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灣佔地面積很廣,比日月島大上很多,建築和基礎設施也很多,畢竟是老牌景區。
站在高處,一眼可以把整個金沙灣盡收眼底,除了眼底的廢墟,就是遠處靠近海邊的一片長長的沙灘,這就是金沙浴場,可以同時容納上萬人游泳的地方。
這也是金山灣的價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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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沒有一個遊客,到是有幾個漁民正在穿過沙灘去別處打魚,造成這種現象的是除了金沙浴場衰落的原因,還有就是隨着地區改造,周圍已經封閉,不再接納遊客。
有些沒有被推到的房屋還可以看到各種招牌,基本上是燒烤,還有其他各種店鋪,不過早就不再營業,只能依稀看到有人出入。
“周老闆,經過幾個月的努力,現在能推倒的房屋全部推倒了,剩下的那些房子也不瞞您,除了一部分是住戶不滿拆遷補償的,還有一部分是被前者的房子堵住了,設備不方便開進去。”
“有多少戶統計了嗎?怎麼看着不少?”
周白看向那些就像經歷了戰爭後,依然堅強聳立在大地上的房子,有的是突兀的獨自一棟房屋,周圍其他房子已經被推平,有的是連成片。
“一共三十一戶,不過天越集團暗中支持的大概十多戶,這種住戶家裡通常有外人一天到晚巡邏,都是僱的當地閒散人員。
看着房子多是因爲金山村人口少,但是藉助金沙浴場村子裡普遍比較富裕,一般手裡都有幾處產業,房子也普遍大一些。”
周白隨意的問道:“天越集團找人你沒找?一天一個人幾百塊錢也比耽誤工程省錢吧!”
“找了,起初找了不少,甚至和對方發生過好多次衝突,後來天越集團那邊也學聰明瞭,也不打架,就玩躺屍,耍無賴,甚至找了記者跟蹤報道,我們這邊就不敢做的太強硬了。”
“記者?”
周白有些愕然,現在看來這的確是一個好辦法,文有記者,武有社會閒散人員幫助,唯一的出路只能是妥協,私下協商偷偷給與高價拆遷費,畢竟這事不能傳出去,否則其他人就不願意。
承業集團到是有過大出血的準備,因爲工程拖下去花費的錢更多,可是關鍵是人家不要,金沙灣這裡天越集團就是擺明了拖時間,張口要一個遠超其他人十倍二十倍的天價,根本給不了。
“行了,今天先看到這裡吧!其他事情回頭再說吧!”
周白不再詢問,其實事情通過周平那裡已經知道個差不多,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董承業見周白麪無表情心裡鬆了一口氣,他是生怕周白一氣之下拍屁股走人,那樣他就完了。
現在整個承業集團都和金沙灣捆綁在一起了,不是說退就能退的,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而且,公司資金已經不多了,沒有新的資金進入接下來他也撐不了多久,設備、工人、材料,每天都是要錢的,他現在就指望明天開會的時候周白能鬆口再次注入一部分資金,或者借給他錢。
除了日常開銷,銀行還追在他屁股後面要債呢!不用說肯定是天越集團那邊的手段,拆遷的事情可不只是釘子戶,還有各個層面的較量。
不過他也想了,能撐一天是一天,最後實在沒辦法只能修改設計圖紙,放棄那些釘子戶住戶區域,強行施工,最後出來的效果差一些就差一些了,反正有金沙浴場在,不怕賺不了錢,總比拱手讓給天越集團的強。
董承業親自給周白他們安排好住的地方,然後一應事情全部親自監督,最後離開的時候甚至彎腰離開的,就像周白的手下員工,而不是一個合作伙伴。
周白知道董承業的心思,但是不知道他的想法,在他看來其實金沙灣項目沒多大困難的地方。
全國各地拆遷難的原因不外乎就是拆遷區域處於繁華地段,成本高昂;沒有合理的拆遷補償機制,被拆遷戶得不到合理補償。
