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一章 分散的力量
471工農紅軍游擊隊
強霖說:“現在不行,今天我還要回家陪夫人,讀書。你讓他們先參觀你的營地,聽你的訓導。然後領到我的家裡去,我和他們只是聊天,不會訓導。”
張運鎰很是疑惑地說:“這些人可能會分散我們的基地防守力量。我現在是強調秩序的,這些人可都是從山裡出來的。”
強霖說:“你說你的看法給他們就是了。我說我的看法給他們,我們的力量就是分散。分散也是我們的力量。分散纔是真正的聚合,不要理解反了。”
張運鎰還是有些不明白,強霖最後安慰他說:“你怎麼理解,就怎麼給大家訓導吧。不用在意對錯,思想這東西不是你能引導的。”
張運鎰自己自然知道自己的想法,但是不知道強霖爲什麼不好好教導這羣人,這羣人的能量可是不小啊!
強霖沒有理他,自己吃飽喝足,跟趙恩溥趙博生、孫毅孫明俊、姬洛姬鵬飛等西北軍的人打了招呼,悠然返家。
強霖最近過得很舒服,不想被打亂節奏。
他住在麥家大院,又付租金佔據了一個客房,作爲客廳。
麥宜君小姐出去公務,胡木蘭作爲秘書,提供招待,除了做記錄,還要供給茶水咖啡。好在張芸英,還是由新的西北難民夫妻幫助料理家務籌備學校去了。
強霖每天早期鍛鍊,處理事務。中間陪同張芸英散步聊天,孩子開始長大,在肚子裡面踢打。張芸英徹底地意識到有一個小生命在肚子裡面,不禁心情開朗起來。
強霖回家後,張芸英也吃完飯,在院子中躺椅上休閒。胡木蘭在旁看護,也一邊看書。張芸英則給孩子讀法國人寫的幼兒詩歌。
強霖說:“女人有了孩子,總是忘了丈夫,你要注意呀,這對孩子不好。”
張芸英說:“當然。孩子還是要獨立成長的,不過現在還不行,我要經常與他聊天,散步。這也是他喜歡的,大概他能夠聽到外面的世界?”
強霖說:“我反正是不記得。聽得見、聽不見還不是一樣。我估計我媽媽那時候經常做化學實驗,難不成我也能知道些什麼反應方程式?”
張芸英說:“你這人真是無趣,又有誰能記得在母親肚子裡面的事情?我說的是,對他的心理影響。你說家教不好,如果母親心情不好,孩子的心情就不好。你看,我一抱怨你,他就感覺到了,在用腳表示反對呢。”
強霖說:“感覺到你的心跳和神經刺激的變化,不是聽到什麼了。”
張芸英說:“很難說。我認爲還是有感應的。母子連心,就是說這時候的事情。”
強霖說:“父子不連心麼?我怎麼感覺不到?”
張芸英說:“你的東西到處噴灑,有什麼父子連心了?我看父子完全是因爲社會規定的義務,沒有什麼生理基礎。沒有社會規定,就是母系社會了。父親的精子,就是河裡面的水,對女人生孩子的意義就是如此。”
胡木蘭躲遠了看書,這對夫妻的話題實在是太露骨了。左娜還能參與些,胡木蘭則完全不感興趣。
強霖說:“社會意義還是重要的。否則,人爲什麼要成對地過日子,而不是羣居。就是因爲這樣社會才穩定。”
張芸英說:“是的。女人需要男人幫助養活孩子。但是找誰?原來都是孃家哥哥,所謂舅舅養家。舅舅在外面噴撒精子,但回家裡帶妹妹的孩子。因爲只有妹妹的孩子,才屬於母親這個大家庭的。”
強霖說:“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是好還是壞。取決於男人去哪裡找噴灑的對象,是否範圍很大?如果不限制的話,還是可以的。”
張芸英說:“你怎麼不說,女人是否可以普遍接受外來的精子?我估計還是有固定的幾個的。難以理解女人也是隨便到每個男人都能上。”
強霖說:“動物們其實也有一個互相炫耀的過程,最後總是強者佔有有利的位置,這對於優生也並不是完全壞事。”
