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澤澤,永遠做朋友不好麼?”
“不好!你那麼聰明,從小就比我聰明!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喜歡你,那麼多年……”唐澤的情緒有些激動,“爲什麼?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小澤澤,你有你的責任,而我也有需要守護的家人。其實我們就像兩條相交在一起的直線,或許有一段時間能交叉在一塊。”顧芸初隨手從地上拿起一塊小石子,蹲下身子,在地上畫了兩條筆直相交的直線,“可之後,兩條直線便會依着原有的人生軌跡,各奔東西。”
“你總是如此理智,連哄一下我都不願意。”
“你也不喜歡我騙你,不是麼?”
確實正如顧芸初所言那般,他不喜歡被人欺騙,尤其是被他在乎的人。可是唐澤知道,若是錯過眼前這個時而聰慧時而呆萌的女孩,他會後悔一輩子。幸好他倆年紀還小,還來得及。
“不談這個了。我這次來,給你帶了一些卷子。”唐澤轉移了話題。
“卷子?”顧芸初眨了眨眼,千里送卷子,禮輕情意重?
“嗯吶。我們學校老師自己出的模擬卷。”
顧芸初知道,唐澤所在高中的老師不止一次參與過高考試卷的編繪,雖說今年的考卷早已編繪完畢,可京城重點高中的老師對考試側重點的把握度總比小地方的老師更精準些。顧芸初雖不擔心自己,好歹爲母校爭取點福利總是好的。
“在哪裡?”顧芸初高興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甚是主動地抓着唐澤的手。
“在我住的賓館房間裡,今天出來時走得急,忘了帶出來了。要不你跟我過去,我拿給你?”
“恩。”顧芸初毫不猶豫地點頭同意了,倒是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會出事。一方面自然是相信唐澤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最主要的是有所依仗,有迷你小呆龍在手。還真不怕。只是顧芸初沒想到的是,她前腳跟唐澤一道走進賓館,後腳這一幕就被有心人給拍了下來,而且還直接給捅到了學校裡頭。真真閒得無聊,唯恐天下不夠亂。
第二天,顧芸初抱着厚厚的一疊卷子,心情甚好地走進教室。只是才進教室,即便是反應有點遲鈍的顧芸初也察覺到教室裡的氣氛跟印象裡的不太一樣。顧芸初只當是自己許久沒上學了,也沒太在意同班同學有些異樣的眼光,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哇,不是吧。她竟然還有臉來上學?”
“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
“可不是。”
“……”
顧芸初才坐下,耳邊便傳來來自四周同學的小聲嘀咕聲。
“???”顧芸初一臉疑惑地用手肘碰了碰正埋頭忙着做卷子的同桌吳燕飛,“燕子。”
“啊。”毫無防備的吳燕飛嚇了一大跳。連連拍着自己的胸,“芸初,你,你來上學了?”
“呃,家裡的事情處理好了。”顧芸初輕聲回答道。“燕子,最近……”
顧芸初的話還沒說完,隔了一個走道鄰座的張汝便插嘴道:“家裡的事,顧芸初你爲何請假,大家都知道,幹嘛說那麼好聽?”
“……”這是什麼情況?顧芸初完全是一頭霧水。貌似自己跟眼前這位一臉幸災樂禍樣子的女生雖沒什麼大的交集,可平日裡關係也還不差吧。
“張汝你剛吃完米田共忘記刷牙了?嘴那麼臭?”坐在顧芸初身後的王瑛冷冷地反擊道。
“噗嗤~”附近原本看戲的同學一下子全笑了起來。
“王瑛。你怎麼說話呢?”坐在張汝身後的男生忍不住開口道。
“什麼怎麼說話?就許你們欺負我們家顧姐兒,就不許旁人幫忙?”姚婷婷單手一叉腰,手指着爲張汝說話的男生鼻子,怒斥道,“這裡沒你的事,你個男生少管閒事!”
“好像茶壺啊。”顧芸初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顧姐兒。你到底是哪邊的呀。”姚婷婷聽顧芸初如此評價自己,跳了起來。
“我家阿吖曾說過,當你一根手指指向別人時,其餘四根手指指着的是自己。”顧芸初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同班同學,依舊慢悠悠地說道。“有誰辛苦一下,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兒了?”
“芸初,其實……”吳燕飛本想湊到了顧芸初的耳邊,簡明扼要地將昨兒才起的謠言告訴了顧芸初,卻不想張汝的速度更快。
“顧芸初,裝什麼純情啊。我來問你,你昨兒沒來上課,是不是跟人去過賓館了?”
