的一個標誌。
非常青澀稚嫩地黑桐又一次像兩儀式打了招呼。兩儀式回過頭,不復初見之時的輕柔,目光冷淡,而帶些許疑惑。
面對黑桐的招呼,她問道:“你……是誰?”
兩儀式沒認出黑桐? wωω▲ttκá n▲¢ ○
不過,似乎也沒什麼問題,兩人也就只有一面之緣,還是在晚上,下着雪,現在已經到了春季入學。一個沒什麼關係的路人,忘記再正常不過了。
相較於《俯瞰風景》那種“莫名其妙”的意識流,《殺人考察(前)》就容易理解的多了,講述的是從黑桐和兩儀式相遇,那也是《空之境界》的起源。
一個美麗而悲傷的故事,一個揹負着責任和痛苦的女孩——兩儀式。
看透了人性的醜惡,因爲自身的能力,從小就被兩儀家族賦予了繼承人的使命。家人的期望,肩負的特殊使命,從小就已經開始明白人是多麼醜惡的式,自然沒辦法再去愛他們。式所擁有的感情只有拒絕而已。
“我之所以行走在杳無人影的城鎮裡,是因爲自己想一個人獨處麼,還是說剛好相反,只是想自認爲孤立於世呢。”
兩儀式,深夜,一席青衣,漫步於塵世。
她是孤獨的,她把自己同周遭的人孤立開來,懼怕他人對自己的瞭解,因爲懼怕瞭解之後的傷害。
人對於自己所不瞭解的事物,或是與自身不同的異類,總是會想盡方法將其抹殺。
但式又並不孤獨,因爲在她的體內還有織的存在。作爲式的陰暗面的織,雖然與式共用同一具肉體,卻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格與處事方式。式總是將想法埋在心裡,刻意與他人保持距離,爲了防止黑桐的接近,甚至不惜傷害對方。
而織則會把問題提出來,明確地告訴黑桐:式不想被人瞭解。
但是,織的存在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式——她與常人不同,這一直是式痛苦的根源所在。
因此,式一直想抹殺織的存在,就像殺掉另一個自己一樣。但式深深明白殺人的痛苦,既是受害者又是加害者的她,比誰都瞭解其中的痛苦。
“……看了半天,誰能告訴我,式究竟是不是兇手?”
在《殺人考察(前)》的殺人鬼事件中,真兇直到最後也一直沒有被揭示,就彷彿前戲都已經充足,就差臨門一腳了,女朋友突然卻有事跑掉了,留下一個乾瞪眼的男朋友,享受着欲.火.焚.身無法發.泄的銷.魂蝕骨的滋味。
“這大坑比,以前好歹還給線索,現在連線索都沒有了,還怎麼知道最後的兇手是誰啊!”
“你們的打開方式錯誤了吧,這又不是懸疑推理故事,要什麼線索?況且,最後的兇手是誰,跟兩儀式和黑桐兩人沒任何關係吧。”
“你們沒看標題嗎?這是《殺人考察(前)》,既然有‘前’,那就一定有‘後’了,這裡只是一個促成黑桐和兩儀式在一起的線索而已,真相肯定是在最後纔會被公佈。”
總而言之,大魔王的坑神之名越發的震耳欲聾,管挖不管埋幾乎已經成爲了大魔王的標誌。
“雖然這篇到最後並沒有直接說明式不是連環殺人的兇手,但這個彷彿隨時會受傷,這個從未吐露過真情的,可悲的女孩,其實一直都有着一顆善良的心。”
充滿着矛盾的兩儀式,卻得到了黑桐無條件的信任。黑桐幹也的出現,爲這個故事注入了一絲溫暖。他就像竹林中透過層層竹葉灑落在式身上的陽光,讓無法傷人的式和遍體鱗傷的織在最後舉刀的瞬間停了下來。
《殺人考察(前)》的故事到此戛然而止,畫面一下子拉到了三年後,式帶着無法擺脫的宿命,在醫院裡一直沉睡着。
而黑桐,在每週六的下午,都會買上一束花前去探望她。
雖然黑桐無法瞭解式爲何而痛苦,也不瞭解式想了些什麼,就連式要殺他的原因也不知道,但式最後的莞爾一笑卻足以向他說明了一切。
回憶起最後放學後,佇立在晚霞中的式,黃昏如火,式問:“你憑什麼相信我?”
黑桐回答:“沒什麼根據,但我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你,因爲我喜歡你,所以纔想永遠相信你。”
故事還沒有結束,感動,依舊在持續中……
《俯瞰風景》如果當做是設置《空之境界》的懸念的話,那麼賀晨第二部選擇的回憶篇《殺人考察(前)》就是鋪墊,而在這之後,便是高潮……《伽藍之洞》!
伽藍,梵語僧加藍摩的略稱,又作僧伽藍。意譯衆園。又稱僧園、僧院。原意指僧衆所居之園林,然一般用以稱僧侶所居之寺院、堂舍。
伽藍之洞又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恐怕徘徊與無數人的心中。
昏睡了兩年的兩儀式甦醒了,不過18年的記憶沒有了,兩儀織的人格也代替兩儀式死去了。只有名爲“黑桐幹也”的男子守護在自己的身邊。還有眼前奇怪的現象。兩儀式獲得了直視萬物死之線的異形之力“直死之眼”。
“魔術師是無法填補你胸中的空洞的,只有普通人才能填補。”
“胸中的空洞?”
“對,想必你也察覺到了吧?你已經是孤身一人了。”
這是蒼崎橙子第一次跟兩儀式的相遇。
伽藍之洞,失去了兩儀織的人格的她,心中也就留下了一個空洞。
空洞必須要東西來填補,並非是靠記憶,只能積累現今形成一個全新的的自我,那是誰也無法出手相助的“伽藍創造”。
黑桐輕輕地哼唱着“its-a-rainy-day”,回憶着曾經和兩儀式的短暫時光。
另一邊,醫院中的兩儀式卻面臨死亡的威脅。
一邊靜寧而祥和,另一邊卻又緊張而壓抑。
音樂是輕柔的,式的抗爭又是矛盾的。
“織的死真的毫無意義嗎?”
被屍體結束生命很簡單,複雜的是被結束後要重新墮落到那樣一個完全否定的虛無的“”的地方,卻還不能明白自己的選空擇究竟是爲何。
昏迷醒來的式不知道織爲什麼會消失,但是她必須承認織不是白白死的,因爲那畢竟是自己的一部分,或者說,就是曾經的自己。
要承認過去的自己毫無意義,誰能做到呢 。
儘管式覺醒帶着“反正我也沒有別的目的了”這樣的哀傷,但她仍然選擇了一條幸福的道路,征服死亡不是逃避死亡,而是面對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生存。
在與死接觸兩年之久的基礎上,兩儀式早就在內心領悟了那否定的真正內涵,從而願意到活着的世界裡尋求實感。
是的,可能她自己也明白,還有那填補內心的空洞——伽藍之洞。(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