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南抵達添州的時候，花蕊蕊帶着她幾個表姐妹也到了邕州，當天花蕊蕊還跟趙飛燕彙報了情況，趙老闆做出了重要批示：榨乾他。
到現在張浩南都記不清花蕊蕊那些個姓穆的姓秦的表姐妹叫啥，反正都是花蕊蕊一個人管着，萬一生了幾個“野種”，那也是跟着花蕊蕊叫媽。
她的表姐妹沒有半點意見，只要能保證優渥且安全的生活，讓她們怎麼着都行。
道德下限低是低了點兒，但技術經過正規培訓之後，確實是高。
這讓在添州啃芒果的張老闆心癢難耐，“酒池肉林”必須搞起。
不過到了地頭，隨便轉了兩圈，什麼念頭都被澆滅了。
“這地方，他媽的跟川西有得一拼。都窮成這個鳥樣了，居然還能榨出油水來。老表們的骨頭也確實硬啊。”
“……”
陪同的添州副市長樑冬福哪兒敢搭這話茬，他能怎麼回？
說本地的老百姓不好吃，太苦了？
添州沒有市長，因爲之前進去了，如今也沒有代理市長，所以樑冬福這個副市長就是主官。
“得修路，不修路沒戲。”
從整體的產業結構上來說，添州拿得出手的，也就水果和礦產資源。
想要普惠羣衆，就只能盯着水果，礦產資源沒戲。
當然大規模開發成體系，倒也可以試試，但還是需要路，鐵路和公路都要提一提運力。
“樑市長知道我借錢給沙城修物流專線這件事嗎？”
“知道知道，張總對家鄉的關懷之情，我們添州雖然隔得遠，但還是知道的，同志們對張總的高尚舉動，都深表欽佩……”
“嗯，馬屁就這麼拍，直接點，我喜歡聽。”
“……”
“……”
“……”
整個添州市政府領導班子都是表情極其豐富，有兩個覺得這能忍？
當然能忍了。
樑冬福直接諂媚笑着跟上隨便伸手摘芒果的張浩南，“張總，我們添州的位置太偏了，想要談發展，難如登天啊。萬幸世上還有張總在，這才讓添州看到了希望。張總，您就是添州未來的大救星，是添州發展歷史上永遠抹不去的一道濃墨重彩痕跡……”
“嗯，不錯，這說的就是我。我就是這麼高尚。”
“對對對，張總是一個高尚的人，純粹的人，脫了離低級趣味的人……”
“我聽說添州原先有人搞‘地下狩獵’？山裡還搞了‘土匪寨子’？”
“已經將這些不法分子剷除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這個‘土匪寨子’如果裝修還算過得去，就讓給我算了。”
“張總能夠幫忙處理我市的不良資產，實在是讓人感動。您放心，這件事情我親自來把關。”
“雙向四車道。”
“嗯？”
“我是說貫穿整個添州，雙向四車道。”
“那得兩百多公里啊！”
“什麼話，從雲滇省交界處開始算，一路修到邕州。四百來公里，算你五百公里的里程，多出來的，你看着隨便勻一點給下面的縣。”
“……”
表情凝固的樑冬福當即要給張老闆磕一個，可惜被武泰安扶住了。
他不是說怕對老闆個人形象有不良影響，而是看不慣有人比自己還要激進。
這好嗎？
這不好。
張浩南不會出這錢的，因爲“宇宙行”也要賺錢，這次姜總幫忙遞了話，所以“宇宙行”的人這次可以跟着“沙食系”大部隊一路隨行。
項目實地考察、勘探，落紙成文做個備案，他們也要拿走副本的。
三百億往“宇宙行”一放，槓桿加一加，一百倍不敢想，十倍總敢吧？
那就是三千個億。
奶奶的，買斷整個嶺西省的國民生產總值也夠了。
還能剩個幾百億呢。
所以也不怪樑冬福這鳥樣，更不是他沒見過世面，而是真趕上了。
感謝“桂熱82號”，感謝“桂七芒”。
這芒果本來是七月份上市，現在樑冬福已經起了給“桂熱82號”改個牛逼一點的商品名。
“財神芒”？
“財神果”？
他媽的，都行啊。
對添州的礦產資源，張浩南是真的不感興趣，但這玩意兒是搭頭，跟大工業配套的。
“泛北部灣城市羣”的核心產業就是四樣：大化工、冶金、旅遊文化以及經濟作物深加工。
其餘房地產、進出口貿易，只是配套的服務業，可以無限增值，產值也可以是這四樣的一百倍一千倍，但不是核心產業。
