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單于說知道陛下大概會賴賬,叫臣等告訴陛下一聲,男兒喲啊言而有信,不可失信於人。”爲首的使臣輕笑着,尚閔爵這是在裝糊塗麼,還真是有意思了。
“你說什麼?”尚閔爵鐵青的臉色望着眼前的人開口問了一句,說話的眼神當中滿是怒氣,原本他就已經震怒了,這個時候,這些人居然還敢來招惹他,當真是不要命了。
“大單于要臣等告訴陛下,單于只要皇后之位,東越,我們匈奴分文不取,陛下應當知道,大曆剛經歷了一場戰事,這個時候若是再起兵的話,對誰都不好。”
使臣一點都不懼怕,繼續開口說着,眼神中是對眼前人的警告,作爲一個番邦使臣,居然敢對一國之主這樣說話,若是往常的話,尚閔爵完全可以要了這人的性命,只是今日,鳳九卿不能這樣做。
“呵……好樣的,原來大單于早就想好了,倒是朕沒有想到,你們都在這裡等着朕。”鳳九卿點點頭,臉上帶着笑容,卻並非高興,而是因爲震怒的緣故,指着在場衆人開口說了一句說道。
“陛下繆贊。”只是這使臣卻一點也不覺得尚閔爵是在罵自己的,如今驕傲的回答了一句,給尚閔爵拱了拱手,轉身已經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每個人臉上都帶着鎮定的笑容。
“咣——”
在這些使臣離開之後,尚閔爵再也忍不住了,一拳頭砸在了桌案上,這桌案上立馬見了一個拳頭的印記,而尚閔爵就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臉上滿是怒氣,怎麼也不能這樣消氣。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這可使不得啊!”其升聽到動靜趕緊進門,看到尚閔爵手上的紅腫,還帶着些許的血色,急忙開口說了一句,也大概能想到尚閔爵這到底是怎麼了。
“匈奴這樣大的膽子,到底是誰給他們,膽敢威脅朕。”尚閔爵咬着牙,陰鷙的雙眸盯着某處,低吼了一聲,好似暴怒的雄獅一般,叫人不敢去觸碰這人的逆鱗。
“陛下,請恕老奴直言,這原本就是陛下當初爲了回京對匈奴做出的承諾,不該反悔的。”其升愣了愣,雖然知道自己這話說出來上民居必然不愛聽,但是最後還是說了出來,無奈的神色當中,滿是勸解。
“難不成就叫朕娶了那是匈奴的仁笑公主不成,傾顏要如何?”尚閔爵也知道男子漢大丈夫不該言而無信,更知道自己現在是九五至尊,更不該有這樣的一面,但是想到穆傾顏,這心中就覺得愧疚。
想到自己不在京城的時候,穆傾顏一個人撐過來,尚閔爵以爲自己終於能給穆傾顏好的生活了,能給這人保證了,現在可以換他守着她了,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出這樣的事情。
“聖上,不如明日上朝的時候,找諸位大臣問問?”其升也知道自己想要勸解尚閔爵是不可能了,現在這個時候,大概只有兩個可能,要不然讓尚閔爵自己想通,但是眼下看着,可能性也不大,還有一個唯一可行的辦法,那就是讓穆傾顏來勸解這人。
穆傾顏在尚閔爵不在的時候,保住了整個大曆,讓尚閔爵回來之後纔不至於看到百姓流離失所,不至於看到大曆改朝換代,穆傾顏這樣守護大曆,應當願意做出一些退讓的吧?
“……”尚閔爵無話可說,他知道哪些朝臣有多沒用,很少會有幾個在關鍵時
刻說出來一個讓帝君滿意的答案,可是這個時候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吧?
第二天一早,尚閔爵照常去上朝,只是今日看起來要憔悴許多,其升知道,前一日的時候,尚閔爵根本就沒有休息,只要是想到這事情,就根本滿是怒氣,哪裡還能睡得着呢?
“昨日匈奴使臣來訪,諸位愛卿可知道了?”剛一上朝,尚閔爵,就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說話時候滿是無奈的神色,是了,就算是皇帝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
“匈奴在東越起兵之時曾相助東越,只是好在最後一刻對大曆做出了幫助,這也着實算對大曆的幫助,兩國交好,最合適不過。”正在這時候,是朝堂上的一個朝臣站了出來,對着尚閔爵跪開口進言道,句句肺腑。
“你可知道匈奴要的是什麼?”尚閔爵陰沉着臉色,這些大臣一個個說的輕鬆,哪裡知道他的爲難之處,若是真的只能許一些好處也就罷了,只是這匈奴卻不滿足於此。
“臣不知。”這大臣一愣,最終還是如實說一句,他當然不知道,這使臣是來見尚閔爵的又不是來見他的,他要到哪裡知道去呢?
“匈奴要的是皇后之位,各位愛卿心中怎麼想?”尚閔爵再次開口,每當說道這裡的時候,這心中都是忍不住的怒氣,這匈奴怎麼會不知道穆傾顏的存在,還要這樣公然要皇后之位,這難道不是在給穆傾顏難看是什麼?
