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考驗

李路創立的大英帝國雖然沒有科舉考試,但是也有類似的公務員考試,大英帝國的公務員考試被稱作“國考”,不少的考生不遠萬里來碎葉求學或者參加“國考”。姜友珀就是去碎葉參加一年一度國考的之一,這個姜友珀的祖輩是大唐瓜州人氏,後來遷到天竺曲州落戶,他今年剛從天竺行省的天竺大學畢業,一心想從政的他毅然決定去碎葉參加“國考”。

臨行前,母親拿出一塊祖傳的玉如意掛在姜友珀的脖子上,祈禱說:“太上道尊在上,玉如意保佑我兒一路平安,金榜題名。”

一路上,姜友珀風餐露宿,日夜兼程,這天到了楚州(此楚州是帝京碎葉的南大門)境內的一座小鎮。此地距碎葉騎馬的話只有兩天的路程,是通往碎葉的必經之路,所以路上行人大多是進京趕考的考生。姜友珀剛到此地,突然下起了大雨,他三步並作兩步趕到一家客棧時,人早已被淋成了落湯雞。

吃過晚飯,姜友珀就早早躺在牀上休息。睡着睡着,不知什麼時候他竟來到了碎葉考試院門口,只見許多考生正圍在一起,爭先恐後地看貼在牆上的皇榜。姜友珀此次進京考試,名次什麼的他想也不敢想,只盼望能金榜題名,不枉費多年心血。現在見皇榜公佈,他急切地擠進人羣,在皇榜上尋找自己的名字。很快,他便在靠後的位置上看到了“姜友珀”這三個字,他心裡一陣狂喜,不由得大聲叫道:“我考中了!中了!我以後可以從政了……”

和姜友珀同住一個房間的考生王宏偉被喊聲驚醒,連忙問道:“姜兄,什麼中了?”姜友珀揉了揉眼睛,這才知道自己做了個夢,不好意思地說:“剛纔我做了個夢,夢見名單上有我。”王宏偉聞言,連聲說:“吉兆,吉兆呀!”

第二天,大雨仍是下個不停。眼見考期臨近,姜友珀和客棧裡其他十多位考生個個急得坐臥不安,又無可奈何。

大雨一連下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早上天才放晴。吃罷早飯,姜友珀和衆考生們顧不得道路泥濘,急匆匆地上路了。

離開小鎮沒多遠,穿過一片松林,衆人來到了一條小河邊。正要催馬上橋,松林裡突然傳出一個小女孩焦急的哭喊聲:“救命啊,救命啊!”

姜友珀急忙勒住馬頭,對其他考生說:“樹林裡有人遇到危險,我們趕快去救人吧!”

王宏偉看了一眼姜友珀,說:“姜兄,離考期只有幾天時間了,雖說救人要緊,但考試也耽誤不得啊!”其他考生聞聽此言,個個拍馬向前,飛也似的朝碎葉方向趕去。

王宏偉也邊跑邊回頭喊:“姜兄,快走吧,時間不等人呀!”

望着王宏偉他們遠去的背影,姜友珀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掉轉馬頭跑進松林。進了林子,他遠遠看見一個年輕婦人站在一塊石頭上,雙手握着掛在樹枝上的繩子,她腳下有一個六七歲大的小女孩正抱着她的腿大聲哭。說時遲,那時快。

姜友珀連忙飛身下馬,一個箭步衝上去把年輕婦人拉了下來,急切地問:“這位大嫂,有什麼事想不開,非要走絕路不可呢?”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年輕婦女看了姜友珀一眼,搖搖頭,一言不發,卻眼淚直流。小女孩在一旁邊哭邊說:“叔叔,俺阿爹前些日子病死了,家裡沒飯吃,俺娘一時想不開……”話還沒說完,母女倆抱在一起號啕大哭。

姜友珀家裡不是十分富裕,這次進京趕考,好不容易纔湊齊了一百多英元做路費。一路上他省吃儉用,一文錢掰成兩半花。眼見這可憐的女人因爲沒錢而自尋短見,姜友珀不禁一陣心酸。他顧不得多想,當即從懷裡掏出幾十英元遞給年輕婦人說:“大嫂,您可千萬不能扔下女兒不管呀!我身上的錢也不多,這些錢您拿回去和孩子用吧。”

年輕婦人擺了擺手說:“看樣子你是一位進京考試的書生,一路上花錢的地方還多着呢,我怎麼能要你的錢呢?”姜友珀硬把錢塞到婦人手裡,說:“大嫂,你就別客氣了,快隨女兒一起回家吧。”小姑娘見狀,連忙拉着婦人的手說:“阿孃,咱們快回家吧!”

年輕婦人拉着女兒一起跪在姜友珀面前,說:“恩人呀,您是個大好人,此次進京趕考您一定能高中!”小姑娘朝姜友珀磕頭不止。姜友珀見狀,連忙扶起母女倆。

姜友珀不放心,一直把母女倆送回家,這才匆匆登程,快馬加鞭朝碎葉趕去。還好,他並沒有耽誤太多時間,趕在開考前到了碎葉,準時參加了科考。

等待發榜的日子令人心焦。這天上午,客棧門前突然貼出了一個告示,說碎葉最近發生了一起命案,命案現場有兇手遺留的一塊玉如意,請知情者提供線索,將會得到重賞。告示前站了兩個官差,其中一個官差的手上拿了一塊玉如意,讓衆人辨認。

“玉如意?”看到告示的姜友珀心裡一動,下意識地伸手摸自己的脖子,這才發現脖子上的玉如意早沒了蹤影。他擡頭仔細看了看官差手裡的玉如意,大吃一驚:果然是他祖傳的玉如意!

怎麼辦?承認玉如意是自己的,極有可能被捲入一場官司,雖然自己並不是殺人兇手,但很有可能錯過金榜題名的機會;不承認,一向老實的他將會永遠揹負一筆良心債!最後,姜友珀來到官差身邊,勇敢地承認玉如意是他的,幾名官差立即上前將他帶走了!

幾天後,大家聽到這樣一個消息,這次國考頭名竟然就是“姜友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此次國考開始之前李路突發奇想,朝廷每年用考試的辦法篩選人才,不得不說他們的本領都不差,要不然也不會從這麼激烈的競爭中脫穎而出是不是?

但他們的品德如何呢?天下貪官污吏如此之多,應該更加註重這些未來的官兒的德行纔是。於是,李路命人在考生們進京趕考的路上設了一計用來考驗考生們品德操行。

姜友珀救了年輕婦人後匆匆離去,年輕婦人匆忙間忘了問姜友珀姓名,只拾到了姜友珀遺落的玉如意。李路知道後,爲了尋找這位品德高尚的考生,又故意貼出皇榜,說這塊玉如意和一起命案有關,目的是想看看這個救人的考生知道玉如意和命案有關後敢不敢大膽地承認玉如意是自己的。

結果,姜友珀經受住了所有考驗,李路親自接見了他,在一番考校之後,李路覺得這個姜友珀還不錯,是個廉吏的好苗子,是個人才,那他就得用啊。

當幾十年後,大英帝國的首相姜友珀從首相位子上退下來,跟自己小孫孫開玩笑的時候,還笑着說道,“要不是自己良心過不去,要是當年不去救助那對母女,呵呵呵,恐怕自己的醜行就要被太祖所知,到那時候,可就百口莫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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