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是一個機靈的丫頭,看着薛素媛看向自己,自然知道自己的小姐已經有了對策,百合緩緩的走了出去,對老太君和薛老爺、尉遲榮軒等人微微行了個禮,口齒伶俐的說道:
“回各位主子大人,剛纔在中廳的時候,奴婢和大夫人的李婆婆爭吵了起來,可是奴婢實在不知道爲什麼那麼重的雕花架子就那樣的被李婆婆給推倒了,當時奴婢一心惦記着小姐平時非常喜愛的青瓷古玩,所以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收拾古玩青瓷上,並沒有看到什麼李婆婆所說的賬本,後來奴婢回過神來,只是看到李婆婆手中不知道拿着什麼東西遞給了尉遲大人。”
衆人看着百合一臉真誠稚嫩的樣子,不由得都點了點頭,此時周圍的一些女官差看着薛素媛的貼身丫鬟的說辭,內心一陣糾結。作爲在京都當差的人自然有着各自的小心機,此時她們也是明白這裡是薛府,學士府的大名她們自然也是聽說過的。
如今她們在薛府小姐的閨房內,憑藉直覺她們是知道這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自己一句話的不慎就會給自己帶來禍害,所以她們自然要採取保守的方式來做。
最後這羣女官差都是不約而同的說出了一種說辭,那就是他們雖然看到了賬本掉在了地上,不過卻沒有看到個賬本是從哪裡掉出來的,更沒有注意到掉在那裡。
薛老太君,薛老爺和尉遲榮軒聽着百合和幾個女官差的說辭,都是自己的心中有了一個定論,兩個人的說辭都是略微偏向了薛素媛一點。薛素媛此時瞥了一眼大夫人,大夫人此時面色沒有一點波動,不過從她略作鎮定的眸子裡還是看到了一絲慌亂,這讓薛素媛的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笑意。
此時看着衆人都沒有說話,薛素媛知道該是自己出來爲自己辯解的時候了,薛素媛微微一笑道:“祖母,父親,尉遲大人,按照衆位官差和百合的說法,也就是這個賬本是沒有看到的,那麼也就是說無法證明這個賬本就是素媛的,今日府上來來回回的人很多,也可能是有人趁着素媛不注意故意丟在了素媛的中廳之上,爲的就是引起尉遲大人的注意,這樣就能直接誣陷栽贓素媛了。”
薛素媛不說話就靜靜的看着衆人,這一說起話來就是針針見血,毫不留情。聽着薛素媛的話若有所指。薛老太君、薛老爺和尉遲榮軒都臉色怪異的看着周圍的下人丫鬟,但是薛老爺確是臉色陰沉,極其難看,薛老爺看着李婆婆憤怒的呵斥道:“李婆婆,你剛從老家回來,如今你說這賬本是在素媛的錦盒內掉出來的,你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還不如從實說來。”
李婆婆看着薛老爺嚴肅兇狠的樣子,內心自然也是有些心虛了,李婆子知道薛老爺此時陰冷的樣子多數是由於大夫人的原因。因爲她這次回來,也是隱隱約約的聽說了大夫人被戒齋的事情,被薛老爺訓斥了一頓,也漸漸的對着大夫人有了厭惡之感。
但是此時想起大夫人的叮囑,內心也是突然彷彿做了一個決定似的,咬了咬牙,立刻回道:“回老爺的話,老奴看的真切,這個賬本就是從素媛小姐的錦盒內掉出來的,而且絕對是在柒舞閣內發現的。老爺若是不信自然可以自己看賬簿上的內容,這個賬本若是老奴故意陷害素媛小姐,老奴只是一個奴才怎麼能有這樣多的銀子用來放高利貸呢,還請老爺明察。”
李婆婆眼神堅定的看着薛老爺和老太君,同時也是一臉委屈的樣子。
其實在李婆婆下定決心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因爲自己作爲一個奴才,是不可能有很多的錢財的。這也是能夠讓衆人信任的說辭,讓薛老爺一看就知道賬本上隨便一筆就是幾十兩超過百兩,自己隨便一個下人,是無論如何也沒有那麼多的錢的。
聽着李婆婆的話,薛老爺也是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尉遲榮軒看着薛老爺皺眉的樣子,自然也是將目光再次的聚集在薛素媛的身上。
薛老爺也是將目光看向薛素媛,希望薛素給自己一個答覆。因爲作爲薛府的小姐,薛素媛自然是有着自己的零用錢的,而且她平常的昂貴首飾自然也是有着一些的。
此時看着衆人有些懷疑的目光望着自己,薛素媛平靜如雪的臉上漸漸的閃現出一絲冷漠。她略微頓了頓,聲音刻意的提了提,銀鈴一般清脆的聲音響起:“李婆婆這話說的可是讓人大笑不止,如果僅僅因爲素媛有些首飾銀錢就說素媛是在放高利貸,那麼如果素媛隨意的將一本賬簿丟在大夫人的住處,那麼是不是就會認爲是大夫人在放高利貸呢?
薛素媛看着衆人驚異的樣子,沒有停下犀利的說辭,繼續冷冰冰的看着李婆婆和大夫人說道:“大夫人掌管着薛府內院的財務,管理着薛府上下這麼多年,自然掌握的銀錢要比素媛多得多,而且論起能力,素媛也是自嘆不如啊!”
薛素媛冷冷的眸子裡閃爍着刺骨的寒光,直直的盯着大夫人,不過突然又莞爾一笑,看向尉遲榮軒道:“尉遲大人正直嚴明,你說素媛的推測有沒有道理呢?”
尉遲榮軒有些奇異的看着薛素媛,內心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樣一個女子真是不同凡響,不禁他有些後悔自己當時魯莽的退婚了。因爲漸漸的他覺得自己對這女子有些特別的感覺。
“素媛小姐真是嘴巴犀利,大夫人是什麼身份,她掌管着薛府上下一切事務,如何會做出這樣自降身份的事情呢!”李婆婆看着薛素媛戳中了大夫人的計謀和軟肋,稍微有些着急了。
此時薛老太君一臉的陰沉的望着大夫人,不過還不待衆人有所反應,薛素媛身邊的挽香直接上去就“啪啪”給了李婆婆兩個大巴掌,此時的挽香就像沒有一絲的感覺一樣,冷冷的看着李婆婆,語氣仿若結了冰一樣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