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婚前(三)

“瞧瞧,真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秦氏擡眼看到徐正慧,忙笑着起身親自拉了她過來坐下:“怎麼有空過來坐坐?”

“我想着歸兒要出嫁了,你若是忙不過來,我便毛遂自薦,過來幫忙。”徐正慧笑着拉了徐子歸的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感慨道:“一晃已經十來年過去,歸姐兒也長成了大丫頭,先快要出嫁了,咱們也快要熬成老太婆咯!”

“誰說不是!”秦氏慈祥的看着徐子歸與徐正慧感慨:“轉眼咱們都要成了老太婆……瑜哥兒媳婦生了,咱們不就都成了奶奶輩的人了!”

說着,又感激的拍了拍徐正慧的手說道:“我着實有些忙不過來,你肯過來幫我,我便不與你客氣了。”

“嫂嫂與我還客氣什麼,瑜哥兒媳婦也快臨產了罷?”

秦氏點頭:“下月初估計就差不多了。”

徐正慧瞭然,唏噓時間過的飛快。又與秦氏閒話了幾句,便起身告辭。徐子歸見姑母走了,想着母親還有些許忙頭,逐也起身告退。

秦氏想着徐子歸要出嫁,院子裡定是有許多要安排忙活的,便也沒留,只囑咐了徐子歸早些休息,便放了她走。

如此又過了幾日,總算便到了徐子歸出嫁的前一日。

這一天其實與往常也並無太多的不一樣,只是威國公府滿府張燈結綵的掛滿了喜慶。徐子歸則是坐在自己院子裡,看着藍香幾個進進出出忙碌的身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想起自己剛剛重生後的那段日子,自己本是打算這一生不再另嫁他人,不會再與皇家有何糾葛。卻不料造化弄人,她偏偏與上一世動一動嘴皮子就要了她滿門性命的人動了感情。

到了。徐子歸也不得不苦笑着感嘆了一句造化弄人。

“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怎麼苦笑起來?”徐子若過來看徐子歸,正巧看到徐子歸倚在窗邊苦笑,不由取笑道:“難不成是怕太子日後對姐姐不好?”

“要你管!”徐子歸見是徐子若,也不知是因爲快要出嫁的緣故還是爲何,竟然羞紅了臉,嬌嗔道:“這會子你來作甚!”

“自然是來給姐姐添箱的。”徐子若晃了晃手中的物什,將手中東西交給藍香笑道:“東西不好。姐姐莫要嫌棄。”

添箱是古時候女子出嫁時姐妹與要好的朋友送祝福的一種方式。在女子出嫁前一天過來添箱,添箱的禮物不用太好,若是好姐妹大婚。送的添妝禮最好是自己的心愛之物,逐也算是收集祝福的一種方式。

“怎麼會嫌棄,”徐子歸笑着嗔瞪了徐子若一眼:“萬分感謝怕是不夠的。”

正說着,徐子云也從外面由着習秋打簾進來:“大姐姐大喜。妹妹過來給姐姐添箱了。”

說着,便將手中的一枚玉墜子放到了藍香手中。

徐子歸自知她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倒也不在乎她送了什麼,只笑着起身客氣道:“有勞二妹妹了。”

徐子云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想着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沒着落,還有用到徐子歸的地方。又想着上次徐子歸的訓話,總是不太自然,便急急好退了。

徐子歸自然不會留她。明兒她就要出嫁,還想着要與徐子若說會子體己話。自然是巴不得徐子云趕緊走的。

逐徐子云一說要走,徐子歸便笑道:“明兒還要早起,妹妹早些回去休息罷。”

便將人趕走。

徐子云走後,徐子若才笑道:“姐姐好敷衍人,這大早上青天白日的,姐姐卻要二姐姐早些休息,攆人也沒有用這個理由的!”

