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五章 西北議會
535章 還是要共和
張雨亭這個時候下令重新進攻,是什麼意思?蔣中正沒有琢磨明白。
但是賀龍說:“還能有什麼意思,就是怕瘟疫把士兵都弄死了。他要讓士兵死的值當的。”
朱德說:“都是鬍子,想法也能互相猜出來!”
蔣介石說:“要真是這麼考慮的,也就是說,瘟疫相當的嚴重了。他要讓蒙古的蘇聯紅軍也要感受到危險?”
賀龍說:“這個時候,我們的軍官和士兵都是願意戰死,也比染上瘟疫強。至少戰死撫卹要多很多。”
張治中是一個正經的軍人,從私塾的書生從軍,所以缺少了社會一般的想法。他琢磨到:“我要是現場軍官,也會這麼想。”
太虛搖搖頭說:“這是不可以的。我要教給你們的,就是不可以憑怒興師,也不可以憑恐懼興師,要注意天道。越是這樣,就會越得到懲罰的。”
蔣介石說:“曲同豐這個人還是老套的,他不會完全失去理智的,就是要宣誓主權的一般戰法。外蒙是我們的傳統地盤,還是要宣誓主權的,能打就打。”
衆人認爲是的,但是參謀又送來電報,說是日本要攻擊海參崴。大家精神一震,這是要涉及三國的大戰了。
蔣介石帶着大家研究。太虛也只好當一個研究人員,不時地用西方哲學觀點,還有佛學觀點發表評價,等於是案例教學一樣。
最後大家都覺得日本贏得面大。但是史大林最後放棄蒙古,專門對付日本,會怎麼樣?
蔣介石說:“張雨亭這個人我不瞭解,但不是一個孟浪的人。”
朱德說:“這事情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決定的。我們紅軍、國軍也要有自己的態度。”
蔣介石說:“現在的糧食都是大家節省的,宋子文用真金白銀買進來的。如果今年繼續受災,我們的定量就還要減少。”
賀龍說:“那麼些壯丁,呆着也弄不出糧食來。還不如去戰爭死的有價值。”
太虛說:“壯丁即使餓死,也不能去好戰。你的思想什麼時候能夠改一改,你要堅決放棄這一條。”
大家開始琢磨,明明這一條很有道理,怎麼放棄呢?或者說,他就在腦子中,你怎麼忘掉?
太虛說:“這就是平時的修行了,現在還有很多好的辦法,就沒有入你們的腦子,比如毒氣,化學彈藥,暗殺等等,你們怎麼不用?”
賀龍說:“這個事情,我是不太清楚。”
太虛制怒,只是阿彌陀佛不止。
蔣介石說:“不讓我們有這些心思,那就只能往慈善,正義上面思考,就是我們怎麼對待蘇聯還給我們領土,然後讓他們去打日本人。”
朱德說:“你提到糧食。認爲我們打下去糧食儲備不夠。可是賀鬍子說的也有道理,不打下去,這些壯丁也在,糧食還是不夠。”
蔣介石說:“那就是讓蘇聯再給我們糧食,我們就不打了?”
朱德說:“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糧食不是戰與不戰的條件,反正都是缺少。”
張治中說:“我倒是覺得日本會給我們糧食來收買我們。”
賀龍說:“你看,文白也很快就明白這些大當家的做法。日本在進攻前,肯定要聯絡張雨亭和我們。”
太虛陷入沉思,這個強令庸在的話,他有什麼好辦法。
蔣介石不願意回家了,但還是不得不回。宋美齡總是哭哭啼啼地念叨強霖,幾天了,也不好好吃飯。二姐大姐也來勸過幾次,還是不行。
她說這次強令庸是真的完了,她感覺到了強令庸的心碎了,她很疼痛啊!
大姐、二姐很是尷尬,蔣介石倒是無所謂,他說:“有的人投緣,這是緣法,與男女之情無關。”
宋美齡說:“是啊。二姐,你說,強令庸到底是和你投緣,還是和我。你看他,見面就是罵你,但是他總是合我的心思。這個介石是知道的。介石知道我的想法,也知道強霖的想法。”
二姐羅茲曼娣宋-慶玲問:“當然是合你的心思。那麼你現在感覺到什麼呢?”