嚴格來說旅遊文化是不能納入的，但因爲這批投資有大量“剩餘額度”，再加上“財神爺”家裡還有個“財神婆”，嶺西藝術學院還是有人脈的，跟“建藝”也不是沒有交流。
而且放眼全國也是排得上號的藝術學院。
所以本地文藝界人士，就給“省府大院”稍稍地解釋了一下什麼是“建藝”的“葉卡捷琳娜”。
然後……
然後就調整了一部分資源傾斜，並且在“兒童節”當天，就給“玄鳥文化”發了邀請函，熱烈歡迎“玄鳥文化”董事長趙飛燕女士……蒞臨指導。
都是有名的自然人文景觀管理單位，誰不發邀請函，誰等着去售票處外面打掃衛生。
基本上就是希望在經濟建設的過程中，給本地的豐富旅遊資源做重點開發。
別人來開發那可能也就是老一套，整點活兒然後圈點錢，公司一關，拍拍屁股走人。
但趙飛燕不一樣，她往那一戳，“沙食系”的員工旅遊假，就得做出旅遊目的地的調整。
“沙食系”全體員工輪一次，這錢能讓旅遊局直接成爲支柱單位。
上頭對嶺西省的微調也沒有什麼意見，因爲旅遊文化納入其中無傷大雅。
畢竟只要基本建設上來，這就是個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不過現在地方上發揮了主觀能動性，全面配合開發罷了。
這光景樑冬福並不知道添州市政府的招待所內，全是省內其它兄弟城市的一把手或者二把手。
前後腳的事情，張浩南跑去考察果園山頭和農科院研究所時，有幾個市的中巴車陸續到了添州市政府。
態度也明確的，第一站是添州已經定局，他們沒話講。
但下一站得有說法啊。
欽江的湯濟南也豁出去了，公文包裡全是“藝術照”，這要是掉個包，他直接身敗名裂。
沒辦法，真的沒辦法，誰叫“財神爺”這個人極端的專一呢。
欽江雖不是很大，擠一擠，那還是有大的。
官僚們的嘴臉、態度，讓武泰安看得越發麻木，自打接了這個艱鉅的任務，他是越來越迷茫了。
當然，他對象對他年薪五十萬……十分滿意。
“文盲率大概多少？”
張浩南甩了甩手上的汁水，武泰安已經拎着一隻小桶走上前，讓張浩南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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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拎着桶，另外一隻手託着手帕。
服務相當到位。
京城過來的老戰友看到這一幕，真的如鯁在喉。
“農村有個百分之五十……”
“樑市長，你還挺會吹牛逼的。”
“讓張總……見笑了。”
“笑什麼？”
張浩南一臉隨意，“我是不會笑的。不過呢，想要有第二產業的投資提升，就需要加強基礎教育和職業教育。希望小學我會捐，但是政府也要配合我做好職業教育。除了正常的中等職業教育學校，一般的速成班、培訓班，也要給我大開綠燈。”
“請張總放心！我們添州上上下下，一定服務好張總的投資！”
“我跟羊城的蘇潤衆副市長，來嶺西之前，剛好就談了一個職業教育的項目。他的想法呢，是照顧一下粵北地區的農村青少年。這個項目，我可以擴大一下，擴大到嶺西省拿到大型產業投資的地方，還是沒有問題的。”
說着，張浩南看了看土路延伸出去的一片山崗，到處都是零散的破舊房屋，雖然知道是樑冬福有意領過來賣慘，但確實是一眼望得見的慘，駐足停頓了片刻，他接着道，“這件事情的跨省操作困難性不用去考慮，平臺在我，我會讓我名下的‘吾家教育集團’來嶺西省嶺南省實地考察。沙食戰略部做完數據統計之後，再確定招生配額和辦校規模，以及最後的專業培養方向。”
“我替添州廣大學子感謝張總的栽培……”
“以後讓那班叼毛喊我一聲‘浩南哥’就行了。”
“……”
看着老闆那副拽到不行的嘴臉的，武泰安這回並沒有內心不適，他也是苦日子熬出來的，也曾幻想過如果年少時候能遇上老闆這個“貴人”，那大概也不用吃那麼多的苦。
這一刻，他對那幫根本沒見過的小孩兒，有着很強烈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