徐子歸赫然一笑,方纔明白過來爲何徐子云走時表情那般怪異。

“好好的攆什麼人?”兩人正說着,簾子再次打開,周意寧笑呵呵的從外面進來,手裡拿了兩個盒子:“安陽不能過來心裡記掛的很,拖了我送了添妝禮過來。”

說着,便將手中的兩個禮盒遞給了藍香。

上一世周意寧因爲操勞過度身子一直不好,逐這一世去歲周意寧出閣時徐子歸送了一本調理身子的醫書,如今瞧着周意寧面色紅潤,想來是看了那本醫書的

“安陽是個閒不住的,我都怕她今兒個吵鬧着要過來。”徐子歸笑着起身親自拉了周意寧坐下,又親自給周意寧到了茶笑道:“周姐姐明兒過來時再送也不遲的,你說明兒還要周姐姐早起過來,又要麻煩周夫人做全福夫人,妹妹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我可不敢勞駕太子妃娘娘親自給臣妾倒茶!”周意寧先是調笑般舉了舉手中徐子歸親自到的茶水,復又笑道:“若是明兒再送,這祝福便變了味!添箱就是要前一天送纔好!”

說罷,又笑道:“顧城明兒個是要陪太子過來迎親的,同行的還有今年的文狀元。”

說着,自己笑了起來:“要我說,太子自己就文武雙全,這會子估計是防着你大哥難爲,故意帶了今年的文狀元葛諸明,這下,上京城的文武狀元可都被太子帶在身邊,是不怕你大哥爲難了。”

顧城是早幾年的武狀元,這些年一直跟在太子身邊,又因着家底殷實,很少有人還能記起他曾經也是武狀元。

徐子歸這纔想起來,周意寧是莫子淵的表妹,是她婆家人,逐笑道:“武狀元又如何?文狀元又如何?陵二哥是去年的文狀元,我沒參加過科舉,與顧姐夫也是並肩作戰的,難不成功夫會差了去?按規矩當天太子不得動手,我大哥除了太子便再未敗給其他人過。”

說着,臉上還是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周意寧看在眼裡哭笑不得。不一會兒秦家秦思鳶秦思雨也過了來添妝。再就是徐子歸的幾個堂妹,然後便是那些想要巴結徐家的,家中有女兒的。便也都過了來。

這一忙活,便到了傍晚。

送走了所有人,徐子歸還沒等舒一口氣,秦氏便進了來。

秦氏進來時,手上拿了一本書,臉上也有些微紅。徐子歸啞然,知秦氏過來是要做什麼。偏偏卻又不能表現出來自己很懂的樣子——她總不能告訴秦氏其實她看過很多這樣的動作片。實戰經驗也算豐富吧?這種時候還是裝傻比較可愛的……那些老師還沒講就積極舉手搶風頭的小夥伴多討厭不是?

“娘……”

徐子歸給秦氏福了禮,便被秦氏拉到了座位上。徐子歸很是疑惑的眨着眼睛看她,想前世她嫁的不清不白。秦氏只顧着哭了,倒也沒跟她講過,她還是蠻好奇這一世秦氏要怎麼給她講這些生孩子的必修課的。

棄療,秦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索性便將手中的小書丟給徐子歸留下一句:“你自己看!”便狼狽不堪的落荒而逃了。

看着秦氏落荒而逃的背影,徐子歸不由樂呵起來。抖着腿翻開秦氏給的書。

徐子歸發誓,沒翻開以前她確實以爲這是一本文字教學,卻怎麼也沒想到,這竟然是一本圖片教學!而且這些畫畫的還都非常到位!徐子歸不由羞紅了臉。隨手將她丟在了一旁,跑去了紫黛屋中與紫黛道別。

紅袖過來給徐子歸收拾整理裝箱時,恰巧看見徐子歸隨手丟的那本……呃……教科書……只以爲是徐子歸平日裡看的醫書。便也沒翻來檢查,隨手裝進了箱底。

徐子歸回來後沒看見那本書。倒也沒注意再找,於是,這本教科書便跟着徐子歸去了東宮。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徐子歸去了紫黛屋中,見紫黛正在鄒昌珉的幫助下努力的想要站起來,不知爲何,徐子歸突然想到了相依爲命這四個字,又覺自己神經,逐笑着搖了搖頭打斷思路,喚道

“紫黛!”

兩人一見來人,紛紛行禮,徐子歸笑着受了他們的禮,便笑道:“還要多謝鄒大夫對紫黛的幫助。”

鄒昌珉忙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說罷,又說道:“明兒郡主大喜,草民便在這兒先提前祝福郡主了。”

說完,便笑着告退:“想來郡主有許多話要與紫黛說罷,草民便不打擾了。”

說罷,便退了下去。

徐子歸這才坐到了紫黛身邊嘆道:“像是我要出遠門,卻不能將你帶走,這心裡便總覺得落下了些什麼東西一般。”

“奴婢上午時便於紅袖她們哭過了,姑娘卻又過來招惹奴婢的眼淚!”紫黛嗔瞪了徐子歸一眼,勸道:“姑娘平日裡脾氣驕縱了些,雖說太子寵着,嫁了人姑娘也該收殮收斂自己的脾氣纔是,萬不能再像之前這般了。”

徐子歸卻是笑道:“還自稱奴婢呢!如今你是我義妹,該喚我一聲長姐的!”

