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一定不會傷了你的性命,而且那些死士雖然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去的,可是也不可能感覺不到忽然有人出現,紅衣的武功極高驟然出手一定很容易就能被感覺出來,後來紅衣有心放他們一命,可是這些人並沒有領情,自己吞毒自盡,這件事情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穆少恭見穆傾顏點頭後,心裡面的想法更加堅定,大膽的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這……難道說我們都被騙了?”穆傾顏一時間語塞,被穆少恭的話嚇到。
“顏兒,帝王心最是難琢磨,不如不要想了。”穆少恭見穆傾顏的表情很難看,想着或許是自己的話,嚇到了穆傾顏,這纔開口對穆傾顏說,讓穆傾顏不要再想的話。
“父親,或許你說的沒錯,是聖上不想讓尚閔晨當太子,只是女兒想不通,既然聖上不想讓尚閔晨做太子,又爲什麼給尚閔晨這樣的希望?”穆傾顏卻在這個時候忽然提出了疑問,對穆少恭的猜想也提出了質疑。
“皇上並不代表無所不能,不是說聖上是九五之尊就可以什麼事情都由心的,聖上現在還要依仗平西王,雲貴妃再吹吹耳邊風,聖上有的時候是不能不答應。”穆少恭見女兒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父女兩個反而越說越大膽。
“那他爲什麼又會忽然讓尚閔爵出現在衆人的眼中?”穆傾顏的這個問題是問在點子上了,尚閔爵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出頭,並不能說是因爲尚閔爵沒有本事沒有才能,而是空有一身才能無處伸展,只是這一年聖上不知道爲什麼,忽然開始了對尚閔爵的關注,也太反常了。
“聖上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壓制住三皇子殿下的人,四皇子殿下最不得聖心,若是在這場爭奪中出了什麼意外,聖上不會在意,若是再這場爭奪中有了一些表現,聖上也不會有什麼過多的動作。”穆少恭無奈的搖了搖頭,自己這個女兒想知道的太多,想參與的太多,雖然他能看出來,穆傾顏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可是他並不想穆傾顏摻和到這些事情裡面去。
“那就是說,現在尚閔爵或許有危險?”穆傾顏皺緊了眉頭,不經意間感覺到自己的心口一緊,是爲什麼,擔心尚閔爵嗎?
“暫時不會,四殿下是聖上要留用的人,四殿下不光不會在此時有危險,或許恐怕不久的將來,四殿下會成爲幾位皇子中最出彩的一位。”穆少恭對穆傾顏搖了搖頭說道。
穆少恭說的不無道理,既然聖上要用尚閔爵壓制住尚閔晨和謝氏一黨,就需要讓尚閔爵立功,更要讓尚閔爵暫時立於不敗之地,纔會讓謝氏一黨明白,皇室中不是隻有尚閔晨一個皇子,朝堂中也不是隻有平西王和謝國公一個肱骨大臣。
“就是說,或許過段日子就是尚閔爵出頭的時候了?”穆傾顏臉色越來越難看,未曾注意到額頭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有些顫抖。
“是,四殿下會出頭,可是四殿下也不會出頭太久,他的生母身份低微,養母對他不聞不問,四殿下本身是沒有母家可以在朝堂上依仗的,這也是聖上看中四殿下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四殿下不會跳出他的五指山。”穆少恭重重的點了點頭,副手看向窗外,他覺得自己今天太大膽了,居然跟自己的女兒,這
樣隨意的議論朝堂上的事情。
“多謝父親爲我解惑。”穆傾顏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亂的厲害,什麼都想不清楚,雖然穆少恭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想不出來就不能把自己心裡面的謎團全部都解開。
比如現在邊關沒有戰事,爲什麼聖上會害怕平西王,平西王手上沒有兵符,說起來也不算是一個多有威脅的人,可是穆傾顏就是覺得這謝氏一黨,手上一定還有別的什麼東西。
“好了,你去休息吧,這些朝堂上的事情,不是你一個女兒家需要關心的,更不是你自己耍點小聰明就能左右的。”穆少恭對着穆傾顏揮了揮手,生怕穆傾顏摻和到這些事情裡面來,穆少恭又一次對穆傾顏警告。
顯然穆傾顏再一次把穆少恭的這話給忽略了沒有回答,每每說道這裡穆傾顏總是心中苦笑,她還能逃過去嗎?原本她只是想要報仇,爲自己那個可憐的兒子的報仇,卻沒想到這一世的變化這麼多,讓她措手不及,都還來不及去想應該怎麼辦,就已經被人算計在了其中。
回到傾歡閣,穆傾顏聽見青蘭和綠檀的聲音,沒有答話自己進了門,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她還在想着穆少恭的話,沒有一點頭緒。
一直到天色徹底的黑了下來,穆傾顏沒有用晚膳,坐在屋子裡面聽到了一絲響動。
“是誰?”穆傾顏對着發出聲音的方向喊了一聲。
因爲尚閔爵和尚閔晨這兩個人總會忽然出現在相府,穆傾顏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害怕自己會驚動了外面看守的人。