現在兩個人也沒有什麼正經的事情可以做,總是扯來扯去的過日子。
很晚的時候,張運鎰帶着人來了。張芸英已經去休息了。
強霖在自己讀休謨的威廉詹姆斯《心理學原理》。這是近代哲學了,是強霖被學校推進的閱讀速度。強調人的意識作爲一個整體,不贊成哲學家把意識分割知覺、感覺和理性一大推元素,因爲大多數人、大多數情況下,不會這麼思考的,
他們只是想如何面對局勢,自己怎麼樣才能得到快樂。不受把控的意識,形成不斷續的意識流。當然詹姆斯也承認,這是描述經驗,推論人的做法,不是自然科學定理一樣的鮮明科學意義。
後來威廉詹姆斯去研究哲學去了。但是他的心理學原理,是他研究12年才寫出來的教材,成了人們的經典,實用主義心理學的經典。
強霖放下書,讓大家隨便坐下,胡木蘭很敬業地奉茶。
張運鎰逐漸熟悉了強霖的風格,沒有事情能夠讓他着急,他能夠充分享受或者體驗生活。他讓大家放鬆,隨意。
強霖說:“既然大家來了,就坐下慢慢聊。我現在也是希望能夠多有些人蔘與島南的開發。”
領隊的是李源李夢龍,原來的地下省委書記。這是海員工人出身的領導者,比較純粹的行動家,就是要工人佔有輪船港口,工人組織生產的公有制推崇者。
他還是省港工人領袖羣的蘇兆徵體系的重要角色,與黃甦(蘇)、周文雍、鄧發都是平級的戰友,與項英項德隆、劉-少奇等人的武漢鐵路、安源煤礦等,都是並列的工人領袖,馬克思的基本力量來源。
但是他年齡不大。看來紅黨不太相信知識分子了,選擇向忠發、項英、李源、鄧發等工人老大哥作爲領袖。
李夢龍說:“你年齡不大,架子倒是不小。資本家就是不一樣啊!我們工人快餓死了,你們也不着急。”
強霖說:“你年齡也不大,才25歲,就是中央級別的領導,地方大員,你整天忙忙碌碌,就不怕忙中出錯麼?”
李夢龍說:“我都是按照指示做事,怎麼就會錯的。”
強霖不再理他了,這個人沒有文化,只是按照指示內容傳達。跟隨而來的是黃雍黃劍秋,他是湖南平江人,黃埔一期,29歲,程潛湘軍系統出身。
黃雍說:“我從海北西江地區來這裡,我沒有去贛州集中,是因爲我們的人出不去,所以我留下陪同大家。”
強霖問:“還有黃埔系的人麼?”
黃雍說:“在東江還有,主要是深入山區的游擊隊。黃埔系的一些人不能脫身單獨離開,否則游擊隊就都被抓了。”
李夢龍說:“雙方都有血仇了,有些游擊隊員是不能解散的。如果軍官走了,剩下本地游擊隊怎麼辦?”
強霖問:“島內還有游擊隊麼?”
隨同的本地人何毅何君佩,32歲,萬州人,他說:“王文明帶着他們在母瑞山堅持,不敢下山。現在的局勢很微妙啊。地方民團不依不饒的,而駐軍也是總有幾個連隊分散在周圍。我們打又不行,下山又不敢。”
強霖看看其他兩個人,一個是馮白駒,26歲,一個縣委書記,瓊山縣委,後來的劉志丹一樣的人物。
一個是王德波,30歲,也是一個縣委書記,萬寧縣委,後來被肅反,是胡筠、許繼慎一樣的人物。
強霖問:“那個海南工農紅軍總司令馮平,政治部主任符節;還有東路總指揮徐成章呢?他們可都是軍隊指揮者啊!”
李夢龍說:“早就撤走了,去南洋了。我們公開活動的人,都是沒有直接參與指揮戰鬥的人。”
強霖說:“幕後策劃的人?”
李夢龍說:“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們如何接應還在山裡的人。我們認爲基地警備旅可以讓我們得到保護。”
強霖問:“那麼你們殺的那些土豪劣紳告狀怎麼辦?”
李夢龍說:“他們也殺了我們的人。”
強霖說:“殺人者,恆有罪。無論是哪一方面的。不過是現在不清算,遲早會清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