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牽扯到了夜鸞煌,而夜鸞煌又在宮中,驚天收到消息之後,便立即帶着人趕了過來。
夜臨風一驚,他沒想到定北王府這麼快就來人了。
他想阻止,可是屋裡還有這麼多雙眼睛盯着,他沒辦法阻止。
眼見着南楓好生生地走了進來,鳳綰衣鬆了一口氣。
臉色那樣蒼白,氣色也甚是憔悴,一看便知道是傷了身體的。
而劉嬤嬤在見到驚天帶來的人之後,更是萬般驚駭,頓時癱軟在地。
事件牽扯到的人基本都到場了,這下鳳綰衣什麼話都不用說了,她相信南楓知道該如何回答。
“回大人的話,那日南楓的確接到了王妃的命令,往定北王府送東西,當時叫上的正是這廝。只是不巧的是,劉嬤嬤之後又交給我一箱東西,說是王妃交待的,也要送去定北王府。南楓當時有其他的要緊事要辦,所以就拜託了另外的人去送。這些門房都有記錄的。”
夜臨風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瞪着鳳綰衣,冷聲說道:“你送去定北王府的是什麼東西,還要先後派人去送?”
鳳綰衣神色有些尷尬,她看了驚天一眼,不知該如何作答。
“南王爺,這事情我知道。南楓送來的其實是一筐荔枝,是我家王爺託人從嶺南運來的,可是南王妃覺得於理不合,所以退了回來。至於之後又送了什麼東西,驚天不知,那日我們王爺並不在府中,東西到底是誰接收的,又去了哪裡,誰也不知道。”
今年的荔枝晚產,夜鸞煌知道鳳綰衣喜歡吃荔枝,所以就託人運了一大箱子過來。
這件事情除了夜鸞煌和驚天,也就只有鳳綰衣和南楓知道了,就連蘇兒也是不知情的。
夜臨風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指了指驚天身邊的人,問道:“那這又是誰?”
驚天這纔想起來自己身邊還跟着一個人,立即回答道:“這其實也是我們王爺想問的。不久前我們家王爺進宮,此人跟着混進了宮中,總是在宮中各處轉悠,我們王爺擔心他惹事,訓斥了一番,便將他趕回了府,並吩咐在下好好看着他,之後在下就看見他跟南王府的這位嬤嬤曾共同在晚陽衚衕出現過,當晚,宮中便發生了大火。”
晚陽衚衕是京城平民居住的地方,房屋密密麻麻的,像極了蜂巢,稍微有點錢的人家,都不會落戶於此。
宮中走水之後,驚天唯恐此事牽扯到夜鸞煌,所以立即命人四處捉拿他。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劉嬤嬤,而劉嬤嬤跪在地上,半天沒有言語。
她在宮中鬥了那麼多年,眼前的局面又豈能將她扳倒?
“老奴並不認識那個人,也不知道這位官爺說的晚陽衚衕又是什麼意思,那是一般平民居住的地方,老奴久居王府,去那裡做什麼?”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老奴才!驚天冷哼一聲,從袖中取出一枚戒指來,當着所有人的面問道:“劉嬤嬤,這個東西你可識得?”
這枚翡翠戒指是宮裡的物件,但凡是宮裡的物件,都會登記在冊,屬於誰又被贈送了誰,亦或是何時丟失,都有記錄可循。
“這是戒指,但並不是老奴的。”
還在嘴硬,驚天也懶得跟她廢話了,衝着羅尚書說道:“羅大人,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您去調查了,這廝嘴硬,妄圖往我們家王爺身上潑髒水,還希望羅大人能還我們家王爺一個清白。”
“那是自然,這件事情本宮心中已有定論,來人吶!將堂下這幾人都給我押回去!南王爺,這位嬤嬤……在下就帶走了。”
他還能說不嗎?夜臨風揮揮手,說道:“這件事情到底與本王也有關係,接下來本王就不參與調查了,一切都交給羅尚書查清楚,給父皇一個滿意的答案。”
“王爺放心。王妃,今日得罪了,切莫放在心上。”
鳳綰衣淺淺一笑,福了福身,很是深明大義地說道:“尚書大人嚴重了,綰衣也希望能儘快查明真相,以免更多無辜的人牽扯其中。”
送走這些人後,鳳綰衣立即讓南楓和蘇兒下去休息了,然後回過頭,安靜地望着夜臨風。
“王爺真是好狠的心,綰衣一心爲你,而你,卻是一開始就打算讓我替你去死。”
“綰衣,我……”夜臨風張了張嘴,卻是無話可說。
他答應了鳳卿卿要置鳳綰衣於死地,如若不然,整個京城都會知道那個秘密,他能如何?
嘆了一口氣,夜臨風無奈說道:“綰衣,本王並不是想加害於你,本王也是被逼無奈。”
誰逼他了?他又何須用這樣可笑的藉口。
“綰衣自小沒了孃親照拂,在庶母底下討生活,所以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可是王爺,綰衣不是每次都能爲安然躲過劫難的。我看王府中也該添些新人了,冷清得很,綰衣也覺得無趣。”
說完,鳳綰衣便拂袖離去,如果前世能早點看清夜臨風的嘴臉,她也能這般決絕離去嗎?
