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六章 公立還是私立

四九六章 公立還是私立?

強霖去拜訪馬福祥這個大佬的時候,水家和鄧家的兩家開始碰頭會。

鄧家大家長是鄧宗,帶着兒子鄧春膏,女兒鄧春蘭,還有侄女等等四五人,在家裡邀請水家兄弟。民國高級知識分子薪水很高,所以鄧家的條件很不錯。大廳裡擺着古色古香的傢俱,大家品着茶發言。

鄧宗說:“我歲數大了,但是還想爲家鄉做出點什麼來。這次強令庸來,你們怎麼看?”

水楠說:“我和澤民一起,已經和強令庸聊了一下,他的意思是要另起爐竈,對我們的學校不感興趣。”

鄧春膏鄧澤民說:“他一直說我們留美生是器,就是工具,洋爲中用的用具。我沒有琢磨明白。”

水梓說:“有意思。他的意思是我們都是體制內的用具。我們都是爲體制服務的。”

鄧春膏說:“問題是我們不都是爲國爲民服務麼?”

鄧春蘭是最早的北大女生,她說到:“最近幾年我有所體會了。我離婚自己帶孩子,對革命丈夫很有體會啊。”

鄧宗說:“你什麼意思,直接說!不要抱怨別人。”

水梓也說:“友梅大侄女,你直接說好了。你是女性,可能看的比較準確。”

鄧春蘭字友梅,才30歲,就帶着兩個孩子自己生活。丈夫是一個革命迷,也是教育家。名字叫蔡小舟,在安徽也是有一號的。今年40多了,與陳獨秀早期參加安徽反對北洋軍閥運動被通緝。現在經常在安徽,又娶了一個革命同志,工人,倒是比鄧春梅還大。

鄧春蘭說:“我在琢磨革命者,是被人催着他革命,還是自己就願意革命?我總是懷疑,如果不革命,這些人呆不下來。”

鄧春膏說:“爲什麼?你是說一個人忍不住地想革命?”

鄧春蘭說:“是的。壯懷激烈,鬥志昂揚,就是一個簡單的思考狀態,不一定要讀書;我看造反的回民,白彥虎他們東干人也都是這樣。他們不需要讀書。”

鄧春膏問:“那讀書,與不讀書,區別在哪裡?”

“區別是,”鄧春蘭回答,“讀書人的彎子更多,不讀書彎子少。但是在做人上,區別不大。”

鄧宗說:“友梅觀察的對。讀書讓人冷靜,顯然,革命的讀書,讓人不冷靜了。五四時期大家鬧的就厲害,超出法度打人!蔡小舟和你們姐弟,水家兄弟你們都很鬧。也許鬧的對,但是讀書人,還要知道止。可能止,這件事,是讀書與不讀書的區別。”

鄧春蘭說:“父親說的是。但是不是所有讀書人都知道止!”

水梓說:“友梅說的對。適可而止,不知道止,或者憑着想象的目標,去奮鬥,都不應該是讀書人的做法。”

鄧春蘭說:“強令庸我注意這個人的消息挺長時間了。我們蘭州報紙也登過他的小說連載,還有南洋海洋裡面鬥鯊魚。這個人是爲自己活着的。但他是基督徒,也是爲了上天堂。”

鄧宗說:“你是說,他是反對革命的?”

鄧春蘭說:“他反對北伐,幫助張家父子,怒罵胡展堂,痛打李德鄰,剛剛拆借的兩廣也有他的影子。這次八成要解決我們西北問題。”

鄧宗也有些感覺,這個人要幹什麼呢?

水梓說:“他要求軍隊不要黨派,創立了紅軍,就是外戰,還要求我們的知識分子當軍官。我的大兒子就沒有出國,正在北京南苑的士官學校呢。”

鄧宗說:“我們家在美國留學的春霖也來信說要回來。在美國學了一年政治,轉學獸醫,現在說要回來直接幹獸醫。”

水楠問:“教育部是有要求儘早回國,但這是爲什麼呢?我說的是,爲什麼要拋開我們現有的教育體系?”

