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他放下筷頭,皺着眉頭徑直起身。
“爸,您這是怎麼了?”見老爺子飯吃一半就離席,崔永貞也有點受不住了,以爲他又在鬧不痛快。
卻不想老爺子擺了擺手,走到窗邊將另外半扇窗簾盡數拉開,然後就呆立在原地沒有動彈。
與此同時,崔賢的手機又響了,來電赫然又是衛笙。
他沒來得及關注爺爺那方,而是拿起電話回身進了房間,電話接通,那邊就傳來衛笙滿含愉悅地聲音,“在家吧?”
“嗯。”
“現在去你家客廳,往窗外看看。”電話裡的衛笙聲音愉悅更甚,使得崔賢疑惑蹙眉。
不得已只得再次來到客廳,卻在往那窗外一掃間,整個人就愣住了。
隨即,崔賢快步走到窗前,就見到那對面的萬城集團總部大樓上,赫然是五彩斑斕地:崔賢,生日快樂。
萬城集團總部大樓一共近二十層高,在當下來說絕對是拔地而起的參天高度,從大樓頂層到最下面一層的窗口上,豎立着的幾個大字在五色燈光下頻頻閃爍,好不惹眼。
別說崔賢家與萬城集團總部隔了一條街區,就是再隔上兩條街區恐怕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崔振升一張老臉滿含呆滯地站在窗口,仰頭望着那方萬城大樓上五色斑斕地字跡,又轉頭看了看自家孫兒,那幾日來連續煩悶地臉上忽然露出笑容,伸手隔空輕點了幾下,半晌滿含笑意地點頭長嘆口氣。
“生日快樂。”依舊接通的電話裡沉默半晌,傳來衛笙夾雜着笑意的聲音。
崔永貞與李政文也先後來到窗口,包括崔家保姆阿姨亦是如此,一行人在這深夜裡就目光呆滯地盯着對面萬城集團上的幾個大字——崔賢,生日快樂!
崔賢亦是如此,今日一整天久久難平地心情在這一刻彷彿忽然就平靜了下來,眼中彷彿只有對面大樓上不斷閃爍着的字跡。
入目所及,這份驚喜,真的太大了。崔賢轉頭看向一臉震驚地父母和老爺子,臉上頓時露出苦笑。
“我在你家樓下。”
……
此刻衛笙叼着棒棒糖靠在街邊的座駕上,側擡着腦袋望向萬城大樓上閃動着的字跡,嘴角露出滿意笑容。
前世看的那些什麼韓劇偶像劇的終於派上了用場,尤其配着自己愛駕裡播放的韓國某電視主題曲,這一幕簡直催人淚下,以前總在電視劇裡看見,卻絕對沒有眼下親眼目睹這浩大工程來得‘觸目驚心’衛笙越想越是得意,嘴角的弧度就咧得更大了些。
至於這愛駕,是自己住院期間,正好想到劉建仁回了朝南,讓宋曉吩咐他安排過來的,在這S海大城市可不比朝南,雖說依舊惹眼,但因這邊老闆較多,常年遊走於世界各地的老闆亦是不少,座駕方面已經有點國際化的趨勢,什麼蘭博基尼、法拉利和保時捷雖然少見卻也並非沒有。
而此刻就站在衛笙身畔吸着煙的邵成東,則滿臉苦笑地轉頭望着周遭駐足人羣,眼下已經有不少人正在駐足觀望萬城集團總部大樓,年輕男女則滿眼羨慕,朋友間則竊竊私語,而那稍微上點歲數的,就不禁搖頭感嘆世風日下。
這一幕,任誰恐怕都覺得是年輕小男女在搞浪漫,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就在這時,邵成東的手機響了,他一看來電,臉上苦笑更甚,“得!崔永貞來電話了,我去接個電話。”
衛笙卻是已經望見小跑出了園區的崔賢,就站直身體一邊朝着崔賢招手,一邊轉頭對邵成東道,“邵叔您直接撤吧,自己打個車回去,我這還有點事。”
邵成東也已經看見了那方跑來的崔賢,頓時瞪了衛笙一眼,想罵一句重色輕友來着,話到嘴邊又覺得自己怎麼也是個叔叔輩的不太合適,只得搖頭笑着轉身離去,一邊接起崔永貞地電話道,“啊!永貞啊,對對對,是咱們大樓!那個……秉然不是知道今天是崔賢生日嘛!非嚷着要我搞這麼一出。”
“啊對!崔賢下樓是見秉然來了,我正巧也在這呢,帶孩子們一起去吃個飯,可能晚點回去……你放心吧,我親自把崔賢送回去。”邵成東掛掉電話長舒口氣,擡手打了輛出租車,在夜風悽然下獨自上車絕塵而去。
此刻衛笙站直身形,雖然一條胳膊打着繃帶卻不妨礙她收起笑容,臉上換出一副清淡表情,脣角掛着淡淡笑容意圖擡高逼格。
崔賢一路行至衛笙身前,表情奇怪地盯着她,又擡頭看向那大樓上依舊閃爍着的字跡,“怎麼回事?”
衛笙臉上淡笑如常,轉身從車窗內掏出一大束玫瑰花,單手遞上前道,“生日快樂。”氣場端得十足。
這一幕,着實叫周遭原本圍觀大樓的人羣將目光移至二人,崔賢一張俊白地臉上騰地飛過兩朵紅雲,不是害羞的,而是臊的。
男同志當街被女孩送花,這一幕叫他着實有些招架不住,周圍異樣目光下,崔賢最終伸出手接過花束,苦笑着道謝。
衛笙卻好似渾然不知這一幕的槽點何在,施施然地問道,“吃飯了嗎?”
崔賢忍住笑意,眸光晶亮地搖了搖頭,那方衛笙已經轉身走向駕駛位,朝他揚了揚下巴,“上車。”
這會兒,崔賢才注意到衛笙身後座駕,有些驚訝地張了張嘴,最終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位。
衛笙坐進車內就有些露出笑容,斜眼打量着身側崔賢,真應了那句豪車、美人、鮮花,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她知道這車崔賢並沒見過,唯一使出來那次就是虎臺縣對戰外省職業隊,而那時崔賢還從未看過車賽,到了朝南他隨邵秉然上南山觀看賽事時,自己用的也一直都是南勝賽團的車子,自己這座駕是後來劉建仁幫着運往朝南上了牌照的,不過卻一直就放在重生國際的廠房大院裡。
在朝南唯一一次使用那就是去北亞滑雪場,卻是一直停在地下車庫裡面,而後自己聽說父親23中學廢校區那塊地出事,載着唐明山匆匆離開,旁人更是沒將這車與自己對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