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沁柔這個名字,阿柔是打死不能說的,只得說道:“主子,哦,不,沫小姐想利用江錦箏把皇錦繡搞的身敗名裂,衆人唾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錦箏已然知道皇錦繡的真實身份了?”
阿柔說道:“不知,奴婢只是在她身邊幫她出謀劃策,並沒有透露皇錦繡、沫小姐的真實身份,江錦箏也曾對我和皇錦繡之間的糾葛提出過好奇,都被我給打發了過去。”
馬車裡的人輕輕點頭,說道:“你有沒有試探過皇錦繡,她真如傳聞裡那般,失憶了?”
“奴婢曾暗中提到沫小姐,可是她絲毫沒有情緒波動,一點印象也無,所以,奴婢可以斷定,皇錦繡是真的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對於自己的來歷也一概不知。”
“這件事情,你辦的很好,你下去領賞吧。”
阿柔行禮,說道:“多謝主子。只是,沫小姐那邊…………”阿柔遲疑的問道,此時,她的心裡忐忑的很,如果讓沫沁柔知曉了她的背叛,還不知道有多少陰毒手段在等着她,足以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馬車裡的男人輕聲笑了,說道:“你怕什麼呢,阿柔,你選擇站到我這一邊,纔是你最正確的選擇。如果你實在不放心的話,我便到沫沁柔那裡將你要了過來,安心的待在我身邊不是很好?”
阿柔紅透了半邊臉,說道:“主子您說笑了。”
馬車裡的男人輕聲細語,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語氣中竟帶了淡淡的蠱惑之意,說道:“你先回沫沁柔身邊,等所有大事一定,那時,你再回到我身邊。”
阿柔難得顯出忸怩之態,行了個禮,說道:“那,主子,阿柔便先下去了。”
“去吧,沫沁柔的新動向也一併報與我知曉。聯繫方法一如往常。該怎麼向沫沁柔稟告,不用我教你吧?”
“是,奴婢告退。”
待得阿柔的腳步聲走遠,一隻白玉般的手掀開了馬車簾子,冷冷的看向阿柔消失的方向,說道:“賤人,男人手指一勾,便找不到自己的三魂七魄了。”
一個做奴僕打扮的人走進說道:“王爺,可是需要將她…….”右手手起刀落,做了一個砍人的手勢。
那個男人起身,奴僕趕緊伸手攙着他,扶着他從馬車上跳下來,一邊嘴裡說道:“王爺小心。”
男人拂開他的手,說道:“本王早年南征北戰,立下戰功無數,如何做的那麼嬌氣!只是這個阿柔還有些用處,現在還不是和沫沁柔撕破臉的時候。我說的意思,你可明白?”轉頭看向那奴僕,將自己的臉暴露在一片光亮之下,英俊的側臉帶着隱隱的戾氣,不是皇晟樊是誰?
那奴僕不敢在說話,垂手跟在皇晟樊後面,忍不住勸說道:“主子,您還是回馬車上去吧。雖說上次我們已經將景沐暃打傷,但是指不定他會再此地出現。”
皇晟樊眯了眯眼睛,殺氣閃現,一字一頓的說道:“景沐暃!此仇此恨,如若不報,誓不爲人!”皇晟樊恨景沐暃,恨他將他的皇帝夢碎,狼狽的流落在異國他鄉,更恨景沐暃得到了那個他想要得到卻偏偏對他不屑一顧的女人,皇錦繡!說皇晟樊對景沐暃的恨,不能說皇晟樊將對皇錦繡求之不得的羞惱和恨意一股腦的轉嫁到了景沐暃身上,對於皇錦繡自己呢,卻只剩下了當日的驚鴻一瞥,念念不忘至今。
所以,當他安插在沫沁柔身邊的探子給他傳回消息,說是已經找到皇錦繡下落時,皇晟樊胸膛裡騰起的欣喜之意差點將他淹沒,一邊吩咐探子要盯住皇錦繡,一邊驅車朝這裡趕來,竟是什麼也顧不得了。在聽到皇錦繡因爲墜崖而失去了記憶,皇晟樊說不動心是假的。現下,皇錦繡是大榮國皇帝皇景梧和皇后顏若書唯一的女兒,說是大榮國曆史上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都不言中,只是大榮國曆史上並未有女皇帝的先例,寧安公主皇錦繡的夫婿便順理成章的成爲皇室太子。現下,皇錦繡已然失去了對景沐暃的所有記憶,只要重新奪得皇錦繡的芳心,那他大榮國的淮王重新奪得帝王之位便再也不是奢望,那時,他便叫景沐暃、楊若等攔着他的路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這般想着,他怎麼捨得皇錦繡死在沫沁柔那個陰狠的女人手裡?
皇晟樊理了理衣服,對着奴僕說道:“準備一下吧,該是我們登場的時候了。”
這廂,縣太爺和皇錦繡已然從案子本身談到了南夜國律令,李三兒早已跪的雙腿發麻,想要站起來又不敢,只好悄悄的揉弄着。
江錦箏還未到大堂,圍觀的百姓已經自動自發的讓出一條小路來,能夠讓江錦箏他們順利的站在大堂上,還未進去,便聽得縣老爺稱讚道:“好好好,沒想到你小小女流之輩,竟然對南夜國的律令也如此熟悉,真是讓老夫大開眼界。”
錦繡謙遜的一笑,說道:“大人過獎了,小女子在大人面前簡直就是魯班門前耍大刀,貽笑大方了。”
縣令的讚賞之色更濃,想要再說些什麼,擡頭便看見了臺下站的三人,只好咳嗽了兩聲,收回了話頭。
胡捕快見縫插針,對着縣令抱拳,說道:“稟告老爺,涉案江氏錦箏現已帶到現場,還請老爺定奪。”
縣令滿意的點點頭,一拍驚堂木說道:“臺下個人各歸各位,聽本官審案。”
錦繡便將位置讓給了師爺,與溫玉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融融笑意,瞬間溫暖花開。
江錦箏看着這倆人如此這般,雙眼幾乎要射出刀子來,只是在這大堂之上,哪裡容得她江錦箏放肆,只好暗暗捱下,求得一時的解脫之後再謀對策。
縣老爺先是轉頭對師爺說道:“你且將案件發生的情況一一說來。”
師爺站起身,攤開狀紙,將那會縣老爺審理的情形一一說了,末了,對在場所有人問道:“可還有什麼疑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