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慢騰騰走向趙姨娘,說道:“大榮國國都京都物產豐饒,寺廟也是不缺供養,便到那裡去如何?”錦繡冷笑,心道,敢做出這般事情來,就要做出付出代價的準備。
趙姨娘發了狂,將自己的僧帽扔到地上,狠狠的踹了兩腳,說道:“我親眼所見,這個賤婦與一個苦力走到了樹林,行那般齷齪之事,玷污了主子的名聲。”轉身抓住了阿三胸前的衣服,說道:“快,派護院們圍住這個觀音廟,莫讓那個姦夫跑了!”
阿三一根根掰開趙姨娘的手指頭,一甩手,趙姨娘便跌了出去,狠狠的甩到在地上,映雪看着便很疼,用手揉了揉後腰。
趙姨娘楠楠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會跑出去的,你們好好搜,找到之後主子必定有重賞,我便能回府了。”
阿三說道:“我找了畫師,按照慧能法師的描述,將畫像瞄了,分發到把守各處山門兄弟手中,排查了各位香客,就是不見那位可疑人物,慧能法師你是不是記錯了。”眼中鄙夷之色盡顯。
“不可能!我明明讓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趙姨娘驚恐的捂住了嘴巴。
“讓他什麼?”錦繡在笑,笑意卻沒達到眼睛裡。
“說到這個,我還有一事想要詢問慧能法師,”阿三慢吞吞的說道,字字砸在趙姨娘心頭,“你口口聲聲說道沒有見到那個歹徒的正臉,如何就能向畫師描述出準確的面目呢?”如鷹般尖銳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趙姨娘,不肯放過她面色的一絲絲波動。
“映雪被歹徒偷襲,連歹徒的衣角都沒見着,我更是被他捂住了眼睛,幸好阿三總管及時趕到,否則…”錦繡話未說盡,阿三也能明白事情的後果,映雪也是一陣後怕,緊緊的攥住了錦繡的衣角,生怕她下一秒便會不見。
錦繡又繼續說道:“趙姨娘能夠那麼清晰的記住歹徒的真面目,擒住真兇,唯一,也是最有可能的便是,那個人根本就是你找來的吧。”
“不,不”趙姨娘連連搖頭。
“啓稟總管,外面的兄弟們看到一個穿短衣打扮的男人畏首畏尾,形跡可疑,便將他擒了過來,請總管審訊。”一個護院模樣打扮的男人匆匆忙忙的趕過來,對着阿三說道。
錦繡心頭一緊,沒來由的看向那個放心。卻讓趙姨娘捕捉了個正着,囂張的狂笑道:“哈哈,皇錦繡,抓住那個姦夫了,你的末日就要到了!”
只見兩個護院帶着一個不斷打顫的男人上來,擡頭只見滿面的髭鬚遮住了本來的面目,只留下一雙渾濁的眼睛無神空洞的看着地面,好似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情。錦繡提到嗓子眼的心驟然落了點,不由自主的輕輕呼出了一口氣。景沐暃的眼睛明亮有神,看着她的時候是溫柔似水的,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景沐暃。
兩個護院一踢這個男人的膝蓋,男人轟然跪倒在地上。
阿三從上到下俯視着這個低頭看地面的男人,問道:“你是何人?來自何處?”
男人聽到阿三的問話,轉頭看了一下四周,對上趙姨娘視線時,瞳孔一縮,冷不丁的被阿三一腳踹到在地。阿三右腳踹在男人的胸膛上,男人受不得這個力道,連連咳嗽起來,雙手使勁兒去扳阿三的腳腕,卻動不得分毫,只得在地上大聲哭號起來、
趙姨娘聽到這個男人的哀嚎聲,身子竟不自覺的發抖。
阿三眼神一凝,腳上用力,說道:“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是何人?到這觀音廟來到底所爲何事?”
男人鼻涕眼淚糊了一臉,眼尖的映雪看到男人臉上的鬍子翹起了一個邊角,突然說道:“阿三總管,他的髭鬚好像是貼上去的。”
阿三強忍着噁心,低下頭細看,果然如此,於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將鬍子給扯了下來,鬍子的粘力甚是搶進,惹得男人面上通紅一片,又是一頓哀嚎。
待看清男子的面目之後,阿三請來的幾位觀音廟的師傅倒是人了出來:“牛二!”幾個姑子齊齊作揖,將這個牛二的來歷說的一清二楚:“各位老爺,這個牛二自小生長在這裡,遊手好閒慣了的,時常來廟裡偷些香火錢、貢品果腹。主持見他形容可憐,寺廟裡也缺少柴火,挑水的,便讓這牛二時不時的到山上去打柴到觀音廟裡來換些米麪之物。前幾日還好些,手腳也算勤快,誰知等貴府的趙姨娘來了觀音廟之後,這牛二便恢復了以往的日子,倒是觀音廟裡跑的比以前更加勤快了。主持聽到風聲,便禁止他再來觀音廟,近幾日不見了蹤跡,我們還以爲他放棄了。哪裡會知道會出現他襲擊貴府女眷這等大事來。”幾個姑子哪裡見過如此的陣仗,只求能夠換出家人一個清淨之地,說道:“阿彌陀佛,出家之人本應廣開寺門,接納四方,只是這觀音廟小,實在是委屈了貴府姨娘,還是請老爺再爲她選個出處吧。”竟是出口趕人了。
阿三總管對這幾個姑子行了一禮,說道:“讓幾位師傅見笑話了,我便回稟主子,請主子定奪。”
幾個姑子朝着阿三又是行了一禮,說道:“快到我們做晚課的時間了,幾位老爺,請自便,貧尼先行一步。”說完匆匆忙忙的走了。
躲在暗處靜靜的看向事情發展的景沐暃深深的看了錦繡幾眼,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觀音廟裡。錦繡似有所感,朝着景沐暃離去的方向看了幾眼、
阿三走到錦繡面前,單膝跪地,說道:“阿三保護錦繡姑娘不利,還請姑娘責罰!”
“阿三總管快些請起,要不是總管趕來及時,錦繡還不知道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說着,從懷裡掏出手帕來擦拭眼淚。
阿三暗示般說道:“如此,還是請錦繡姑娘將此事如實稟明主子。”
錦繡聞絃音,知雅意,只怕阿三害怕皇晟樊的降罪與他,想通過錦繡之口,爲自己求情,說不定還是功勞一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