劉嬤嬤的罪行很快就被差得一清二楚,重重證據擺在她的面前,不認也沒辦法。
事情能進行得如此順利,也是多虧了鳳綰衣暗中給她的養子施加了壓力。
可惜了劉嬤嬤一身硬骨頭,到最後還是敗在了這個辛苦養育了幾十年的養子手上。
但是她只是一個奴才,哪裡敢做這樣的事情,她的背後,必定還有主使!
羅尚書的深入調查讓夜臨風恐慌不已,思索再三,他只好連夜秘密進了宮。
慶雲宮裡,德妃同樣不能安睡。
劉嬤嬤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她如何能安然入睡?
“母妃!”
沒有宮人稟報,夜臨風便徑直走進了德妃的寢殿。
見是夜臨風,德妃鬆了一口氣,神色頓時不悅起來。
“這麼晚你進宮來做什麼?不知道現在正是應該深居簡出的時候嗎?!”
劉嬤嬤認罪,不管是她還是夜臨風,都會最先被當做主使。
“母妃,兒子現在有難,難道你不打算幫我一把嗎?”
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夜臨風心中對德妃僅剩的一點感情,也被衝散,他們之間,只是利益相關者。
德妃看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你自己做的孽,本宮要如何幫你善後?怪就怪你太愚蠢,凡事都讓劉嬤嬤親力親爲。”
可是除了劉嬤嬤,夜臨風還能相信誰呢?整個安南王府裡,到處都是眼線,夜弘天的,夜鸞煌的,甚至還有其他官員的,就連鳳綰衣,他都無法完全信任。
本以爲一切都做得足夠隱秘,如果不是劉嬤嬤的養子出現,說不定一切都還有迴旋的餘地。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是泄露了這個秘密,一下子就狠狠捏住了劉嬤嬤的軟肋。
但是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如何獨善其身,纔是關鍵。
“所以母妃是不打算管我了嗎?要是我出事了,母妃又能好到哪裡去?”
“這件事情皇上自有決斷,本宮不能拿整個花氏家族開玩笑,你好自爲之吧。”
她代表的,其實她一人的榮辱?如果夜臨風被查了出來,她只能狠心拋棄這個兒子,必要的話,連她自己都要犧牲,以保全整個家族。
這麼多年來,她何嘗不向往中宮之位?可是她不能爭,爭便是死!
花家在朝中的地位,到這個程度已是極限,再往上,只會引來夜弘天的殺戮。
當年的秘密已經害死了太多人,花家絕不可以成爲一員。
早就料到德妃會是這樣的態度,到底不是親生,又怎會推心置腹地對待自己。
“母妃可要想清楚了,要是兒子定了罪,這花家只怕也難逃干係。黃泉路上太寂寞,兒子可不願意一個人死。”
在不知情人的眼中,花家就是和安南王府捆綁在一起的,他們的利益息息相關,夜臨風失勢,花家也絕對不會好過。
德妃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起來,低聲喝道:“你倒是敢!本宮生養了你,將你養大成.人,你就這樣回報本宮的?”
真難爲她還說得出口什麼生養的話,夜臨風不由得發笑。
從一開始,花家就沒有真正拿他當自家人,只是皇上想要他們成爲一家人,所以纔不不得以地成爲了一家人。
表面上,花傢什麼事情都站在了他這一邊,可當他真正需要幫手的時候,花家從來都不會插手。
既然各自防備,又何必在這個時候假惺惺地提什麼養育之恩。
“母妃,這二十幾年來,您也不好過吧,年華大好的時候沒能生下皇嗣,好不容易等到父皇身體康健了,你卻又不能生了,眼睜睜地讓那個白婕妤撿了大便宜。”
“你胡說八道什麼!”德妃大驚失色。
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除了朝中元老級別的人物,再無其他人,到底是誰告訴他的?!
夜臨風譏笑一聲,然後慢慢朝她走來。
“母妃,我是不是在胡說,你很清楚。以前我就覺得奇怪,爲何你總是會對我那般冷漠,不像別的母親對待孩子一般親近,當時只道是性情緣故,卻沒想到,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
德妃被步步緊逼,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望着夜臨風。
“到底是誰在胡說!你不是本宮的孩子又是誰的孩子!”
“別裝了!這樣有什麼意思呢?不如我們來談筆交易吧。”
夜臨風也坐了下來,笑嘻嘻地看着德妃,像是一個在要糖吃的孩子。
此時此刻,他們還能有什麼交易可以做的,德妃心裡很清楚夜臨風想要做什麼,毫不猶豫地便拒絕了。
“想都別想!花家絕對不能牽扯到皇位之爭上來!”
他的母妃還是一如既往的狠心啊,夜臨風眯了眯眼,眸中漸漸起了殺意。
“可是事到如今,已是由不得你了,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自會想辦法拉花家下水。以父皇的性子,寧可錯殺一百,不會放過一人。母妃覺得呢?”
只要到時候他一口咬定這件事情花家也參與了,那麼不需要什麼證據,夜弘天也會藉機處置了花家,讓整個花氏在京城消失。
德妃氣得咬牙切齒,她沒想到自己養育了多年的兒子,竟是一頭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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