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爺回到房內。奔波了一天,他早就已經疲憊不堪。攤倒在牀塌上,夜痕緩緩闔上雙眼,仔細一嗅,卻聞到一縷清幽的香氣,他仔細回想,想起這是念念爲他備下的香薰,她說,這香薰是她自己苦心研究良久的,可以緩解疲勞,好像對他的病症也是有好處。
思及此,夜痕的眼前浮現了一個小人兒,墨眸柔情似水,就那樣定定的看着他,他也看着那佳人,佳人顰顰笑着,笑動了他的心。
忽而,眼前的人兒變得神情嚴肅,正在爲皇帝把脈,神情嚴肅認真。景王爺想着這個人兒,思想卻又想到了今天的變故。忽然眉眼間的溫柔全部消失了,就好像不曾出現過。
景王爺沒有想到,夜弘居然這樣心狠手辣,連弒君殺父這樣的事都可以做出來,只可惜現在沒有任何證據,思及此,景王爺捶了一下牀鋪來發泄內心的怒火。
這時錦繡緩緩走進房內,王爺,你怎麼了,看着你的神情不太好,是哪裡不舒服嗎?
景王爺看着她,沒有說什麼心裡卻明白,念念早都爲今天的事操心半天了,還在這裡安慰他。景王爺輕聲喚到,念念,到爲夫這裡來。
錦繡走了過去。
她本就生的白,略施脂粉下竟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脣越紅,似天邊早上最紅的紅霞,眼眸漆黑,光華流轉間竟如春日一般嫵媚,待認真去瞧時,卻又覺得那上揚的眼角似乎含了一絲冰冷的諷意。青螺眉黛長,旖旎透骨香,這少女美的活色生香,彷彿瞧見靈動的精魅自花叢中出現,一路分花拂柳而來。
再看那少女行動間裙襬絲毫不動,雙手端正的交疊在胸前,髮絲也紋絲不動,明豔照人的外表下卻自有一股沉靜高貴的風華,這樣獨特的魅力極少出現在年紀尚小的少女身上,只讓人覺得是時間僅有。
只是,眉眼間的疲憊還是出賣了錦繡。
景沐暃看着她,說到,念念,皇上怎麼樣了現在。
聽到這個,錦繡忽然低下了頭。錦繡想到,上一世,父皇就是造人暗算而死,她當時雖然頭腦簡單,但是卻也誤打誤撞的發現了夜弘的秘密,那時她還有些不相信,這個平時對她千好百好的人,居然是弒父之人。她當時沒忍住,就去找了大嚒嚰,結果第二天她就被囚禁了,後來的事,她也不想在回憶了。
而這一世,她嫁給了景沐暃,就要全力助他登上那個寶座,也要爲前世的自己報仇。
所以,她一早就告訴了景沐暃自己的看法,景沐暃也信了他,只是苦於沒有證據而已。
錦繡緩緩開口說到,沐暃,皇上現在情況不容樂觀,我就算醫術在高明,也只是盡力拖着,知道阿琪回來,如果兩天後阿琪還是未到,那我也有心無力了。
景沐暃手撫着錦繡的三千青絲,安慰她說,念念安心便可,我已經讓那人去尋阿琪二人,相信他一定會將二人帶回來。
錦繡自是知道那人是誰,便不在言語,良久,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看着景沐暃,開口說到,沐暃,我有一事,應該與你商量一番。
景沐暃有些疑惑,但還是說到,念念你只管講便是,夫妻之間,不必如此客氣,爲夫一定幫你。錦繡微微一笑,說到,沐暃,老皇帝如今早已經年邁許多人都對大位虎視眈眈,他曾經的意思是傳位給夜痕,如今夜痕被廢,夜弘居心叵測,你是怎麼想的這件事情?
