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異的符號沒入身體,讓他發生大變,身體急劇膨脹,生出漆黑毛髮,轉瞬之間,就變得獠牙闊目,猙獰萬分,郝然變成了一頭負嶽巨猿。
它很高大,站起來能比肩一座山嶽,此刻一動用神力,決計不下百萬斤。
以他現在的肉身之力,儼然已經突破了境界壁壘,不再屬於造化境層次。
“嚓”
七彩霞光發出的一聲輕響,像是一束絲帶被掙斷了一般,無法再束縛這頭恐怖滔天的巨猿。
“砰”
片刻後,負嶽巨猿重重落地,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氣息萎靡。然後快速縮小,重新化成一個身穿道袍的青年。
若是有至強者在此,肯定能認出青年剛纔祭出的就是赫赫有名的真靈秘術。
這是隻存在於傳聞之中的秘術,只有上古時期的聖人才會修習。
至於現在,就是一教之主也不懂,只能從古籍上翻閱,然後望圖興嘆。
如果那些大人物知道有造化境修士修煉這種秘術,肯定會引起轟動,會直接拍板讓宗門中的弟子去找,哪怕傾盡宗門之力也在所不惜。
韓義也知道這種秘術的價值。所以,他一直在無人之地修煉,防止被人覬覦。若非被逼到生死關頭,他這次也不會將其祭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能動用此法的理由,那就是他現在的實力太弱了,只能勉強完成變身,持續的時間也很短,頂多一個呼吸,就要重新變回原形。
“消耗太大了,這種秘術以現在的境界暫時還是不能動用。”韓義躺在地上喘息,從身上拿出一瓶丹藥,使勁倒進嘴裡。
幾十裡之外,一處山谷。
“不好,這光芒有詭異。”王昊大驚,氣力猛然爆發,要從七彩霞光中掙脫。
他使出渾身解數,試圖衝開光幕的包裹,逃出昇天。
然而,他倉促之間祭出的幾種符文秘術都對霞光無效,只有破滅之力才能稍微驅散霞光。
“破天指。”
王昊低喝,身上靈力驀然凝聚,要祭出最強一擊,將這詭異的霞光衝破。
“王兄,不要動手。”
“這是接引霞光,這方小世界認可了我們,接下來要帶我們去神窟。”
小胖子一開始沉浸在喜悅中,難以自拔,過來一會才發現王昊要破壞這些霞光,嚇得臉色大變,趕緊阻攔。
這可是接引神光,將他們領入神窟的至寶,要是就這麼被破壞了,非得心疼死他不可。
距離道基重塑只有一步,若是眼睜睜看着這個機會毀掉,估計事後他自殺的心都有。
王昊一愣,看了一眼緊張無比的小胖子,見對方也被霞光包裹了,心中隱約相信了這個說法。
他遲疑了片刻,將手中的破滅之力收了回去。
這霞光確實有點像傳說中的接引神光,有一種秘力,玄之又玄。
他放鬆了身體,不再抵抗七彩霞光的牽引,任由身體被光芒籠罩,往天上飛去。
步入青天,扶搖而上。
半空中,王昊徹底放鬆了,只覺得身體各個地方都暖洋洋,就像是浸泡在溫泉中一般,十分舒適。
雲端之上,有一座俊秀山峰漂浮,有一種縹緲氣息,像極了傳聞中的仙山。
接引霞光將兩人分開了,送到山峰的兩側,然後放在了地上。
王昊從霞光帶來的舒適中回神,擡頭往四周看去,郝然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處全然陌生的地方。
山的一側是雕刻的石像,高大無比,像是一個個聳立的巨人,在極目遠眺,俯瞰人間。
這裡全是雕刻,有大佛,也有道尊,還有一些古國人皇、無敵戰將,每一個都栩栩如生,氣勢驚人,看上去彷彿就要從山體中走出來。
王昊往前走,腳下的道路發出燦燦金光,筆直通往一處洞窟。
“重塑道基。”
他低語,心神振奮。他大步流星,速度很快,沒過多久功夫就進入了石窟。
這是一處悟道之地,靈氣氤氳,瑞彩繽紛,一切都美的像是畫卷,讓人感覺不真實。
“刷”
一陣瑞霞灑來,帶着一股馨香,在他面前組成了幾個大字,登天梯。
沒等王昊思索這是什麼意思,一束白光出現了,在他身前一步之遙化成了一階石梯。
“天梯。”王昊輕聲自語,在最初的驚奇之後,猜測到了石梯的作用。這恐怕就是神窟所謂的試煉,通過登天梯,激發潛能,重塑道基。
沒有太多猶豫,王昊踏上了第一階白玉般光潔無暇的石梯,步履輕緩,十分穩重。
“嗡”
當他踏上石梯的一瞬間,他感到了一股壓力,從四面八方涌來,宛若潮水,一下又一下的拍擊人的身體,十分沉重。
“鏗”這是骨骼在撞擊,承受驚人的壓力,發生了律動,宛若金屬兵刃交擊一般,鏗鏘作響。
王昊的大日焚天訣自動運轉,體內靈力漩渦極速旋轉,像是要將四方靈氣都化歸己用一般,凝聚出了一個大漏斗,瘋狂吸納天精地氣。
他有種奇異的感覺,似乎身體潛能無限,永遠都不會飽和。天地精粹不斷涌入身體,海納百川,但卻始終沒有盡頭,沒有阻塞的跡象。
大道通玄!
神窟以一種不知名的方式開啓肉身神藏,將天地中的精華都化成了神曦,一點點浸入王昊的肉殼。
從外入內,再由內及外。
朦朦朧朧,恍恍惚惚。他陷入了一個神異的世界。
他化身成了一個幼童,在道行山迎霞鍛體,苦修道術,在一衆年幼的弟子崇拜的眸光中成長、變強。
千斤巨石,萬斤銅鼎。這都是他用來打熬氣力的道具,除此之外,他身上還有一件常年穿着的玄鐵重衣,修行可謂刻苦到了極點。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幼童成長爲一個小少年,唯一不變的是他的勤奮,每一日都要早起,餐霞食露,無論嚴冬還是酷暑,均苦修不墜。
轉瞬,他十二歲了。
這一日,血衛來檢查他的修煉進度。
少年輕而易舉的擎住了萬斤銅鼎,只是一條手臂,就將萬斤銅鼎拋來拋去。彷彿這就是一件玩具,除了塊頭大了一些,並沒有什麼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