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盧世詩自己提出將免費的名額讓給程琳,今天這局纔算是組成了。
衛笙站起身,崔賢當先拉住她的手,又是引得周遭一頓噓聲。
最近這段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小崔賢走到哪也不分是不是公衆場合,不是拉着就是抱着,像是怕她跑了似的,衛笙覺着他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徹底折服了。
這想法又不禁叫她渾身打了個寒顫。
走去游泳館的路上,羅丁磊不禁側頭問衛笙,“我聽我叔叔說你想拉他單幹?”
衛笙點了點頭,“反正隊伍馬上就被解散了,你還真打算跟你叔叔跑到國外去?不如留在國內自己組個車隊。”聽說羅丁磊休學那事還在走流程,不過這都多長時間了,衛笙懷疑班主任是不是根本就沒把這事往學校報。
而羅丁磊自己似乎也不着急了。
“組車隊應該要不少錢吧。”羅丁磊對這塊並不太懂,而且叔叔只是教練,並不負責車隊的運營,聽說整個車隊體系其實挺龐大的,雖然羅丁磊平日在練習場內見到的似乎除了叔叔就是隊員們。
衛笙含糊笑笑,“能盈利就能支撐。”
對話就截至到這了。
游泳館距離學校並不遠,用公交車衡量大約兩站地,衛笙自打來到京城跟程琳等人混在一起後,大約也習慣了三站地以內絕不打車的生活方式。當然了,如果其中一站需要經過高架橋就另當別論。
走在游泳館的路上,崔賢不時側頭,視線就能掃見正在****雪糕的衛笙視線不時掃到自己身上,賊眉鼠眼地,一會掃到了胸脯,一會掃到了腰胯,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禁低聲詢問,“看什麼呢?”
衛笙當下收回視線,目視着前方。
他緩緩露出笑容,不禁走到身後摟着她的腰,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在衛笙左右左的口令當中——
步伐一致地晃盪前行。
午後陽光正濃,穿透了稀薄的雲層,斑斑點點打在他們的身上。
羅丁磊帶頭起鬨唏噓,領着其他人都躲得遠遠的。
看似無憂無慮的高中生涯。
……
衛笙上一世的高中生活,現在回想起來也算是多姿多彩,對學業上的不追求令她並沒有感受到同齡人每日沉浸在數理化中的龐大壓力,不過那時的她,小小年紀已經開始承受了來自生活的磨難與壓力。
每日裡除了上課以外,還有打工幫助母親還債,偶有在班主任的高壓下參與班級的補課活動,下課以後跟同學一塊找個消費不高的地方組織小團體的聚會,衛笙倒也沒有小團體,不過高中跟楊佳佳是死黨,而她的父親雖然破產,卻也改變不了她跳脫且善於交友的性子。
倒還真懷念那會兒成天窩在一起說悄悄話的日子。
“天哪,這麼高檔?”楊苗的聲音拉回了衛笙的思緒,原來這會兒衆人已經進了一間院子,往院子外看還能看到馬路對面的中國銀行,衛笙知道這距離自家小區並不算遠,早前去菜市場賣菜的時候曾遠遠看見過那間中國銀行。
也看到過銀行對面正包裹嚴實似乎是在裝修的這兒。
看樣子是裝修妥當已經開業了。
院子裡有兩座樓,其中一棟土黃色的看樣子有三層高,不過只有兩層玻璃,第一層的舉架十分高,從外看,玻璃足足有兩層樓那麼高,徑直就能從那大玻璃看到游泳館裡面的情況,清澈的水,還有水上滑梯,淺水區有家長扶着孩子游泳,岸上有人靠在白色的塑料躺椅上享受安逸的午後。
而游泳館內分無數個大小水域,深水區淺水區以及遊樂區等等,岸邊都被墨綠色的假綠植圍繞,顯得頗爲高端雅緻。
幾人就扒着窗戶往裡面望了一會,迎來了門口保安眉宇微擰的目光。
似乎是見保安大叔就要轟人了,盧世詩趕忙拉着衆人朝着正門走進去。
“六十元一次?打半價還三十一次呢!”有人在看過價格以後不禁開始後悔,後悔沒問清楚就跟着過來。
“不錯了,我聽說城東那家五十塊錢遊一次還限時呢。”
既然來都來了,這錢也當然得掏,手裡暫時不夠的便相互串了一下。
緊接着又面臨了泳衣的問題,游泳館規定泳衣泳帽泳鏡缺一不能下水,但買全這套裝備也需要不少的錢,盧世詩因爲辦了會員卡在這有一個月的租箱,她的裝備在箱子裡,但旁人自然就需要花錢買,登時埋怨聲起。
衛笙本欲將這份錢掏了,畢竟來都來了,總不至於掃興而歸,但她話還沒說,就被崔賢出聲打斷,“高瑞。”
“啊?”衛笙正猶豫着如何以一個凜然之姿跳出來解決這場因金錢引發的矛盾糾紛,對崔賢的話一時間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而當她回頭朝着崔賢下巴微揚的方向看去,頓時看到了自假期結束再未見過的那道小山般的身影。
高大的個頭,粗獷英俊的長相,除了高瑞還會有誰。
高瑞正跟一衆朋友踏入游泳館內,幾名男生女生說笑着將兜裡的年卡扔在服務檯上,而後大搖大擺地背靠服務檯前,搭着胳膊閒聊。
有人用眼角瞟向那方正在相互埋怨沒錢買游泳用具的盧世詩一衆,不過也都只是勾勾脣角不予理會。這幕也算常見,不少人到了游泳館後纔想起需要準備的東西太多,卻又捨不得掏錢在這買下。
高瑞順着同伴目光望來,卻是一眼就看見了衛笙和崔賢二人。
他先是一愣,繼而瞪着眼珠大步朝着二人走來,卻是躍過崔賢,伸手跟衛笙來了一個力道不小地擁抱,“什麼時候到京的?怎麼沒來個電話?”
衛笙亦是在這股熱情下,不好意思地擡手重重拍了拍高瑞的後背,“其實……有一段日子了。”
其實衛笙想過聯繫高瑞,只是好巧不巧每每想到這念頭都被瑣事叉開,再後來就把這事忘在了腦後,此刻高瑞如此熱情,倒叫她不禁有些慚愧起來。
而高瑞的那一衆朋友,也都是詫異地挑眉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