鄧宗說:“我們不能告訴學生止於什麼。只是告訴他們三民主義。做人還是忠孝仁義。這種學生比春霖,水公子同天這些留學生差多了。”

水楠問:“我們的學生也不是一無是處。”

鄧春蘭說:“你們培養的就是器,也就是對國家有用,對人民有用。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停止之地。”

鄧春膏說:“又回來了。我們對社會有用,怎麼就不對呢?美國的學生也是對國家有用。”

鄧春蘭說:“美國學生從小就知道自己幹什麼。我們的大學生從小就知道國家民族,不知道自己!”

鄧春膏說:“怎麼可能?我就知道我自己,我也知道國家民族。”

鄧春蘭說:“不一定。知道自己是很難的。我看我們都是爲了國家民族的人。但是爲什麼我們這麼想?”

鄧春膏說:“自然是從小就接受的教育。”

鄧春蘭說:“我記得胡適說,他小時候反對王闓運的‘邦無道,就有道’,認爲是賣國。但是胡適在美國,覺得王闓運說的對,至少邏輯上是對的。邦無道,我自然就有道之國。”

鄧春膏說:“美國人是愛國主義的。”

鄧春蘭說:“按照胡適日記的說法,他認爲美國人的愛國是有很多雜音的。他們認爲可以憑藉愛國的名義,打擊自由民主制度,還可以傷害到其他人羣的利益。”

鄧春膏說:“我們就說國父,美國國父華盛頓,自然是愛國的。”

鄧春蘭說:“但是他知道什麼時候止步。中國的這些新軍閥,非要打倒皇家,打倒北洋,打倒張大帥;即使這些做成了,他們自己還是要打的。”

鄧春膏說:“也許人家是對的。就是訓政,監國。”

鄧春蘭說:“袁世凱也是這麼說的。爲什麼不可以,非要打倒人家,至少可以讓人家試試麼?”

鄧春膏說:“共和,怎麼能出了個新皇帝?”

鄧春蘭說:“你看,就知道你會說皇帝不啊後。既然你不允許別人,那麼自己就有決心退後。我認爲馮煥章、蔣介石、李德鄰、李任潮都不是這樣的人。汪兆銘似乎有些意思,他總是辭職走人,但是蔣介石辭職總是能夠回來。”

鄧春膏說:“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鄧春蘭說:“大概我們也都是這樣的人。”

鄧宗說:“你們兄妹不要爭論了,我們就算也是不知道停止的人,那強令庸是什麼意思?”

鄧家兄妹不再吱聲,但水家兄弟說話了。

水老大,水梓水楚琴說:“你們姐弟爭論的也有道理。強令庸是想給我們做個樣板?”

水楠水寄梅說:“很難說,我們的產業都是官商合辦,官紳合辦,尤其是蘭州機器局,蘭州制呢局,總是停工,管理是個問題。”

鄧宗說:“牛載坤牛厚澤是你的學弟,你讓他先過去幫助強令庸吧。這個傢伙很有能力,就是公家的東西,干擾太多,以前所甘肅銀行,做機器局,都是半途被人家阻擊。也許私人的企業,他做起來順手?”

水楠想想說:“我還是做官辦,總要照顧我們本地的生意啊!”

水梓說:“很難。你要麼不帶本地股份,要麼就聽各位股東的。強令庸如果入股,那會很麻煩。”

水楠想了想說:“不行那也自己幹,我就不信做不出一個樣子來!”

鄧春蘭鄧友梅說:“我也不幹什麼婦女報刊了。我跟着強令庸去做事,我就是要看看,自己做事有多麼爽快!”

鄧春膏說:“姐姐去也好。我們鄧家,我是肯定給公家幹,因爲人家培養了我;父親年齡大了,所以你和姐姐們倒是可以幫助他做事。”

鄧宗說:“我們老二鄧蓉,一直在家裡耕讀傳家,我看,是否也讓他出去跟着做事。”

水梓說:“老二的才學也已經很好了。就是做一個地主有些屈才了。”

談話的結果,就這樣決定水家的老二,農夫水榕;還有鄧家的女兒鄧春蘭,這兩個人要參與強霖的事業。當然,他們參加,等於水、鄧兩家參與了強霖的事業,但是強霖還沒有開始考慮自己的事業。

此時,他正在與馬福祥討論大西北馬家軍的問題。

他要取消馬家軍往後的歷史,難道這是與虎謀皮麼?馬家回軍就是馬家在甘肅的氣場,你竟然要取消,我們馬家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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