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安排好了。
一路直達到了一個名爲山牡縣的小城市裡。
這裡已經是整個華夏最北方地帶,王世豪所說的那片山就在靠近俄羅斯邊境的地方。
幾個人到達了這裡後,也並沒有急着進山,找了一個最好的酒店住了下來。
已經到了十一月,寒風呼嘯,外面白茫茫一片。
北方的房子都有供暖系統,所以賓館裡比較溫暖,蘇啓望着外面的大雪。
突然想起,如果是楊晶在雪地裡翩翩起舞,絕對是世間最爲絕美的畫面。
給楊晶打了個電話,二人在電話裡膩了會。
掛了電話後,去了王世豪的房間裡。
應世文他們兩個都在,任峰拿着一份圖紙在房間裡向三個人在解說着這裡的情況。
蘇啓走過來仔細的聽着。
十多分鐘後,王世豪的臉色不太好了。
“有些過分了,這完全是在無理取鬧!拿一塊地過來,給每個人建一棟房子。這造價下來,每家每戶要達到五百萬!是不是我王家近年沒有怎麼來這邊走動,這裡什麼牛鬼蛇神都敢站在我們頭上撒尿了嗎!”
每家五百萬,一共五家,算下來兩千五百萬,相對於山裡的礦而言,這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但王世豪惱火的是自家的面子,地本身就是王家的,只不過疏於管理,讓你們進來住了十幾年,而且裡面山也免費讓你們用了這麼多年。
現在扭過頭來獅子大開口,錢是小,但面子是大!要王家答應了,那他們的臉面以後往哪裡放!
蘇啓也緊皺眉頭說:“王哥,這事情還是先剋制下吧,輿論是大,那幾戶人家本來就是光腳的,加上有人撐腰,更別談怕穿鞋的了。”
“明天我們分兩路走,我跟文哥去那幾戶人家看看,你跟莫哥去當地相關部門,我堅信相關部門也在等王家一個態度。”
王世豪點了點頭認同:“眼下就這麼回事了,如果這事情我們解決不了的話,那麼我也破罐子破摔了,我他媽就不信還弄不了幾個農戶!”
莫宗傑旁邊也勸說着:“這事兒放我們燕城分分鐘解決。”
“好了,各位。既然我們商量好了,明天我們就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吧,千萬不要極端處理,我們是奔着發財過來的。”
蘇啓至始至終都相信農家人都是淳樸的,只不過有那麼幾粒老鼠屎在其中弄壞了一鍋粥。
王家的影響力畢竟還是在東北主要的地方,這種邊境地帶,根本就沒有那麼強烈的意識。
說白一點,我就算得罪你了,老子帶着自己婆娘孩子,偷偷的找個地方翻躍過去,又是另外一個國度,你能拿我怎麼樣?
幾人隨後又商量了下明天的行程。
……
當天晚上,山牡縣一個警察回家換了一身警服後,穿着便裝上了這座山。
一定警察叫餘卓州,他叔叔餘懷同是這個山裡的人家之一。
這些年以來他叔叔在山裡種山藥,日子過得不好不壞,算是有個溫飽。
眼下,其實他們跟王家人對峙也很痛苦,自己是東北人,怎麼不知道王家這個龐然大物。
但一想起自己一輩子能不能致富,就看現在這次機遇,所以死咬着牙堅挺着。
再說了,反正現在每個月都能夠從喬老大那裡拿到錢,無所謂!
餘卓州一進餘懷同家裡,趕緊搓了搓手,坐在了火堆邊上。
“叔,堂妹他們都已經下山了吧。”
餘懷同拿着旱菸槍,吧嗒着坐了下來:“讓你嬸兒給帶到市裡去了。”
餘卓州嘆了一口氣說:“叔,今天我上山是想告訴你,這事情可能要變得更加複雜了。”
“今天下面就有消息,王家人來縣裡了,很有可能明天就會上山。”
“我看你們要不就別這麼僵持下去了,王家人要是真翻臉,你們真不會好過的。”
餘懷同把旱菸槍從嘴邊拿來,瞪着眼睛說“他敢!大不了魚死網破,老子逃俄羅斯那邊生活去行不!”
“難不成他們王家人還能夠把爪子伸到俄羅斯啊!”
餘卓州嘆氣:“叔,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
“其實我後來調查了一下,這事情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當初王家人給你們每家每戶補貼了五十萬,是喬屠夫在其中作梗,估計激發你們和王家人矛盾的。”
“你們都被喬屠夫給當槍使了,他喬老大什麼人,咱東北人誰不知道啊。”
餘懷同顯然也不是第一次聽他侄子這麼說了,瞪着他說:“州娃子,你是警察。”
“既然喬老大是你說的那種人,你們怎麼不抓他?”
餘卓州一陣語塞,這還真讓他啞口無言。
喬老大誰都知道是最大的黑社會,但關係網錯綜複雜,作爲第一線的警察,他怎麼不想把對方給抓了?
可別說是他,就算是他們局長,也沒有這個膽子抓喬老大。
苦澀的說:“叔,很多事情我真沒法跟你解釋。”
“你看你們幾戶人家在這山上,沒水沒電的,萬一出了什麼事情,誰負的起責任啊。”
“只要你們要求不是特別過分,王家人肯定會跟你們好好商量的。”
餘懷同不樂意了:“小時候我就聽說,這山裡有寶藏,那時候我們就在山裡尋寶了。”
“可從來都沒有找到過,現在真相大白了,這山居然是一座煤山!”
“想這麼容易讓我們離開,休想!”
餘卓州說:“可是叔,這山本來就是王家的啊,不是我們的,法律是不會承認的。”
餘懷同說:“什麼叫是王家人的?”
“我們老餘家太祖開始就住在了這山下,我也在山上住了十幾年,這是我們老餘家祖宗留下來的祖地,怎麼就成了別人的了?”
“再說。就算是他們王家人的,怎麼從來沒有見他們出來管理過?”
“好了。現在發現有煤炭了,就說是他們王家人的。想把我們趕走?你真當農民是好欺負的?”
“跟你說,州娃子,你也是這山腳下長大的,難道就一點都不爲自己的權益爭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