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一次試賽,但其毫無預警的精彩程度已然燃爆了全場。
精彩的是一直高速行駛在前方的納加德,其精湛的車技比昨夜比賽的賽手幾乎高出一個檔次,如果實在要拿昨夜的賽手與之做一個比較,能夠堪堪趕得上納加德技術的,或許也只有臧嚴彬了。
畢竟他是昨夜唯一使出全速漂移的賽車手,可惜,他今天住院了。
納加德在想通哪裡不對之後,便盯着那輛已經停靠下來的白色蘭博基尼,隨即又揚了揚嘴角,即便對方在非彎道行駛路面有着過人的高速反應能力,那又如何?畢竟自己在這場試賽中也不會使盡全力,只是他早前沒有看清對方賽手年紀幾何,現在他倒是想要仔細看看。
不過瘋狂的車迷和蜂擁而至的記者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納加德很快就被人潮給圍攏住了,這令車隊其他成員和工作人員趕忙上前,生怕混亂之中着了對方車迷的道兒。
衛笙在這場混亂之中,打開車門,下車,走向樹林,基本沒什麼人去多過的注意她。
羅全琨趕忙朝着她的背影問了句,“我把你的名字替上去?”
“報東尼婭吧,別報我全名。”衛笙想了想,只得又拿出這名兒出來招搖。
羅全琨愣了愣,苦笑着撓頭上前問及這字該怎麼寫。
緊接着,霍菲兒就邁着長腿大跨步地走到衛笙身旁,伸手一把勾住她的肩膀,“什麼情況,聽說晚上你要上場比賽?”
得到肯定答覆,那霍菲兒頓時轉目看向謝冰毅,“晚上聯繫着賭局吱一聲!我改主意了,押衛笙的!”
不只是其他人愣了,就連衛笙也不禁挑眉愣住了。
自己明明輸了試賽,這霍菲兒是錢多到沒地方花了?她自然有把握叫旁人看不住她有幾斤幾兩,料想霍菲兒也不可能直擊本質知道她在放水。
看着衆人驚愕的目光,霍菲兒搖頭笑道,“看什麼看呀,自家朋友,我不押她難道還押對手呀?張魁東,你贊助三倍這事兒可不能吹了啊,押衛笙聽見沒?”
那方被稱作張魁東的小胖子頓時滿面懊悔,苦笑着道,“得嘞,小姑奶奶!您指哪我打哪!”
說罷,一張胖臉險些沒快哭出來似的。
霍菲兒卻不領情,扭過他的肩膀照着屁股就是一腳,“誰你姑奶奶!別把姑奶奶叫老了!”
張魁東被踹得踉蹌兩步,回過頭卻依舊笑意盈盈,“你看,你自己說你是姑奶奶,這可不我叫的啊!”
衆人鬨笑。
衛笙首次打量起霍菲兒,眼下她只不過見識到自己會開車,可剛剛自己顯然是敗北了,她卻調轉風向直言要把寶押在自己身上,還真夠隨性的,這股灑脫勁不禁叫衛笙一改早時印象。
其實衛笙早先雖然嘴上不說,也心說什麼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可無論怎樣想得謙遜,但事實上,多少還是沒太看得起這羣吆五喝六用下巴看人的富家子弟。
但這股義氣勁還真是讓人反感不起來。
她使勁伸着懶腰活動筋骨,緊接着就被一衆人等簇擁到了篝火堆旁。
那方江語晨原本打算上前叫住衛笙,卻被羅全琨從後面喊住,而後示意到一旁說兩句話。
羅丁磊看着跟二叔離去的江語晨,又看向那方獨自站在空地上的元伊陽,忽然笑着走上前,“元哥,我跟你借樣東西。”
元伊陽聞言頷首,二人說着話,便並肩朝帳篷走去。
……
下午時分,聽說因爲中午的車賽,亞虎隊獲勝後車迷信心暴漲口出不遜,惹得那方本就因爲臧嚴彬入院憤憤不平的公牛隊車迷大怒,所以截止到晚上六點鐘,已經發生了三起鬥毆事件。
這不得不讓車隊工作人員參與進治安維護,畢竟雖然是正規車隊約賽,但也同樣算做私賽,真要性質不好,引發點什麼口舌非議,追究起來車隊難辭其咎。
衛笙下午的時候獨自躲在下山路口給西里爾打電話,報上幾個名字讓他調查,並且在紙筆上刷刷幾下一些資料。
作爲基諾車隊首席執行官,對於業內能人她自然瞭然於胸,包括早期的一些前輩。只不過這些能人在近幾年的動向她還需要一些細化的資料,有勝於無。
“衛笙,你今天過生日?”夕陽西下,衛笙回到帳外遇見了正在打牌的朱小小等人,本想直接回到帳篷,卻不想那方朱小小眼尖瞄見了她,出言詢問。
衛笙就看向那邊坐在人羣中手持撲克牌的崔賢,後者朝她聳了聳肩。
霍菲兒朝地面甩出一張8,“那敢情好啊,晚上等你結束,咱乾脆不在這住了,開車下山怎麼樣?”
衛笙懶洋洋地彎身鑽進帳篷,背脊朝那裡面的墊子上一癱,兩腳在外還踩着地面,“不折騰了,晚上估計只想睡覺。”
看着她那躺沒躺相的模樣,霍菲兒就是一樂,“那就在山上過唄,謝冰毅,今晚上看你了啊。”
那方謝冰毅聞言笑着頷首,“得令,保諸位滿意!”
夜幕森森,衛笙下午卻是躺在帳篷裡睡着了,就保持着帳簾沒拉,身子蜷縮在門口的姿勢,不過身上蓋了一條毯子。
睜眼坐起身,就見外面天都黑了,轉目,就看見崔賢正坐在自己的帳篷旁邊,兩腿微叉,胳膊搭在雙膝上注視着篝火方向的動靜。
少年靜靜坐在帳篷邊的小板凳上,白衣勝雪一身清華,安靜的模樣煞是好看,許是聽到聲響,轉目過來,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她,略帶着笑意地問,“醒了?”
衛笙打着哈欠點頭,一張小臉上還帶着酣睡過後的紅暈,她站起身舒展着筋骨,一邊看向時間詫異道,“八點了?”
“羅教練派人過來催過兩次,不過我看你挺困的。”他也是站起身來。
衛笙笑吟吟地點了點頭,看着少年那張乾淨到令人窒息的臉蛋,拉起崔賢的小手忸怩道,“要不來個預祝香吻吧。”
“去。”他卻是笑着矯情起來,抽回手道,“這麼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