景沐暃聽到這些話,不禁有些吃驚,念念什麼時候思慮的這樣之多?就連大位之事,都講了出來,可是他對大位絲毫沒有覬覦之心,只希望他能夠安全度過這幾年便可。
至於皇位,他認爲,不管是夜痕還是可以勝任。
景沐暃說到,念念,我無心於皇位,這皇位,斷然不能交到夜弘手裡,至於其他人,我沒什麼意見。再說,大榮那邊還有爛攤子等着我們呢,淮王居心不軌,如今皇后下落不明,此行我們是來尋找皇后的
錦繡聽聞他言,心中不免有些吃驚,前一世,她對這個人瞭解不多,並不知道他居然是這樣淡泊名利。可是隨後一想,是自己陷入了前世的漩渦,這一世她於夜弘,毫無瓜葛,這皇位也是一樣。想到這,錦繡一笑,說到,是我想錯了。時候不早了,暃,早點睡吧。
景沐暃聽到後,嘴角上揚,擁着錦繡便與周公想會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錦繡和景沐暃就聽到外面聲音嘈雜,喚來婢子才知道,原來是阿琪和青峰被找回來了。景沐暃心中一喜,沒想到墨言效率這樣快。
沒過多久,夜痕就興致勃勃的跑來對二人說到,阿琪二人被找到了,現在就在墨言那裡,快隨我去。說完,他便提前一步走出了門外等着二人出發。
錦繡還有景沐暃聽到後,快速的起身,收拾片刻就去了墨言處。陽光明媚,是個好兆頭。
錦繡走出了房門,輕吸一口氣,忽然覺得空氣裡衝滿了淡淡的花香味。忽而,她耳邊似響起聲音“世事茫茫,光陰有限,算來何必奔忙?人生碌碌,競短論長,卻不道榮枯有數,得失難量。看那秋風金谷,夜月烏江,阿房宮冷,銅雀臺荒,榮華花上露,富貴草頭霜。機關參透,萬慮皆忘,誇什麼龍樓鳳閣,說什麼利鎖名僵。閒來靜處,且將詩酒猖狂,唱一曲歸來未晚,歌一調湖海茫茫。逢時遇景,拾翠尋芳。約幾個知心密友,到野外溪旁,或琴棋適性,或曲水流觴;或說些善因果報,或論些今古興亡;看花枝堆錦繡,聽鳥語弄笙簧。”嗯,可是她的光陰卻重來了。真是,世事無常。
見到阿琪後,錦繡開門見山的告訴了他們所爲何事。阿琪聽到後,有些爲難但還是和青峰說到,不如我們先去看看是什麼情況罷。青峰自然沒有意見,輕輕的迴應了一聲,就不在言語。錦繡聽到後,心中喜悅,就準備帶領二人去爲皇上診脈。
看到了老皇帝后,阿琪開始診斷病情。阿琪面色漸漸開始變得凝重起來,眼前的老皇帝雖然看似病情不嚴重,可是他卻發現,老皇帝中的毒除了劇毒之外還有一種慢性的毒,這兩中毒若是分開來說,他用心調理一段時間,就不會發生什麼事。
可是這兩種毒同時解決,就必須要一種叫做薏生花的植物作爲藥引,可是據說薏生花生長在南夜國和大榮邊界的一塊沼澤地裡。那裡環境極其惡劣,一不小心就可能有去無回。他不知道應不應該和王爺說。
景沐暃看他面露難色,說到,怎麼了你說了便是,無妨。。阿琪聽到後,對景沐暃說到,“老皇帝中的毒除了劇毒之外還有一種慢性的毒,這兩中毒若是分開來說,我若用心調理一段時間,就不會發生什麼事。可是這兩種毒同時解決,就必須要一種叫做薏生花的植物作爲藥引,”阿琪接着說到“可是這薏生花生長在南夜國與大榮邊界的沼澤中,恐怕,,”阿琪沒有接着說下去。
夜痕,景沐暃,錦繡三人聽到後,都知道那意味着什麼,三人心照不宣。那裡可是有名的死亡沼澤,有去無回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如今爲了皇帝,他們也只能用力一搏了。景沐暃說到,殿下,你在這裡保護皇帝周全,我去尋找藥引。錦繡知道,若是讓景沐暃一個人去,肯定凶多吉少,自己跟着去,還有一些醫術可以幫他,便對他說到“沐暃,我和你一起去”景沐暃不想讓錦繡冒險,可是想到她倔強的一面,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到“那好吧,你便也和我一起去。”
夜痕聽到二人的話,也就答應了他們,並囑咐二人要小心自己,不要傷了自己。二人答應了一聲就準備出發了,出發前,阿琪還有青峰出來說到,“皇帝只有幾天的時間了,你們速去速回,不過也要當心自己,這是我的一些藥,帶在身上以防萬一”說完塞給景沐暃幾瓶藥。景沐暃答應了一聲,說到,這裡也不是安全之地,你們要小心謹慎,不要讓人抓住了把柄。
夜弘處。
“報!主子,有急事相報。”
夜弘聽到,就知道是老皇帝那裡穿來的消息,說到,進來,快說發生了什麼。
前來稟報的人手心微沁出汗,誰不知道這是個那伺候的主,心狠手辣無人能比。但他還是故作鎮定的說“回主子,夜痕和那兩個人找來了兩名郎中,正在爲皇帝診斷,據說老皇帝的病需要薏生花當作藥引,而那薏生花就生長在死亡沼澤裡,現在那二人已經去尋找了,夜痕現在正在皇帝那裡。”
夜弘聽到後仰天大笑,說到“那死亡沼澤是個什麼地方,不都是有去無回嗎,哼,本王倒要看看他們那什麼去救那老東西,你告訴看守那個女人的人,不要鬆懈,否則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有他們好受的。”
侍衛聽了,連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