紫黛笑道:“不過是習慣了而已,況且奴婢出身卑賤,怎麼當的起姑娘的一聲義妹。”

“什麼卑賤不卑賤的!”徐子歸嗔瞪了紫黛一眼說道:“母親既然認了你做義女,你便當的起我的義妹,快,喚一聲長姐我聽。”

紫黛拿徐子歸沒了辦法,只好笑着喚了一聲長姐。徐子歸這才又喜笑顏開,想到進來時看到的畫面,調笑道

“你不會是與鄒大夫日久生情了罷,我瞧着他對你倒是盡心。”

“姑娘只會嘲笑奴……我,”紫黛嗔瞪了徐子歸一眼,只她不願自己自稱奴婢,逐改口成了“我”:“都是快要嫁人的人了,怎麼還這麼沒個正行!”

徐子歸樂道:“我不過是擔心你的終身大事,怎的就沒了正行?你定是心虛了。”

紫黛不由紅了臉,別過頭去不欲理她。徐子歸忙笑着求饒:“好妹妹,我錯了還不成,你可莫要不理我呀。”

語氣模樣與那街頭混混無異。紫黛想要再裝模作樣的繃着臉也不成了,笑了出來:“日後去了宮中姑娘若是這般,可是鎮不住底下的人的。”

說着,便哀嘆起來:“沒了我在姑娘身邊,姑娘且要萬事小心些纔是。”

徐子歸安撫道:“無妨的,習秋是個穩妥的,且也善會攻人心計,有她在我身邊你且放心便是。況且月容月溪也跟着我的,你無需擔心。”

紫黛這才放了心。徐子歸又與紫黛閒話了幾句,便被紫黛趕走

“明兒個姑娘是要早起的,沒了我與……沒了我的獨門絕技將姑娘喚起牀,姑娘這會子再不睡仔細大婚的日子姑娘睡過了頭!”

以前徐子歸賴牀,便是紫黛與柳綠將徐子歸從牀上挖起來,兩人配合最好,紫黛原想着說沒了她與柳綠,怕又徒惹徐子歸眼淚,便改了口。

徐子歸豈會不知紫黛停頓的那一下要說什麼,只不過知道紫黛的良苦用心,不好辜負了紫黛的好心,便裝作沒有注意到她停頓的樣子,笑着點頭道是,便起身告辭。

待回到自己的屋中,徐子歸便想念起柳綠來,想着若是這會子她還在,一定會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講個不停——柳綠一開心起來就愛講個不停。

轉念一想,若是此時柳綠還活着,怕是兩人便早成了敵人,柳綠也不會再真的爲自己開心,倒也真應了那句相見不如懷念了。

逐又嘆了氣,喚了藍香進來給自己沐浴。

“姑娘糊塗了不成,今兒晚上姑娘是不沐浴的,要到明兒起來姑娘才該沐浴。”

徐子歸這纔想起來這個規矩,新嫁娘出嫁當天是要早起沐浴的,逐笑道

“瞧我,怎麼的就糊塗了。”

藍香取笑道:“姑娘哪裡是糊塗了,明明就是高興的不知所措了!”

“你這蹄子!”徐子歸嗔瞪了藍香一眼,卻也掩飾不住眼角眉梢的喜悅:“東西都收拾妥當了麼?沒落下什麼東西罷?”

“姑娘放心,這些東西算是經由奴婢與紅袖兩人的手收拾的,再未假手第三人,姑娘放心便是。”

聽是紅袖與藍香兩個親自收拾的並未假手於人,徐子歸便放下心來,笑道

“如此便與我更衣歇息罷。”

藍香點頭,替徐子歸寬了衣,將徐子歸扶上了牀,替徐子歸吹滅了蠟燭便退了下去。

雖吹滅了蠟燭,外面的月光透過窗戶撒了進來,徐子歸透過月光看着屋中的一切,竟是有些惶恐的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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