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給柳蔓蔓的是三尺錦緞,四尺棉布。錦緞每尺五十文,棉布每尺三十文,合計就是二百七十文錢。蘇青要她們留下一百文的定金自然是很關照了,要是一般都應該是全款付清的。
“那行,等回了家我一定督促姐姐趕緊把繡品繡出來,這樣也不枉蘇嬸子對我們的信任。”所以柳蘇蘇到是沒有在說些什麼了,畢竟蘇青對她們這麼好,自己也要懂得知足感恩。
“蘇丫頭說的這話我愛聽,這樣我也不說其它的了,你們就趕緊回去吧。”蘇青到是沒有在留下他們聊天的意思了。畢竟這是繡坊不是自己的家裡,而且蘇青在德秀紡也只是一位繡娘而已。
柳蘇蘇三人真有此意,於是蘇青便帶三人到掌櫃的面前。算清賬目,取了一百七十二文錢交給柳蘇蘇。這裡要說明並不是蘇青不把錢給柳蔓蔓這位比較大的蔓丫頭,而是柳蘇蘇在蘇青將錢遞給柳蔓蔓的時候柳蘇蘇就從蘇青手中接過了錢,說是要自己保管。
蘇青自然不會管他們三人到底是誰管錢這樣的小事,而柳蔓蔓還在自己的繡品賣得了二百七十二文錢的消息中沒有緩過神來。所以柳蘇蘇說自己要管錢的是柳蔓蔓自然來不及反對,其實柳蔓蔓也不會反對。至於柳天冬就更不會反對了。柳蘇蘇又取出其中的一百文讓掌櫃的給換成一錢銀子,這樣方便自己收撿。
出了德秀紡柳蘇蘇便對柳蔓蔓與柳天冬二人說道要在黃流鎮上在逛逛,畢竟柳蘇蘇到現在也還沒有看到合適的地方。
直到三人幾乎都快把黃流鎮轉了個遍之後,柳蘇蘇纔在一家酒家面前停了下來。“轉了這麼久大家應該也餓了吧,不如我們進去吃一頓飯吧。”
柳蔓蔓覺得柳蘇蘇簡直是瘋了,進酒家去吃飯,她們哪裡來的錢?顯然柳蔓蔓被柳蘇蘇的行爲給驚着了,一時之間沒有想到自己的繡品剛剛賣了二百多文。不過要在鎮上的酒家吃上一頓並不是一兩百文就行的。
“我們剛纔不是賺到錢了嗎?”柳蘇蘇擠擠眼。
“可是。。。。”柳蔓蔓還是覺得太不靠譜了。
“別可是了,姐你看東哥兒都餓了。。。”柳蘇蘇只好用柳天冬作爲藉口。
柳蔓蔓也不好在說些什麼了,畢竟柳蘇蘇從昨天醒過來之後就變得不一樣了,原來的柳蘇蘇膽小懦弱,哪會像今天一樣?而且現在還會說什麼去酒家吃飯的話。看來是因爲上次生病把柳蘇蘇改變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反正也餓了。不過要是我們錢不夠怎麼辦?”柳蔓蔓顯然不是很放心。
“姐,你就放心吧,我們的錢絕對夠了。”柳蘇蘇到是很有信心,因爲她自有打算。
三人進了酒家,尋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店裡的小二到是很有眼力見,並沒有因爲三人是孩子而看不起而是認真的服務。“幾位想吃些什麼?”