“昨天?”顧芸初眨了眨眼,心裡泛起了嘀咕,莫非昨兒跟唐澤去賓館拿卷子的事兒被人看到了?
“這事,你別想否認,都有照片貼在了榮譽榜上。”張汝見顧芸初一言不發,便直接拿出了殺手鐗。
“……”姐姐我沒想過要否認好不好。
“我再來問你,這段時間你請假是不是因爲去墮胎。”
墮,墮胎?這哪兒跟哪兒啊。
顧芸初柳眉緊鎖,事情到了這一步若還明白她被人整了,真真白活了兩世。
“顧芸初,出來一下!”還不等顧芸初辯駁,五班班主任已經走進了教室,見顧芸初已經來上學,便打算先私下裡問一下究竟怎麼一回事。雖說他是蠻相信自家的學生不會如此,可昨兒這事畢竟鬧得蠻大的,一個處理不好一中的聲譽可就全完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我之所以請假,是因爲家裡真的出了事。你們愛信不信!”說完,顧芸初便拿着那疊厚厚的卷子走出了教室。
“其實我不太相信顧芸初會是這樣的人。”見顧芸初離開了五班教室,班上的同學便開始七嘴八舌地小聲議論起來。
“可那些照片怎麼解釋?”
“你們注意到沒有?”坐在王瑛背後,一直不曾說話的郭濤故作神秘地說道。
“注意什麼?”
“顧芸初今天穿的是麻,而且袖口上還戴着孝圈。”
“郭子,你是說……”
“有麼?”
“有,我也看到了。”
“糟了,我們這樣對她,她會不會生氣啊。”
“換做你,你會不會生氣?”
“……”
班上的同學七嘴八舌地議論着。連英語老師走進教室都不曾注意到。
“很熱鬧哈。”負責給五班上英語課的miss陳,爲人嚴謹,對所教學生向來嚴厲,“看來你們是複習的差不多。正好我們來次課堂小測吧。”
教室裡頓時傳來慘叫聲一聲,誰也不曾留意到miss陳眼中那淡淡的擔憂。
才進辦公室,五班班主任李老師便迫不及待地詢問顧芸初究竟怎麼回事?顧芸初本想兩手一攤,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見自家班主任那臉色已經鐵青,只好把昨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其實昨天原本想回學校銷假上課的,結果碰到我的一個老同學清明回老家祭祖,順道來看我,我只好捨命逃課陪他啦。”
“那這些照片怎麼解釋?”李班主任見顧芸初態度還行,便從抽屜裡翻出一疊照片。放到了顧芸初面前。顧芸初低頭翻看了一下,果然是昨天她跟在唐澤身後走進賓館時拍的,雖然只是個背影,可有幾張還是拍到了她的側臉。
hoho,想不到姐姐我還是蠻上鏡的。
“我跟老同學去賓館拿試卷啊。”顧芸初將懷中那疊厚厚的卷子放到了辦公桌上。“我那同學在京城重點高中上學,他所在的那學校老師出過好幾屆的高考卷。這次他順道來看我,就把他們學校那捲子複印了一些送我。”
辦公室裡其他任課老師聽顧芸初如此說,也來了興趣。京城重點高中自己出的試卷?那可是好東西啊,很多時候這些卷子都不往外頭傳。辦公室裡幾位老師你一張我一張,轉眼間顧芸初面前那疊厚厚的卷子便被瓜分的乾乾淨淨。
乘着幾位老師翻看卷子的間隙,顧芸初果斷地又支付了1000點福緣積分。開啓了水晶球。
系統是個坑貨,這點不容置疑,連帶着衍生出來的道具也坑的很。比如這次,若直接問是誰陷害她,或者問這照片誰拍的,那破水晶球保證只給一人名。最多體貼一些附帶上一張一寸的免冠大頭照。可若是詢問“這次謠言來龍去脈”,水晶球又跟不要錢似的,會將前因後果只要沾上一點兒邊的,都泄露出來。顧芸初之前吃過幾次虧後,每次占卜時都會問的很有技巧。正因爲如此。顧芸初除了知道這次是誰在背後搗鬼外,還額外翻出了不少隱?私的東西。顧芸初完全沒想到這次的事竟然會是她,真真是認可不可貌相,會咬人的狗狗不叫喚。
李班主任自然知道顧芸初前段時間爲何請假,所謂墮胎一說,自然是不信的。若非有照片,自家學生跟男生開房這事也是不信的。這會兒見顧芸初給了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便揮手將顧芸初給打發了。
顧芸初自然明白,今兒這事多虧了這些個卷子,若非這會兒辦公室的幾位老師那心思都在這些卷子上面,她少不了得聽上好一會兒的諄諄教導。