“你知道是我?”暗處的尚閔晨走了出來,穆傾顏可以的低聲他聽得出來,皺了皺眉問道。
“我猜到或許是你,怕驚到外面的人,再出一次被捉姦的事情,怕是不大好。”穆傾顏見走出來的人是尚閔晨,失落的收回了目光,卻還是訕笑的說道。
“呵呵,我知道你回來了,昨日老太太的身子不好,就沒有過來看你,現在纔敢上門來打擾。”尚閔晨沒有看到穆傾顏眼神中的失望,只是覺得看到了穆傾顏,他高興,對着穆傾顏說道。
“多寫殿下體恤,祖母已經好多了。”穆傾顏急忙起身就要給尚閔晨行禮,同時口中還道着謝。
“你我之間私下不必如此。”尚閔晨急忙伸手扶住了穆傾顏,穆傾顏躲閃不急,手被尚閔晨握在了手裡。
尚閔晨感受到穆傾顏似是無骨的手,已經愣了神。
“殿下?”穆傾顏試着抽了兩下,始終沒有把自己的手從尚閔晨的手中抽出來,這才望着尚閔晨叫了一聲,同時在尚閔晨回過神的時候,望了望自己被他拉着的手。
“抱歉,是我失態了。”尚閔晨一愣放開了穆傾顏的手,尷尬的笑了笑卻沒有爲自己這個舉動感到抱歉,自從跟雲貴妃那次談話之後,尚閔晨就認爲穆傾顏應該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殿下是爲了太子之位的事情來得?”穆傾顏自然認爲尚閔晨不會沒事來找他玩,望着尚閔晨尷尬的臉色,也沒有拆穿問道。
“額……知我者莫過傾顏也。”尚閔晨起先只是一愣,他原本真的不是爲了這事來的,只是被穆傾顏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還真
的沒有一個非常好的理由可以解釋,他夜探右相府這個舉動。
“不知道殿下有何不解之處?”穆傾顏沒有看出尚閔晨眼神中的異樣,也沒有發現尚閔晨看着她的目光已經從剛認識時的欣賞,變成了滿目柔光的愛意。
“這個……不如傾顏你說說你的見解吧!”尚閔晨被穆傾顏問的愣住,他真的不是因爲這事來的,穆傾顏要問他的目的,還真讓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當即隨便找了一句話,把這個問題又拋回給了穆傾顏。
“三殿下,聖上此時沒有宣佈殿下的太子之位,或許並不是什麼壞事。”穆傾顏皺着眉,覺得今天的尚閔晨很不對勁,平時尚閔晨應該是比誰問的都要快的,怎麼今天尚閔晨卻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這是爲何?”穆傾顏的一句話勾起了尚閔晨的興趣,笑了笑坐在傾歡閣的椅子上問道。
“因爲聖上總要看看殿下是否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也要看在殿下心裡面這太子之位到底有多重。”穆傾顏理所當然的說着,卻忍不住咂舌,這話在她自己聽來就像是廢話。
“太子之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然是重要無比。”尚閔晨也被穆傾顏的這話說的迷糊,太子之位有多重要,難道還需要他來跟她解釋?
“殿下,恕臣女直言,太子之位就是再重要,也不可能重要過當今聖上的喜怒去。”穆傾顏對尚閔晨一俯身,此刻神情顯得嚴肅多了。
“這是什麼意思?”他沒聽懂穆傾顏這話裡面的意思,也不在意自己看起來是否蠢笨就聞道。
“因爲若是殿下因爲太子之位懸而未定就有所動作,聖上會認爲殿下是個心浮氣躁之人,難當大任,到那時候最高興地便是別人了。”穆傾顏是真的沒有想忽悠尚閔晨的意思,只是她此時又不能告訴尚閔晨,這根本就是聖上的意思?
尚閔晨的臉色這下才難看起來,想起來當時聖上沒有宣佈他的太子之位的時候,他確實差點就發脾氣去對付自己的幾個兄弟了,這才心有餘悸的望了一眼穆傾顏。
“你是如何知道的?”尚閔晨不解,爲什麼一個剛回京不久的外臣之女,對聖上的瞭解,好像比他還要多?
“殿下,聖上登基以前,是真正的經過廝殺的,有多少兄弟全都死在了這條路上,聖上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兒子走了自己的老路,爲了皇位血流成河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了。”穆傾顏垂眸,尚閔晨的爲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兩個人曾經同牀共枕,她都不需要去猜就能把尚閔晨的想法說個大概。
“原來如此,傾顏,看來這次我又要謝謝你了。”尚閔晨聽了穆傾顏的話,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後知後覺的想到,或許他當時沒有衝動,是給自己留了一條命啊!
“殿下,臣女沒有幫到殿下什麼,只不過做了自己該做的,同時說了自己該說的。”雖然尚閔晨說了他們私下可以不用見外,可是穆傾顏還是死守着規矩,對尚閔晨俯身垂眸,一副不敢擡頭去看的樣子。
“你啊,算了就當我沒說吧,若是你這樣中規中矩能夠安心些,也好。”尚閔晨見穆傾顏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也不惱,對着穆傾顏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像眼前的女人讓他沒有辦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