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一五章 收留孩子惹風波
強霖晚上陪着兩個姐姐,聊天看書,看書聊天。很是愜意,也很有讀書的收穫。畢竟要考試了,兩個女生也照顧他的課本題目,來聊自己的見解。
因爲有課本有人性的問題,就接上了白天的話題。爲什麼中國軍閥們都一致踢走了宋教仁,包括革命黨內部的很多人。
“因爲中國人還沒有接受約束自己的野心。即使中國人看起來千年都是溫順的樣子,但是那是外在的權力壓制,內心忠孝倫理的約束。如果去掉這些外在壓力的約束,他們就會按照自己的內心忠孝倫理的套路,再造一個出來。複製能力,猶如魔鬼,很強啊,不是“心中的辮子一句話”就能剷除的。”
強霖接着說:“兩位女士,你們看看是不是這樣,反對袁世凱當皇帝的督軍裡面,是否是在袁死後,參加軍閥混戰也是最激烈的。支持袁世凱登基的,後來都是自保,沒有主動參與軍閥混戰,也被清理出北伐隊伍。因爲他們尚能夠保持理智,控制了自己的野心。”
強霖嘆道:“中國人哪,最見不得的就是權力,一經測試,就出來。你哪天問問煥章大哥,爲什麼他把下臺的皇帝趕走。我認爲他真的可能忍受不了下臺皇帝,但最可能的是忍受不了,曾經是自己上面的人。唐生智也是如此。”
強霖說:“這種人你不能說他們不對,畢竟自由還是好的。但靠他們,弄不出對的來。日本就在走這條不歸路,不控制自己的野心。神道一切,一切都是神道,分不清哪裡是神道,哪裡是人道”
兩個人開始統計,最初擁戴袁世凱當總統的人,被革命派收拾乾淨了。現在還剩張作霖、閻錫山。
兩個人確實進取心要小於革命黨。張作霖是不服氣老兄弟直系欺負皖系段大哥,出來幫助皖系。閻錫山大概是貪財貪地盤,一統天下的雄心不足,但也不拒絕。所以他們也是主動參與大戰的。
兩個人認爲,日本和中國的文明還沒有拉開。清朝戰敗,不能等於現在中國戰敗。但清朝的老底子太差,強盛一時的軍艦都是買來的。軍事實力還是有差距。
所以日本文明,是一個不成功的文明,它對日本具有很大的危險性。在神道下去,會發展成爲世界範疇的國家軍閥,只有失敗一途。
“所以,再不能進行什麼統一的戰爭。統一之後的美好前景,就和紅黨的願景一樣,永遠是願景。看看日本,統一後成了一個怪物,神道怪物。”
強霖繼續舒緩思考帶來的緊張心情,就是有心裡有內部張力,所以纔會爭辯。繼續演講:“民弱是事實,但不要相信任何強國的政策。大善若水,水能夠變強。山石很硬,但水滴石穿。任何情況下,都要首先考慮民生,這是宗教人士的使命。”
最後他說:“國是否強,只有天知道,似乎就不存在國的成型概念,都是人造的地域界限。我們來看,由移民人造的國,就是闖關東一樣的,美洲大陸的牛仔們,造成的美國,從獨立了,就沒有認真的侵略過誰,連買帶騙,形成了這麼一塊地域。你要真不賣給他,他會怎麼樣?從民生的角度,我認爲他們不會挑起戰爭。這會讓他們內心造成緊張,不平和。”
關於國的概念闡述完,強霖總結道,總之不能讓國成爲人們心中的辮子,富國就是皇帝的理論,造成的辮子陰影殘餘。
凱茜不再說話,芸英也逐漸的不再吱聲。強霖也沒有再看下去。三個人默默的坐着。芸英開始鋪牀,凱茜也不走,說什麼要麼大家一起,要麼就接着聊。
強霖知道兩個人要自己徹底放鬆,讓自己不要羨慕別人的三妻四妾,自己家裡的是最好的。強霖很是激動,不過激動的內容不一樣。
強霖抱着凱茜去洗浴。芸英鋪好牀,也進去洗浴。芸英的加入,讓三個人在浴缸中就有些擠。強霖只好把學姐抱起來,放在自己身上。
芸英給凱茜搓背,像極了小妾,任勞任怨。就是偶爾推她入港,讓她還沒有好的地方再次遭受蹂躪。
強霖則是用嘴親吻着芸英各處。玩夠了,凱茜下來,換上芸英,她學者芸英,也幫助芸英搓背。盡心伺候,只是也偶爾推她,卻是不讓她入港行船。
最後兩個人互換指揮,一個指揮另一個,伺候強霖洗乾淨。因爲兩個人是互相爲難,結果把強霖渾身上下的角落都拿出來琢磨一番,研究洗法,讓兩女不禁大感有趣。最後互相洗乾淨,三個人遊戲完畢。
接着開始傳統的一牀三好,強霖開始有妻有妾的生活。兩個人囑咐說,老公,生活在這個塵世中,要什麼我們都找給你,有我們就夠了。不要什麼意欲的幸福都去開發。
強霖覺得兩女的身份卻是能夠做到她們說的,就說:“你們真的能夠按照滿足我的要求,老公自然就不會過分。”
兩女信誓旦旦一番,雙方都過足了戲癮。覺得妻妾幸福不過如此,沒有必要專門再去開發了。對於更多的要求,芸英說自己再去法國研究一下,他們很浪漫,估計創新多。強霖趕快說打住,她怕芸英弄出病來,告訴她上帝真會懲罰的。