“我們就是想吃些合我們口味的菜就行,你讓廚房看着做。”柳蘇蘇沒有點菜而是讓小二跟廚房說看着做,要知道這樣的客人是最難伺候的。因爲沒有誰能夠知道顧客的真正需求。
小二顯得很爲難,酒家的生意本來就不好了。這倒好,居然還來了幾個孩子找麻煩。但是小二卻也沒有面露出不滿。柳蘇蘇心中暗暗點頭,這服務態度到是還不錯。
“客官,說笑了。怎麼能隨便上寫菜呢?”小二誠惶誠恐的說道。
“那你們這裡有什麼招牌菜?”柳蘇蘇又問道。
“我們這裡的招牌菜到是不少,不過價錢方面。。”小二雖然不會門縫裡看人但是觀這三人的穿着也不像是什麼大富大貴人家的公子小姐,所以還是會有一絲擔心。
“價錢到是不用太擔心,你只是報招牌菜,我們也不是全部都會要的。”柳蘇蘇說道,其實要是一般人在酒家這麼說,跑堂的早就來了,但是這家岐黃樓的生意着實不太好,所以根本就沒有跑堂的。
“這。。。好吧”店小二也不再多說什麼。“我們岐黃樓的招牌菜一共有一十二道,分別是:糖醋鯉魚,清蒸鹹魚,翡翠蝦環,蜜汁山藥,西山老鴨湯,碳烤鹹鴨,東坡肘子,東坡肉,千張卷,酸菜拆骨肉豆腐鍋,豉香雞翅,最後到是一道家常的菜小雞燉蘑菇。至於其他的就都是一些當季的菜了”小二如數家珍。
柳蘇蘇點點頭,“那我們就點一道酸菜拆骨肉豆腐鍋吧,再加一份鹽酥花生,另加三碗米飯。”柳蘇蘇也不敢點的太多了,要是事情不成沒錢付賬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好嘞,客官你稍等我這就去跟廚房的大廚說。”小二得了菜名便去廚房報菜了。
柳蘇蘇從進岐黃樓就開始觀察,發現真如自己所料。這岐黃樓的生意並不是很好,相反的還很是蕭條。這樣更好更有利於自己的計劃,不過雖然店中的生意雖然不多可掌櫃的也不會注意到自己這幾個孩子,看來還是要讓東哥兒幫幫忙。柳蘇蘇在東哥兒耳邊附耳說了幾句,只見東哥兒點點頭,就起身向櫃檯走去。
“掌櫃大叔,你們這裡吃飯的人是不是太少了?”柳天冬裝作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說道。
酒家掌櫃一聽臉色變了一變,但很快又笑道:“這還沒到吃飯的點呢,所以客人並不多。”
“那怎麼其他幾家的人都已經滿了?”柳天冬嘿嘿笑着,臉上一副掌櫃大叔騙人的神情。
這掌櫃的被人拆穿自己的謊言,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孩子拆穿的,所以臉上很是不好看。不過也沒有因爲這樣而爲難柳天冬,畢竟柳天冬是一個小孩子要是他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這些豈不是白白的落了笑話。
“我姐姐說掌櫃家的菜到是不錯,只可惜。。。”柳天冬不再多說什麼,實在是柳蘇蘇也沒有在多教他什麼了。
“可惜什麼?”掌櫃的到是來了興致,這個小孩子說話到是很有意思,現在看來到是故意在跟自己找話說,好引得自己去找他姐姐。也罷,反正酒家也沒有什麼生意,見見他姐姐又有什麼關係呢?
“可惜什麼,當然要問我姐姐了。我又不是我姐姐我怎麼會知道我姐姐可惜什麼。”柳天冬到是不願落了下乘。
“那這樣吧,小朋友。你姐姐在哪裡?我去見見她。”掌櫃的說道。
柳天冬點點頭,“你跟我來吧,我姐姐就在那邊。”說完柳天冬就向靠窗的位子走去。
掌櫃的到是很是吃驚,他以爲能教一個小孩子說出這些話的人怎麼也應該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卻沒有想到到是有兩位姑娘,不過看年紀最大的應該也不過十三歲,這倒是稀奇。
柳蘇蘇向掌櫃的行了一個見面禮,笑道:“我不過隨口跟我弟弟說了一兩句玩笑話,沒想到我弟弟還真去跟掌櫃的說了。”
“二姐,你明明。。。”柳天冬卻不繼續說下去了,他雖然小但是很多事情都是知道的。“無妨事,就是我剛纔聽這位小朋友說什麼可惜。這纔想着過來聽聽姑娘有什麼見解。”掌櫃的到是真的好像沒有因爲柳天冬的話生氣。
“掌櫃的說的是哪裡的話,我弟弟年紀小掌櫃的不跟他計較。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有什麼見解。這話掌櫃的又是從何說起?”柳蘇蘇顯然還打算吊一吊這掌櫃的。
掌櫃的笑道:“敝姓張,在這黃流鎮做酒家生意已經有二十餘年了。不過這生意是一年不如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