尚閔爵這話纔剛說出來,就聽到在場所有的大臣都是一陣譁然,誰都沒有想到匈奴要的竟然是後位,這後位的事情可大可小,要知道這匈奴並非大曆附屬國,不能讓大曆放心,兩方平起平坐,給了匈奴後位,若是日後匈奴的仁笑公主生下孩子,這奪嫡之爭必然會不好辦的。
“不知道聖上心中有何打算?”這時候不知道是哪個膽子大的大臣上前了一步,對着尚閔爵開口問了一句,大概在場不少人,都在等着看笑話,就想看看在尚閔爵心裡,到底是國家重要一些,還是穆傾顏重要一些。
“匈奴如此行事,是盯上了我大曆江山,依朕之見,起兵,攻打匈奴。”尚閔爵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似乎現在不說的話,以後大概就沒有機會說了吧?
“陛下不可,若是爲此起戰的話,百姓心中定然不願,更會叫邊關百姓跟着受苦,戰火連天最辛苦的就百姓,不可起戰。”另外一個大臣站出來,立馬就反對尚閔爵的話。
其實尚閔爵知道自己只要說了這話說,必然會有大部分朝臣都會反對的,可是他還是說了出來,希望能有那麼幾個人支持自己,也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父親,到底是多辛苦的一個人了。
這一天朝堂上沒有說出來個所以然來,叫尚閔爵更加疲累,都沒有去勤政殿,就跟人說要去千秋殿見穆傾顏,這個時候他最擔心的就是穆傾顏聽到外面的風言風語。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穆傾顏正在給襁褓裡的念安唸書聽,也不管這孩子是不是真的能聽得懂,就聽到外面大喊了一聲聖上駕到,還沒來得及去行禮呢,就見這人已經進門來了,放下念安急忙朝着這人走了過去,同時開口問道。
“朕想你。”尚閔爵不由分說把穆傾顏抱在懷裡,開口對穆傾顏說了一句,這眼神中滿是落寞和傷懷,如果讓穆傾顏知道前朝的事情,這人是不是會
跟着一起難過呢?
“可是因爲匈奴的事情?” 只是皇宮就這麼大的地方,有點事情,不過半個時辰,就已經人盡皆知了,穆傾顏怎麼會什麼都不知道呢,如今開口問了一句,眼神中滿是柔情的模樣。
“你知道了?”聽到穆傾顏問話,他竟然是一陣慌張,放開穆傾顏,看着她的眼睛開口問了一句,緊皺這眉頭的模樣,滿是疼惜,好似不忍讓穆傾顏再因爲這些事情跟着操心了。
“這麼大的事情哪裡會不知道呢,只是沒有想到陛下這麼快就會來告訴我。”穆傾顏無奈的笑了笑,尚閔爵難不成真把她當成雙耳不聞窗外事的了麼,這怎麼可能呢,她人已經在皇宮當中了,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了。
“不……朕只是不想叫你知道,總是苦了你了,叫你這樣跟在朕身邊。”尚閔爵搖了搖頭,他是不想說的,準確的說,他根本不想讓穆傾顏知道,只是他不知道要怎麼瞞着穆傾顏了。
“其實匈奴要的,也不過是後位罷了,陛下不必太在意,只要能和陛下在一起,臣妾不會在意位份的。”穆傾顏給尚閔爵攏了攏龍袍,一邊手上的動作,一邊開口勸解了一句,這臉上帶着善解人意的笑容。
“朕不會叫匈奴這麼容易就得逞的,你放心,朕就算是起兵也不會娶仁笑公主。”尚閔爵緊咬牙關,怎麼也不肯答應穆傾顏的話,說的簡單,只是着事情說起來哪裡有這麼容易呢?
穆傾顏只是笑着,就好像自己沒有聽到尚閔爵這話一樣,她知道這事情不好做,卻也不會潑尚閔爵冷水。
“臣妾相信陛下。”穆傾顏只是在良久之後,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陪着尚閔爵坐在窗下,兩人看着這天色從白到黑,一整天下來,都沒有覺得時間過去的這麼快。
“陛下回去吧,不能整日都呆在這裡不處理朝政。”穆傾顏終於開口催促了一句,尚閔爵不過是不能接受匈奴的要求,但是這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
“朕走了。”尚閔爵愣了愣,還是點了點頭,對穆傾顏說完這話,人卻紋絲未動,其實這人是在等着穆傾顏跟自己說話,現在只要穆傾顏開口留他,他就不會走了,尚閔爵可以確定,自己想和這人在一起。
“去吧,恭送陛下。”穆傾顏看的出來,但是偏偏就是不肯說尚閔爵想要聽到的那話,對着尚閔爵福了福身之後,目送着這人朝着門外走去。
尚閔爵嘆了聲氣,他知道的,穆傾顏總是勸他以朝政爲重,他也知道作爲君王應當爲自己的子民着想,可他想要的就只有穆傾顏一個而已,爲什麼就要這麼難呢?
“老奴參見主子。”當晚入夜之後,其升在尚閔爵喝了好幾碗的安神湯睡着之後,這纔來到千秋殿,找到了穆傾顏,他知道穆傾顏有話要對他說,白天在離開的時候,穆傾顏這眼睛看了他好幾眼,其升可不會覺得是穆傾顏關心自己纔看着自己的。
“公公坐吧,我也只是有幾句話要問問公公。” 穆傾顏苦笑一聲,這一聲主子,選的真好,到現在爲止,她的位份都沒有定下來,但是宮中誰人不知尚閔爵心中只有穆傾顏一人,就算不是皇后,穆傾顏也是皇長子的母親,誰也不敢得罪,更是聖上唯一所愛的女人,他們就更不敢說錯話了,所以在宮中,所有人對穆傾顏的瞠目,都是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