看強霖終於想起上帝,二個女人也就適可而止。
強霖應付自己的考試。凱茜帶着張靜江家三小姐芸英和張學良家三小姐四小姐懷瞳懷卿姐妹,就是兩個張家的三個張小姐,盡心的照顧危重的病人。芸英負責把他們對生命的感覺,記錄下來。
出乎凱茜意料,病人們都很平淡的看待死亡,除了疼痛讓他們需要醫生止痛之外,他們都靜靜的等待生命的終止。
強霖後來看到芸英的記錄,標題就叫《我們就是卑微的螞蟻》。大概意思是工蟻只有幾個小時的生命,人這個生物,從無限來說,也差不多的就是螞蟻的意思。強霖想象他們心中的想法,確實是一輩子與螞蟻差不多。
大家拋開那些“正義”的理論,對社會的破壞多於建設。只是爲了人類能夠活下去,就破壞着地球,建設着自己的螞蟻洞,毀着人類生存的大堤。看到這些,就涉及到“你往何處去”的命題。
這就是人聽到自己還可以永恆時候,有的人爲什麼熱淚盈眶,太苦了,不知道爲了什麼,什麼時候是頭。爲什麼有經驗的傳教神父總是找那些處於低谷的人羣,人們他們已經受夠了苦頭。
賀小妹銀圓則是領着懷曦一起與自己學英語,跟着陶斯詠做慈善,救濟無家可歸的人們。
她們還跟着陶斯詠去看川沙縣的花園工廠。也去來看旁邊的孤兒學校,那裡收集了上千的孤兒,分班上學。大班學生要參加一定的手工勞動,還要幫助小班的學生。張作霖家五小姐15歲小懷曦很是欣賞浦東川沙縣的風景;賀小妹則更喜歡撐船,在水上游戲玩耍。
陶斯詠親自跟着他們,看着她們的無憂無慮,不禁感慨萬千。她在這個年齡的時候,可沒有這麼浪漫,那時候她們則指點江山,研究怎麼才能共和。
倆小姐還讓在這裡寫生的另一個張四小姐,張靜江家的四姑娘荔英給畫了幾幅畫。
兩個小姑娘被畫的嬌媚百生。這成了她們終身的收藏。等到荔英成名,其早期畫作成了人們研究的課題,這些畫被借出去展覽了幾年。
總算等到了張作霖家二小姐懷英。懷英現在自己有一個事業,就是設在山東的婦女救助站。她要安排好山東的工作。她把交給了柳直荀夫人李淑一和少奇的夫人何大姐負責。
她計劃這次回來也要在上海建立一個救助站。收留那些生活在地獄家中的婦女和孩子。
凱茜和二小姐張懷英見了面,兩個人大大的擁抱了起來。懷英再次爲人,十分感激凱茜的果斷,欣賞其爲人;凱茜看着自己的努力,換來懷英的快樂和活力,體會到做人的意義。
兩個人不斷的唏噓,讓張家幾個小姐很受教育。自由真是太重要了。張作霖老帥頭疼的日子還多者呢。
張懷英接收三個小姐,順路帶走了賀小妹。因爲只有她總是到處耍,只有她更熟悉上海,先過去生活一段時間。
她們一起去張家在上海的房產。這讓幾個小姐很不滿,但是人太多了。確實強霖的公寓小了,都是小姐,需要獨立的房間啊。
副官劉多荃帶着衛士們,開着車,一起到張家在日租界的公館。但三位小姐還是經常要找到強霖公寓,來了就當做自己是主人一樣,也不是非得看看誰纔來。
這讓大家詫異。後來幾位小姐才說,這裡的氣氛自由。家裡不自由。因爲上海公寓住着大帥的三夫人,她們總要請安。
在上海司令楊虎的過問下,張懷英的上海婦女兒童家暴救護站總算成立了。各教會人員早就看不慣中國式教育,也幫助上學校宣傳。這就讓社區的每家,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保護她們婦女兒童,是張作霖大帥的女兒開辦的。
雖然結果是收留婦女不如山東多,大部分還是來自北方人家庭裡的。但孩子卻不少,有十多個了。
大概民風不一樣,山東人受孔孟之說比較嚴重,女人地位低。上海則是反過來,男人地位要低些。但對於孩子們的求助,讓張懷英很是費斟酌。因爲孩子們都是上學的年紀,顯然是與家長衝突跑來的,被打的也不是很重。
人家家長找來對自己還不依不饒的。上海人說話快,很有理的樣子。這讓張懷英覺得自己做的也許確實有問題。
但是她堅決不讓他們帶走孩子。有衛兵,有警備司令官的撐腰,沒人敢耍橫。孩子們沒有安全保證以前,他們只能看孩子。這樣做,在上海引起很大的反響,涉及到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原則和底線問題。
《大公報》派出常駐記者,開始系列報道這件事。全國各報紙開始轉載
強霖看到新聞,與芸英凱茜討論,覺得應該支持孩子們,還有張懷英這個鐵腕東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