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崔賢面色一變。
崔永貞也是氣急,見嶽峰油鹽不進只得將矛頭轉向衛笙,這個時候說她不仁義也好、恩將仇報也罷,作爲一個女人她就是知道兒子的命大過一切。
剛剛經歷幾番生死,險險以爲崔賢回不來了,現在人回來了,又要去送死,要她如何能從這大起大落中平靜以對,甚至隱隱有些怨怪,幾乎不清楚這怨怪有何而來的怨怪。
許是本就沒有好感。
一旁李政文也是看向衛笙,想到到底還是衛笙出面纔將崔賢救了出來,哪怕是用了些弄巧成拙的法子,亦或是令事情愈發複雜難辦的法子,但作爲被援助的,哪裡好向施救者發泄情緒。
他朝着崔永貞搖了搖頭。
“永貞,你有什麼氣朝我撒。”嶽峰面色晦暗地從茶几摸了一隻香菸,叼在嘴裡點燃。
嶽靈兒皺眉,“爸,你的身體……”
嶽峰擺了擺手,面色沉重道,“人我是一定要救,崔家小子可以跟你們回去,我看得出孔先生當時是沒有辦法,想着左右都要留下,乾脆換我們幾個出來,現在我們出來了,總不能將他就扔在爐子裡烤吧?那我嶽峰這輩子可都別想再睡安穩覺。”
“孔先生是一定要救,我也不會棄他不顧,現在的問題是要商量怎麼救。”崔賢聲音清冷地開口,又是深深望了衛笙一眼,對於衛笙如何與孔佔東相識,甚至能讓孔佔東在這樣的情況下趕到周家伸出援手,心中一直十分疑惑。
崔永貞面色一急,李政文安撫性地伸手按住了妻子的手。
嶽靈兒望着崔賢,“我陪你。”
嶽峰正深吸口煙,聽了好懸沒有被口中香菸嗆到,他深深望了崔賢與嶽靈兒一眼,又是看向衛笙,不由得重重嘆了口氣,將腦袋真搖。
衛笙聽到這,也是忍不住皺起眉頭,先是看了崔永貞一眼,繼而轉頭看向嶽峰,“幾位都多慮了,我沒有見縫插針的意思,大話或許是有幾分,但總不至於沒譜,救孔佔東還得去找金進義,不然治標不治本,這個事情跟你們沒有關係,我自己說出的話就自己來完成,時間緊迫,我今晚就動身去臺灣。”
“衛,你想好了?”西里爾看向衛笙,他以爲自己本該有些擔憂,但更多的竟是沒來由的興奮,仔細想想,倒是有些羨慕那個能參與並陪伴衛笙冒險的小西里爾。
衛笙頷首。
其他人聽了卻都是一愣,繼而面面相覷,這會兒衛笙面色嚴肅,語氣也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看起來不像是置氣強撐,嶽峰將掩嘴叼進口中,深吸一口,“找臺洪的金進義……你是說真的?這件事現在可一點都馬虎不得。”
衛笙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嶽峰拔出菸嘴,回想着今日在周宏祥府邸發生的事,又是目光奇異地再次打量衛笙,最終將香菸狠狠掐滅在身前茶几,“我跟你一起去!”
“爸!”嶽靈兒神色訝異。
“我也去。”崔賢面色篤定地淡聲道,聲音中含有幾分不容置疑地語氣,令那方崔永貞面色又是一變。
“我跟你們一起去。”李政文擔憂地望向兒子。
“我……你們要是都去,我必須跟去看着崔賢,這事太危險了!”崔永貞面色猶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