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子裡面說了李家的發生事情後。
蘇啓只感覺眼前一片發黑,差點暈厥了過去。
重生之後,除了在蘆葦林的那次,從未情緒有過如此 波動過。
良久之後,他回過神來,渾身都散發出來一股十分悲傷氣息。
“江媽真死了?”
馬廣馳凝重的點了點頭:“我們後來在江媽的房間裡面搜到了一封信。”
“我趁着沒有人注意,偷偷的帶了出來,應該是寫給你的。”
說完馬廣馳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放在了蘇啓面前。
蘇啓迫不及待的打開,一行娟秀小字展現出來。
小少爺,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死了。
謝謝你在我生命彌留的這些天裡面出現在了我面前,也感謝老天的可憐。
讓我對大小姐的思念有一個歸宿,也算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吧。
我恨李家人,因爲他們以前總想要毒死你母親,手足相殘,這不亞於古代宮廷裡面的各種陰毒。
江媽很自愧,知道你這次回來李家肯定步履艱難。
江媽反正是隻有幾個月生命的人,當年眼睜睜的看着大小姐離開李家,我應該要跟着她一起離開的
。
但我又怕給她增加負擔,所以還是選擇沒有跟隨。
也就是這個決定,讓江媽遺憾了數十年,也思念了數十年。
現在好了,反正是要死的人,能爲小少爺你做點事情,也算是彌補一點遺憾吧。
這些大小姐恨的人,江媽死的時候,拉一個,算一個。
不虧。
知道嗎,小少爺,我看到你的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回到了數十年前。
你的母親還是那個扎着馬尾辮的小女孩,用她那弱小的身軀,擋在我跟前。
憤怒的瞪着她的那些兄弟姐妹們,我不許你欺負我江媽!
這種感覺早就在思念當中麻木。
很可惜,我依舊還是沒有看到嘯林少爺一眼,我聽說,他有個女兒,很漂亮。
跟大小姐長的很像。
麻煩幫我給嘯林少爺帶一句話,好好活着,這就是對大小姐的最大安慰。
還有,小少爺,懇求你把他們帶回華夏。
李家的刀,是帶着 毒的刀,遲早有一天還會找他們算賬。
江媽恨啊,最終還是沒法靠近李鬆巖這個狗賊,當年他指使楊玉花毒死了大老爺。
這事情也是我在大小姐去世之後調查出來的。
這個狗賊,老天遲早有一天會收拾他,他是一切的霍亂的中心。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最後祝小少爺的心想事成,如有可能,江媽會在世界的另一頭,永遠祝福你。
。。。
啪。
蘇啓的一滴眼淚掉落在了這張紙上。
淚水淡化了江媽的墨跡,化成了一朵黑色沉悶的花朵。
楊晶在旁邊沉默着,望着蘇啓的樣子,心裡一陣難受,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蘇啓。
馬廣馳也沉默了,一路來,他看慣了蘇啓在商界叱詫風雲的樣子。
覺得蘇啓就是一個打不倒的鐵人,也是那千軍萬馬中,最爲睿智的大軍師。
謀劃天下一切事。
但此刻,他才明白,蘇啓原來也是一個人。
也有着人的喜樂哀怨。
心頭宛如有石頭壓着,喘不過氣來。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
蘇啓手裡緊緊的揣着這份江媽的絕筆。
半個多小時後,蘇啓深吸了一口氣,平穩了許多。
馬廣馳小心翼翼的開口說:“蘇總,我想我們可能還要準備一些事情。”
“莫家人現在也來了李家,還有號稱分蘭曾經黑幫第一人的莫有禮,也帶了很多人過來李家。聽說,是要過來問責。”
“而這問責的對象,就是你。”
“現在李家上下,在李鬆巖的挑動下,都認爲是你在江媽背後指使了一切。”
“估計你出了李家後,莫有禮會對你下黑手。”
“所有我們必須要提前準備。”
楊晶在旁邊意識到了問題的重要性,忍着沒有說話。
蘇啓突然擡頭,平靜讓人感覺恐怖。
面無表情的說:“我知道了,馬哥,你做好準備,今天馬上離開李家。”
“後面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了,最好今天也別回李家,怕被人盯上。”
馬廣馳說;“蘇總,要不明天我們還是取消去李家吧,這已經是一個鴻門宴了 。”
“誰也 預料不到明天李家會發生什麼事情。”
蘇啓擺了擺手,站起來走向了臥室那邊:“行了,馬哥。”
“我會安排好,你注意好自己的安全,爲了你華夏的母親。”
“我累了。”
馬廣馳起身想要繼續說下去,但是被楊晶給使了個眼色打斷。
“馬哥,你先回去,別擔心。”
“楊總。。咳,算了,那我先回去了。”
最後馬廣馳離開了別墅。
當然了,當他走出了別墅後,又跑到了邊炎的身邊,彷彿說了李家的威脅的事情。
讓他們明天一定要寸步不離,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完了後,邊炎馬上召集了自己的兄弟們緊急開會。
同樣的,李家江媽的事情很快傳到了李旭東和李開陽兩個人的耳朵裡。
兩個人馬上見了一面,尤其是得到了莫有禮這個分蘭黑道之王也帶着一些人來了丹脈後。
李開陽神色凝重:“好傢伙,好多年不搭理道上的事情了,看來這是要把事情鬧大了。”
李旭東皺着眉頭說:“明天的李家,即將要成爲一個殺機重伏之地,開陽,你以前的那些手下還能聯繫上嗎。”
李開陽說:“這些年來,我故意撇開了跟他們的關係,不過也還有幾個一直鐵着心要跟我的真兄弟。”
“我現在就聯繫吧。”
李旭東說:“那行,我們分頭聯繫,我現在給歐登中學門口的那些 幫派打電話,讓他們明天全部都趕往李家古堡。”
說着,二人趕緊拿出了電話,分頭緊張的聯繫了起來。
江媽的玉石俱焚,讓李家的上空驟然間度上了一層肅殺之氣。
當天晚上,莫宿李的老爸莫有禮趕到了醫院裡,望着躺在病牀上,打折石膏腿的老婆。
這個中年男人震怒了。
一個電話打了出去,分蘭的地下黑幫震動,一輛輛車從分蘭的很多城市當中開出,全部都朝着丹脈阿爾城方向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