宋美齡說:“我感覺到他放棄了。他不願意,還是有很多牽掛,但還是放棄了。”
蔣介石也認真地聽了一會,琢磨一下,知道強霖徹底地完了。這是人的心靈感應,只有意志接近的人才能感應到。
他哽咽着說:“我相信你了,你不要再講了。大概你們平時考慮問題出發點一樣。他走前委屈,願意跟你交流。這是他的靈魂沒有走。”
宋美齡大哭不止,蔣介石也哽咽不停。
衆人愕然,不知道他們感情這麼深。
此時大漠中,強霖已經無意識了。身體劇烈的起伏以後,停止了呼吸。
水凌也耗盡了力氣,她慢慢點燃了強霖身體下的木材。這是他按照強霖的要求搭建的藏傳佛教火葬的規矩,寬大的木柴垛。這是她拆了她們存身的沙漠的破廟。
看到強霖身下的木頭火苗已經開始燃燒,水凌也躺了進去。
不提強霖和寧夏的情況,回到大清退位皇后瑪格麗特-婉容的身旁。
她沒有什麼感應,只是覺得強霖的死去,她感覺到失去了強有力的支持。
這個時候,約瑟沈嗣良一直陪着她。
約瑟沈說:“你不該這麼頹廢,強令庸一直在強調,你按照自己的活法生活,不要擔憂任何事情,能夠照顧一個人就照顧一個人。不要總想着皇后的身份。”
瑪格麗特說:“即使這樣,我還是覺得他在好一些。”
約瑟沈說:“誰知道上帝的意思呢?也許就是讓你能夠成熟起來吧。讓你沒有任何依靠,才能發揮自己的力量?”
瑪格麗特沒有哭,他覺得強霖總是笑話她。她不能哭,這還會讓強霖笑話。也許約瑟沈說的對,自己要找到自己的力量。她問到:“我要出家,怎麼做?”
約瑟沈搖頭說:“不是的。你只能在家裡。你可以受洗入教,也可以接受居家梯度,入佛門。”
瑪格麗特說:“既然我在學習基督教,就入教吧。我現在就是在家修持的聖女。”
約瑟沈不禁肅然起敬,說道:“你確定你在說什麼嗎?”
瑪格麗特說:“我知道啊!我從來沒有這麼清楚。我只是想出家,不想在沾染俗塵!但是我的宿命沒有完,我就做上帝的肢體吧。幫助受苦受難的大衆。”
約瑟沈不再說什麼,瑪格麗特婉容就這麼坐着,終於留下了淚水。不是爲了強霖,也不是爲了自己,爲了人生的苦難。強霖跟她認識後,她自己才知道什麼是大笑,什麼是大怒,什麼是緊張,什麼是放鬆,什麼是粗魯,什麼是貴族。
這種人說走就走了,人生真的是無奈。
約瑟沈看到她的痛苦,終於止不住自己的感情,大哭起來。他認識的那個婉容姑娘沒有了,只有這個瑪格麗特聖女。
瑪格麗特看看大哭的約瑟沈,搖搖頭說:“生亦何歡,死亦何懼?一切都看開吧。”
瑪格麗特自己走了,帶着自己的皇弟,溥傑。她要去西北,自己出任西北合衆郡的首領,帶着強霖未完的心願。
對於強霖在西北失蹤,楊增新是悲傷的。老人總是看着年輕人去世,心態很不好。
但是經過大清滅亡的老人,心腸已經如鐵石。他告訴鄧隆,任何事情都不要後退,做強令庸找的發動機。
鄧隆已經建立起了新的參議會。這個參議會是按照華北的辦法選出來的。就是一個縣推舉出紳士三人,有學識,有家產,能夠公平處理事情。
甘、青、寧這些縣城推舉153人,他們成了決定西北的政治力量。
除了疫區,議員們很快集中在蘭州,他們決定邀請皇家恢復王土,但是民權的體制。
現在他們正在等着皇后帶着王子到西北來談判。
甘、寧、青九郡的消息傳出後,深受軍閥之苦的陝西各郡,比如西府郡宣佈加入合衆郡。剛成立的其他一些郡,還在爭議中。只有西安郡堅決表態維持國民政府體系。
楊增新毫不在意,王土,就是不要軍閥的意思。誰也別想再高人一等,我也不想。
這個是西北合衆郡的信條。
他們還是奉行北洋民國憲法,就是曹錕時期通過的那個,人道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