離開了教職員工辦公室,顧芸初並不急着回自己教室,而是徑直去了文科二班。幹嘛?自然是找人算賬。上回賣假考點陷害這事一來沒成功,二來也找不到證據,也只能不了了之了。這一次的事,雖說跟某人沒直接關係,可畢竟也是英她而起。在顧芸初看來,提前收點利息回來也好~
其實事情真的蠻狗血,王詩蔓跟李大會長本是青梅竹馬的鄰居。之後李大會長喜歡上顧芸初,這讓從小就喜歡李大會長的王詩蔓鴨梨很大。再加上之前倆人便有過小摩擦,之後又同是校園人氣女生熱門人選。爲了贏過顧芸初,王詩蔓便想了個不怎麼完美的圈套,哪曾想人沒陷害到,反而連累到了自己。因爲擔心被校方察覺,終日惴惴不安的王詩蔓成績一落千丈,人也憔悴了不少。
這一切都被暗戀王詩蔓的某男生看在眼裡。那位男生不止一次看到顧芸初跟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關係融洽。顧家出事那幾日,乘着顧芸初不在學校,這位男士便在學校裡將這事都漏了出來。只是這位男生沒想到的是,事情發展變化超乎了他的意料,原本只是說顧芸初在校外跟某社會精英關係很曖昧,傳到後面竟然變成了被某成功人士包/養,之所以沒來上學是因爲有了娃,要做引產手術……這位男士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幫着王詩蔓出口氣,誰讓這幾個月下來,顧芸初那人氣已經遠在自己心上人之上。
至於那照片,就跟這位男生沒什麼關係了。照片是田巧真找人拍的。說來也是巧,顧芸初靠在唐澤身上哭鼻子時,正巧被田巧真給看到了。這小妮子還記得幾個月前,顧芸初咄咄逼迫她,要求賠禮道歉這事。田巧真家境殷實,本就心高氣傲的很。雖說最後並沒有給顧芸初道歉,可這樑子算是結下了。之後好友王詩蔓的男人李大會長又被顧芸初這小三給橫刀奪愛了,自家閨蜜的仇,自己下套沒成的恨,整好新帳舊賬湊在一塊,一道算。於是,田巧真便讓校外的男友跟在顧芸初後面,伺機拍點照片。其實即便顧芸初沒有跟唐澤一塊進賓館拿卷子,田巧真也打算回頭將這照片處理加工後,乘着沒人時就給貼到校園榮譽榜上。
顧芸初這段時間的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好不容易將那些煩心事兒統統擺平了,想着可以回學校安安靜靜地過幾天校園生活。既然做了初一,那就別怨旁人十五,自己個兒的屁股還沒擦乾淨呢,就想着害人,什麼人吶。
顧芸初來到文科二班的教室時,發現二班的班主任許老師正在裡頭。許老師昨日也看到了那些照片,隨後又聽到了在學生間流傳的不堪入耳的傳聞,對顧芸初很是失望。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教書育人?大半輩子了,竟然會看走眼。不禁感嘆現在這個社會發展變化太大了,外面的世界誘惑太多,使得現在的學生比她那會兒腦子靈活太多了。
“顧芸初,現在是早自習時間,你不在教室裡好好複習功課,來二班教室做什麼?別以爲自己學習成績好,就可以一天到晚的整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東西。”
雖說自己跟二班班主任之前沒多大交集,可顧芸初還是知道許老師人並不壞,屬於那種刀子嘴豆腐心,一心爲學生好,只可惜有時候不太注重方式方法。對於那些不瞭解許老師品性,脾氣又有些暴躁的學生而言,就很容易發生爭執。
“許老師,我也不想過來。只不過,我纔回學校就聽說了一些事,爲了學校以及自己的聲譽,需要跟某些不安好心的同學好好對質一番。你說是麼,田巧真同學!”
田田?這事跟田田有關?
坐在後排的王詩蔓瞳孔明顯一縮,驚訝地迴轉過頭看向坐在不遠處的閨蜜。這段時間的謠言,王詩蔓並不不知道,昨日那些照片她也曾看過。爲此,她還在暗暗高興。只是沒想到這事竟然會跟自己的好友田巧真有關。怎麼會這樣?大家不是已經說好,爲了能考進心目中理想的大學,之前的種種就這麼算了,以後就好好的複習。
爲什麼會這樣?
“顧芸初,你會不會弄錯了?田田她,她……不會這麼做的。”張麗率先從座位上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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