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以爲,你是中原的皇后,朕就不敢殺你了嗎?”霍加的眼眸已經染上了紅色,只看着蘇冉一字一句的說道。
如今他的心中正在噴火,不僅僅是因爲懷着昏迷不醒的孩子,蘇冉這種一副不屑冷漠的神情,甚至連解釋都懶得給他解釋的態度才讓他覺得惱火,難道在她的眼裡,他就是這麼不值得計較的人嗎?
笑話!他是堂堂的一國之主!而蘇冉,如今不過是他這南疆的階下囚而已。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如果真的能就這麼死了的話,蘇冉倒也樂意,至少她不會成爲軒轅禹的累贅,更不會成爲南疆挑釁中原的威脅。
聞言,對於已經是盛怒的霍加來說,更是火上加油。
“蘇冉,我告訴你,你如今是在南疆,不是在你中原,你不過是我的階下囚而已,朕要殺你,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所以,你不要挑戰我的忍耐極限。”霍加盡力不讓自己暴走,但是說話的語氣已經如同千年寒冰一樣的冷酷逼人。
很好,自從登基以後,便沒有誰有這個本事能夠讓他怒於人前,蘇冉是第一個。
蘇冉的神色淡淡,她看着眼前已經接近於暴怒狀態的霍加,索性抿了抿脣,不再說話了。
幸好還有一絲殘存的理智,不然霍加只怕此刻已經上去把那不知好歹的女人撕成碎片了!
這麼不怕死的女人,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即使是城府心計如同他一樣深沉的人,也險些因爲她而失去控制。
“呵,以前朕聽人說,這雲凰將軍,中原皇后是如何的殺伐果決,手段毒辣,朕都不以爲然,既然是一個女人,便總有那溫情的一面,不過今日,朕才知道,你是個什麼樣的人。”半晌,霍加才冷笑一聲,如是對蘇冉說道。
“我是什麼樣的人不用你來評價,難道身爲這堂堂的一國之主,用下三濫的手段把我擄到這南疆來,好作爲威脅中原的手段,您就很光彩嗎?”蘇冉似笑非笑的說道,言語之間卻不遑多讓。
“蘇冉,若不是留着你還有用處的話,朕一定讓你見不到明天的陽光。”霍加危險的眯起雙眼,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小孩兒,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
“南樞,把她給朕帶回漢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再讓她出來。”終於,霍加轉身對南樞命令道。
隨後就再也沒有看蘇冉一眼,抱着小太子就急急地離去了,一邊走一邊已經下了命令,請來宮裡最好的御醫來爲小太子診治了。
蘇冉靠在欄杆頭,表情淡漠的幾近於沒有變化,微風吹拂着她的髮絲,一時間看上去倒靜謐的如同一副畫卷。
知道那小太子已經無礙,蘇冉的心中才沒有牽掛,只是雖然她並不曾把霍加放在心上,他那不分青紅皁白的斥責和侮辱還是讓她心中不忿。
所謂的一國之主,便是這個樣子,如此看來,這南疆也難存亡。
這個霍加,和軒轅禹比起來,根本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蘇冉淡淡的笑了笑,便直起身來,南樞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還是一如既往的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道:“蘇小姐,方纔陛下已經下了命令,您還是和奴婢回去吧。”
蘇冉不着痕跡的瞥了她一眼,即使以前還保留着自己的看法,如今對於這個南樞,蘇冉是徹底的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不必你說,我自己會走。”蘇冉沒有再看她一眼,便徑直往回走。
“今日的事情想必只是陛下一時生氣,小姐也不必擔心,過幾日就好了。”南樞跟在身後,虛假的安慰道。
蘇冉停下了腳步,好笑的看着南樞,道:“你倒是很奇怪,我不過是你們這的一個囚徒而已,你爲何要對我說這些?”
南樞頓了一下,方纔繼續笑着說道:“奴婢只是希望蘇小姐能夠放寬心而已。”
“真是這樣嗎?”蘇冉打量着南樞,目光一寸寸略過那張看似美麗乾淨的臉,卻彷彿要透過表面看穿她的內心一樣,南樞連忙低下了頭。
蘇冉看了她一會兒,才突兀的笑了一聲,道:“以後不必在我面前端着這副模樣了,你不累,我都嫌累的慌,你的心思,我很清楚,以後就不必裝模作樣了。”
南樞的身子一瞬間有一些僵直,卻還是端着笑臉說道:“小姐是什麼意思?奴婢並不明白。”
蘇冉湊近了她,眼眸裡含着似笑非笑的情緒,只輕輕的說道:“你真以爲,我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是你在搞鬼嗎?“
“小姐說什麼呢?這您都看着的,奴婢什麼都沒有做啊!“南樞一時間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勉強繼續說道,只不過她沒有想到蘇冉居然這麼輕易的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若不是你,這五斑蜥不會咬到那小太子的身上,不是你,你們的皇上也不會恰巧出現在御花園裡。”蘇冉微微一笑說道。
南樞瞪大了眼睛,乾乾的笑着說道:“小姐,你究竟想說什麼啊,您真的誤會奴婢了。”
“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不過你既然是南疆人,自然對於毒物不會不瞭解,方纔你第一眼看到那五斑蜥的時候,臉上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可見你知道它是什麼東西,自然也知道它的習性,而後,你在看到小太子朝着我過來的時候,忽然衝上來一臉恐懼的尖叫,是爲了什麼呢?”
蘇冉娓娓道來,語氣沒有一絲波瀾,她沒有給南樞一點辯解的機會,便繼續說道:“而如今只有你一人在我身邊照顧,我也早就知道你必然是這皇帝派來監視我的,我的一舉一動只有通過你,那皇帝才能知道,今日若不是你別有心思的讓他前來,我想也不會那麼巧合。”
“當然,即使我的猜測有誤,你沒有那個本事算到皇上他來不來,但是隻要那五斑蜥咬傷了小太子,當時只有我在那裡,這毒害小太子的罪名我依然是跑不了,不是麼?”蘇冉緩緩的說完這一切,只看了南樞一眼,便輕飄飄的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