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嬤嬤見葉疏煙羞赧無比,笑了笑道:“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害羞。你若肯聽老奴的教導,老奴可保證,皇上得了你之後,對其他女子會感到索然無味,永遠都離不開你。”
葉疏煙聽了這話,雖然覺得段嬤嬤絕非信口雌黃,但還是有些擔心:“嬤嬤,您所說的,該不會是用丹藥吧?”
段嬤嬤聽了,露出不屑的神情:“你是說媚藥?自然不是。”
葉疏煙總算放心,卻又疑惑地道:“疏煙知道嬤嬤在宮裡資歷高,也閱盡人事,所言非虛。可是疏煙何德何能,令嬤嬤如此垂青,肯悉心傳授呢?”
段嬤嬤笑了笑:“因爲老奴老了,想找個傳人。”
葉疏煙聞言更是愕然:“傳人?這江湖上的門派、民間的技師會爲了將武功和技藝傳承下去而收徒,難道這男女之事,還有門派傳承?”
段嬤嬤提到了這個,神色肅然,說道:“你可還記得,秘檢時我說過,從來沒有見過五顆玉珠中一顆都不掉下來的?”
葉疏煙當時受盡了折騰,怎麼可能忘記當時段嬤嬤說過的話?她點了點頭,依舊茫然。
段嬤嬤道:“這說明你骨格清奇,是鳳翔之姿,縱然當時不着一縷,依然有傲立殿堂的雍容氣度。且你身體各個部位的結構都異常輕盈、緊湊,正是修煉《素女心經》的上佳資質。你若願意,便參拜我門素女祖師,老奴便可將此經傳授給你。”
“《素女心經》?”葉疏煙聽得一頭霧水,素女不是那個地位僅次於女媧的神女嗎?難道這段嬤嬤是要傳授她修真的法門?
段嬤嬤知道葉疏煙輕易無法明白,便接着說道:
“此經乃是漢代後宮中一位寵妃所著,她自稱‘素女’,以此書創立我素女門,並立下了門規,《素女心經》非根骨奇佳者不傳,非鳳翔之姿者不傳,非仁義良善者不傳,非清白自律者不傳。門下設護法一位,代代保有此經,待得遇到了合適的人選,方纔傳授。”
到了這時候,葉疏煙終於明白段嬤嬤到底爲什麼會對她如此青睞,原來在秘檢的時候,段嬤嬤就看出了葉疏煙有修煉《素女心經》的資質。
段嬤嬤就是素女門這一代的護法,承擔傳承的重任。而葉疏煙恰恰符合了素女門祖師的要求,所以,經過今天的進一步瞭解,段嬤嬤更加肯定,葉疏煙就是傳承《素女心經》的不二人選。
此經從漢代傳承至今,想必也歷經考驗,段嬤嬤之所以敢說,只要葉疏煙修煉之後,會令皇帝永遠都離不開她,那就絕非虛言。
葉疏煙心中震撼,想到自己只要點點頭,就能得到《素女心經》,永固恩寵,她自然也是激動的。
然而她卻害怕,自己入了這素女門,將來又會受制於段嬤嬤,況且她也不能肯定,這素女心經一定不會傷害唐厲風的身體,若是那樣,也不能學。
段嬤嬤看出了她的猶豫,便說出了這心經的由來。
這《素女心經》是由道家修真之法演變而來,以陰陽交合爲形式修煉自身,從而使男女在平等的基礎上,得享愛樂,知禁忌,優生育,延年益壽。
《素女心經》側重於女子的修煉,在修煉過程中,女子的身體會發生變化,於外挺拔、於內緊緻,永葆處子般青春誘人,隨着修煉的深入,更有讓人慾罷不能的妙處。
而段嬤嬤只是護法,只要葉疏煙成爲《素女心經》的傳人,便是新一任素女門傳人,那麼無論從她在宮中的地位,還是在素女門中的地位,便都在段嬤嬤之上,段嬤嬤還要聽從葉疏煙的。
聽了這番話,葉疏煙終於打消了疑慮,她起身向段嬤嬤一拜,說道:
“段嬤嬤,到如今,疏煙也不再瞞着嬤嬤。我既然爲妃,便是皇上的妻子,又何嘗不期望夫妻永好,甜蜜歡愉,子孫滿堂,白頭到老,若得段嬤嬤成全,疏煙感激不盡。”
段嬤嬤急忙扶住了她,笑吟吟地道:“姑娘,不是老奴成全你,是你在成全你自己啊。老奴早看出你絕非等閒之輩,這《素女心經》傳授給你,若能助你來日平步青雲、寵冠後宮,綿延皇嗣,能令你與皇上成就恩愛佳話,也算是我不負前人所託。只是你記住,此經一代只傳一人,唯有等我死了,你方可另擇護法傳記心經內容。”
葉疏煙站起身來,只覺得段嬤嬤再沒有從前那樣冰冷孤傲,反而異常慈愛祥和。
段嬤嬤便和葉疏煙一起走到了書案邊,簡簡單單幾筆就勾勒出了祖師身穿道袍的畫像,卻是風華絕代的容顏。
接着,葉疏煙行叩拜之禮,便聽着段嬤嬤口述了一遍《素女心經》。
這《素女心經》本就是口口相傳,而正如葉疏煙這樣聰慧,聽一遍也就牢牢記住了,只要領會了心經的要義、修煉的神髓,默寫下來也是不難的。
段嬤嬤看着葉疏煙認真地默記着心經的內容,只覺得心頭大石終於放下。
從前朝到今朝,她終於不負上一代護法所託,找到了傳承《素女心經》的人……
葉疏煙默唸那些心經內容,想到後天便是冊封禮,她就要和唐厲風在一起了,心裡說不出是害怕、是甜蜜、還是羞澀。
且那心經上所記載的各種修煉之法和姿勢,每每會讓她想到唐厲風熾烈的眼神、肆虐的吻。
這一整天,她只覺得心猿意馬,竟坐立難安;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更是輾轉反側,難以成眠,身體裡好像燒起了一團火,不知道該怎麼澆滅。
也許,這就是慾念?
她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身體,涼涼的指尖劃過寸寸冰肌玉膚,令她微微戰慄,不禁想起前一晚在沛恩宮寢殿內,唐厲風滑進她寢衣下襬的手,是那樣溫暖……
她輕輕將被子攏在懷裡,枕在上面,彷彿依偎在唐厲風的胸膛,這才漸漸睡去。
可是此刻獨自在崇政殿的唐厲風卻是睡不着的,他起身想寫寫書法來平靜心情,卻一個字都寫不滿意。
這時,柳廣恩走了進來,稟道:“皇上,皇后娘娘在殿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