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文樓出現在離憂島港灣的消息一下子驚動了五大家族,這一次沒有人敢小覷,皆是五位長老親自現身前去接應。
長長的木橋,寂文樓高大的身影一路穩穩前行,橘色的夕陽在他身後浦沿開來。
“五大長老,在此恭迎寂大當家。”迎面走來一羣人,見了寂文樓悠然踱步而來,遠遠的停下,忌憚而敬畏的出聲問安。
寂文樓停下腳步,擡手一揮,後面跟着的兩個挑運行李的下人霎時停步,默默候在原地。
“原來是五位長老,小侄這廂有禮了,諸位都是長輩,不必如此客氣,竟還親自前來接應,小侄真是不勝惶恐。”寂文樓拱手作揖,謙謙有禮,十分客氣的回道。
即便如此,五大長老亦是不敢小覷。
“不知寂大當家來離憂島落腳何處?若是不曾事前安排,不妨住到我海濱的別墅……”二長老莊承望率先討好的開口。
這一次寂文樓暌違十年重新出現在離憂島衆人面前,除了大長老夜邑得知真相外,其他人都是一頭霧水,各懷心思的他們亦是各種忐忑不安。
“大當家的不妨到風家住下,儘管當自己家裡就成。”四長老風正德見二長老搶了先,忙也跟着笑着開口邀請。風家經營海產,海上捕撈,與寂家有生意往來,這些年來全靠寂家賞口飯吃,纔不至於讓風家沒落。如今寂大當家出現在離憂島,他當然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了,怎能讓莊承望那個道貌岸然的搶了先機。
還沒開始,這就已經爭上了,夜邑微微皺眉,卻是沒有出聲干預。
三長老尹志濤面容嚴肅,沉默不語,就沒有上前湊這個熱鬧,想也知道,堂堂璃海之王,怎麼可能屈身他人屋檐下。
五長老虞宗成是個黑瘦的中年漢子,看着憨厚老實,臉上掛着一絲笑意,也沒有上前湊熱鬧。
寂文樓環顧幾人神態表情,溫和客氣的拒絕,“有勞二位長老費心了,文樓前往離憂島之前已經着人安排好住所。”
莊承望和風正德心裡互別苗頭,聽到寂文樓兩方不得罪的同時拒絕,又露出一絲失望,只能藏在勉強的笑容裡。
“若是諸位長老不趕時間,不妨由小侄做東,到龍騰燕海鮮樓一起吃個晚飯如何?小侄正好一些事情與諸位長老商量。”寂文樓客氣的邀請,舉手投足見一派翩翩風度。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都想從彼此的臉上看出點什麼,奈何都是一頭霧水,不甚明白的迷糊樣子。
“寂大當家做東,吾等豈有不去的道理。”夜邑收到寂文樓投來別有深意的一眼,率先出聲表態。
“對對對,能與寂大當家共進晚餐,那是我等莫大的榮幸。”風正德馬上連連點頭配合着接腔。
莊承望一見風正德那諂媚樣,心裡不恥,但臉上也是笑容可掬的點頭,“自然有空自然有空,讓寂大當家的破費了……”
如此,尹志濤和虞宗成當然也沒什麼意見,一行人便陪着寂文樓去了龍騰燕。
寂文樓定的是龍騰燕海鮮大酒樓頂樓最大最豪華的包廂,剛進門就通體沁涼,置身其中,彷彿到了海底。四周牆壁採用透明的琉璃圍合,琉璃後面宛若巨大的魚缸,引入海水,珊瑚水草,各種色彩絢麗的海魚穿梭其中,讓人有種置身海底用餐的感覺。
屋子正中央的紅木圓桌,古樸低調,卻不失奢華,表面鋪着大紅色暗繡桌布。
一進屋子,莊承望率先討好的驚歎,“果然是寂大當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勢必一鳴驚人。聽聞龍騰燕的頂樓包廂有錢也訂不到,很多人爲了體驗一番在海底用餐的樂趣,排隊都排到了三年後,可是寂大當家一出手,完全不在話下呀。”臨時決定請他們來龍騰燕,一來就是頂樓所有人夢寐以求的頂樓包廂,這顯然不是排期剛好排到今天的,可見寂家的影響力有多大。
“今晚真是沒有準備,早知道要來龍騰燕,我就把珍藏了十來年的那罈子花雕拿來給寂大當家嚐嚐……”風正德環顧壁上斑斕游魚,興高采烈道。
“諸位先坐吧,都隨意。”寂文樓客氣的出聲,雖說爲人謙和,卻也沒有裝模作樣端着,直接在正南主位坐了下來。
五位長老也跟着紛紛在寂文樓周圍排資論輩的坐了下來,寂文樓笑意一頓,一改之前的謙和,朗聲道。“今晚特意找了五位長老過來,是有件事情想跟諸位商量。”
終於進入正題,五大長老皆是正襟危坐,屏息以待。這幾個人都是混跡了幾十年的人精,又怎麼會真的寂文樓只是單純好客的請他們來吃一頓晚飯的。
“關於暗尊的事情……”寂文樓眼皮微微一擡,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其他時候,五位長老之間有不同的意見,我寂某絕不會參插意見。但是暗尊一事,關乎整個離憂島的生死存亡,諸位不能意氣用事。”
在場的人,當然都有自己的考量和私心,今晚要是別人開這個口,他們之中肯定有人甩手就走,但是面對寂文樓,他們只能選擇沉默。
“暗尊的甦醒,纔是保證我離憂島能繼續留存下去的最根本保證。”寂文樓掃了一眼身旁默不作聲的夜邑。
夜邑微微頷首,就從將隨身攜帶的錦盒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副年代悠久的精美羊皮卷軸就慢慢鋪陳於衆人眼前。
夜邑將暗尊的來歷,以及離憂島曾出現過的滅頂之災緩緩道來,在場的人無不驚的說不出話來。
一直到所有的來龍去脈都解釋清楚,寂文樓才重新開口,“關於暗尊的所有不利傳言,我希望諸位在最短的時間內壓下去。”
五大長老,除了大長老夜邑和五長老虞宗成表示沒有異議,其餘三人皆是沉默着不搭腔。
一直到過了許久,三長老尹志濤纔開口表態。“要我們五大家族冒着重新被洗牌的危險承認暗尊的尊榮地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小丫頭必須先答應兩個條件。”
比起有可能被新的貴族取而代之,若是離憂島覆滅,即便他們早一步逃出去,離開了離憂島的他們,也依舊什麼都不是。
“什麼條件?”夜邑接收到寂文樓的眼神,便皺眉沉聲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