一個問題出在開發商上,一個出在拆遷戶上,歸根到底就是一個錢。
金沙灣這裡衰落已久,人口又少,說白了有些偏僻,高昂的成本主要出在這裡未來前景廣闊上面,比如金沙浴場,只要有這一片浴場至少不用擔心以後沒有遊客過來,所以成本就高。
再之後就是拆遷戶,因爲這裡往日曾經繁華過,所以拆遷的時候本地人索要拆遷費高,很難和開發商達成協商。
董承業聯合周白,資金方面沒有問題,那麼這塊區域就解決了第一個問題,然後憑藉是金沙灣人的身份,容易和當地人進行協商解決了第二個問題。
那麼剩下的問題全是出在天越集團上面,這反而不是主要問題。
所以纔有了周平的主意,面對這些故意搗亂的人實行強拆策略。
周白白天在高處看過了,和其他地方處於繁華地段的‘寶地’不同,這裡已經幾乎沒有遊客,因爲這片區域佔地很廣,周圍分佈一些娛樂設施,還有供熱站供電站等基礎建築遮擋,在這裡就算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沒多大問題,只要及時封鎖住消息。
晚上的金沙灣風有些大,吹過變爲廢墟的房屋顯得這裡更加的荒涼。
站在高處,隱隱的可以看到個別零星的亮光,這片區域已經停水停電,亮光大多來自自己帶的檯燈手電筒,或者蠟燭,甚至有人在院子或者門口點上篝火,喝酒吃起了燒烤。
劉山往火里加了幾塊木頭,看着火星隨風飛起不禁有些走神。
他來金沙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任務就是幫着附近的住戶頂住拆遷隊的人,起初他以爲要打架,到沒多少擔心,他是他那一片打架出了名的厲害。
不過時間長了他才注意到,根本不用他打架,每天什麼也不幹,吃吃喝喝就可以得到很多錢,他巴不得這種日子一直過下去。
然後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就不這麼想了,雖然每天錢很多,但是日子也太無聊了一些,晚上睡不早,只能想着各種方法打發着時間。
一陣冷風吹來,他因爲光着膀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想起時間已經來到了秋天,沒水沒電這個季節根本沒什麼影響,但是冬天可就不行了,從海洋刮進來的冷風能凍死個人,於是他決定頂多再支撐幾個月,等天冷之前就不幹了。
聽找他們的那些人說了,只需要再撐不久拆遷這塊地的公司就撐不住了,到時候他們就不用一天到晚耗在這裡了,或許等不到冬天來臨。
遠處有什麼閃過,劉山警覺的撇過頭,看了半響卻沒見什麼東西。
“兄弟,看什麼呢?你不會是怕了吧!”
坐在對面的人哈哈一笑,打趣道。
“怎麼可能,二哥,你剛纔的鬼故事講到哪裡了?接着講,要是我怕,我山字就倒過來寫。”
對面的人根本不信,仰頭灌了一瓶啤酒,醉眼朦朧道:“講到了白麪鬼,這個白麪鬼有一張磨盤大小的白臉,眼睛的部位黑洞洞的只有兩個窟窿......”
“誰?”
劉山低喝一聲再次扭頭,他剛纔聽的沒錯,身後有動靜傳來,不過今夜太黑了,周圍沒有燈光,他根本什麼也看不見。
“估計是野貓,來二哥......”
“野貓?”
聲音驟然停止,劉山感覺頭皮一陣發麻,緩慢的扭過頭,然後驚恐的看向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對面二哥的位置換成了另一個人,或者說,根本不是人。
入眼只是一張巨大的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眼睛的部位黑洞洞的沒有任何東西,身體其他部分融進黑漆漆的夜色中,連光都照不進去一般。
猛地一看就像一張白色的臉浮在空中一樣。
劉山感覺渾身冰冷,整個人都被凍住了一般不能移動分毫,接下來讓他崩潰的事發生了。
這張臉竟然對他笑了,沒有皮膚,只有牙齒,篝火的光芒照在白森森的牙齒上,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