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訓練場地方面拒絕合作,俱樂部合作的教師根本沒人應承,整個班子明顯搭不起來嘛。
“本市招聘業餘賽車手的廣告已經打出去了,這幾天都沒人過來應聘。”吳婧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全浩權張了張嘴,最終緩緩坐在椅子上道,“去,給趙啓光打電話,從省職業隊調人過來,不行國外不是也有相關專業團隊的輸出,從國外聘人,怎麼?這樣大個學校還能聘不來人了?”
吳婧剛要轉身去辦。
大門就是被人從外推開,伴隨着趙啓光的聲音,“您老還當自己在總局呢?省職業隊哪裡是說調就能給你調人過來的,報告打不打?局裡審批不審批?人家隊員行程安排要不要考慮?一來二去折騰下來,我看前期工作要拖到明年才能落實。”
“而且專業不對口嘛,我們要培養專業的F1人才和整個團隊,您老找省職業隊要人,這是打算搶他們的飯碗了?”趙啓光笑呵呵地落座在對面沙發,伸手晃了晃茶壺,見裡面沒水就放到桌邊兒,示意吳婧去打水。
後者趕忙拎着水壺離開房間。
全浩權沉着臉說,“那你說說我這攤子該怎麼辦?你看看,這個重生國際什麼意思?要因爲學校名字跟我打官司?”他將剛剛接到的訴訟模板推到桌前。
趙啓光就起身接過,翻開一看也是苦笑不已。
那方全浩權還在埋怨,“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安排的,不是說學校一應流程都沒問題,這是哪門子的順利?怎麼換我到這裡除了棟空房子什麼都沒有,就算草臺班子你也得給我搭起來個棚子嘛,不然讓我唱獨角戲?”
“叫東尼婭駕駛學校,這個事情談好的怎麼還能出差錯?我就不信連個團隊都聘不到?這羣當地俱樂部的我看也是反了……”
全浩權雙手敲了敲桌面,隔着辦公桌朝趙啓光兩手一攤,顯然是過了怒極,更多的是對於瑣事的無奈。
那方趙啓光將紙張往茶几上一放,回身落座說,“辦學流程本是都沒有問題的,您開始本來有個草臺班子,不過被您老給踢出去了,又正好踢中人家的反骨,叫這羣俱樂部的也都跟着反了。”
他繼續說,“本來人家重生國際答應的好好的,初期的教練和團隊不需要到國外高薪聘請,他們自己的隊員可以擔任,擔任不了的人家有渠道給你找到,還有叫那些俱樂部合作也是爲了控制開源,都是人家重生國際出的主意,包括場地方面,人家在這裡下了不少心思,幾乎要把您老整座學校給支撐起來,您安安穩穩當個太上皇的事,現在倒好……”
全浩權指着趙啓光身邊那張重生國際要與他打名譽權官司的紙業,還搞不清楚狀況地說,“現在的情況很明顯嘛,我還怎麼指望他們?用東尼婭的名字辦學,好事他們不要,還要反過來跟我們打官司?”
趙啓光兀自繼續,“現在資金的審批是按照原計劃申報的,您老連個副院長都吝嗇給人家坐,你還要他們怎麼幫忙?現在額外加大開銷,這個申報怎麼寫,您老還得自己想折。”
見趙啓光這副模樣是要撂挑子,全浩權也急了。
音調也不自覺地揚高,“趙司,您這怎麼還拿副院長向我說事?我給她一個雙十女娃能做甚麼?真要是那個公司能主事的來,掛個名譽院長我也給得!這是給不給的問題嗎?哦,難不成我沒有叫他們一個賽車手來做副院長,就跟我翻了臉?他們當這是兒戲?”
趙啓光就呵呵一笑,嘆息着起身從文件包裡掏出一份文件,擱在了全浩權的桌面上。
後者皺着眉頭伸手拿過,隨便翻開一頁,繼而立馬又回翻到了第一頁,臉上閃過一抹吃驚。
這時候吳婧進來遞水,趙啓光譴她下去以後,兀自爲自己沏茶,一邊說,“這是重生國際剛剛變更的企業資料,我以重生國際與經濟司合作辦學,要覈對他們企業資料爲由,叫S海方面剛剛傳真過來的,看到沒有?您老把人家董事長踢了出去,還指望人家給你搭起班子,這事換我也不幹哪!”
他朝着茶杯吹了吹,又擡起眼皮望了全浩權一眼,“我剛剛跟衛笙通過話了,她的意思是這件事絕對沒有跟您老作對的意思,起訴是爲了制止我們用東尼婭名字辦學,因爲人家自己要獨立承辦賽車學校,人家爲什麼要承辦?理由給的也很明確,重生國際現在花費巨資投入體育公司,打算全方位的大力發展國內F1產業,學校也是其中一個重要環節,現在人家董事長在您這做總教官,真全方位運作起來,學校這一環節人家沒有話語權,影響運作嘛,只得自己辦學。”
本來在衛笙又是要自己辦學,又是一紙訴訟遞上來的時候,趙啓光無奈之餘也是有些不悅的,直言衛笙這事簡直胡鬧,結果人家這個理由一給出來,趙啓光也是啞了。
雖說心裡清楚她這是有些仗勢威逼了,但現實如此,而且確實也是全老頭做得過分才鬧到這副田地,現在還得叫全老頭自己收場。雖說趙啓光在體育總局一司之長,但如他所說,有些事說來容易,說來也難。
做來容易,卻同樣也難。
關係到財務方面要走財政部門,就算地方幹部到京城的財政部門批款子,都跟老百姓到銀行走流程差不了多少,涉及到兩個以上部門的問題沒有好辦的,何況這學校也不是被重視的頭等大事。
或者說已經過了初期重視的時候,本來各方面已經敲定,再想回爐重來,能辦,就是麻煩,所以全浩權被衛笙卡了這一道,趙啓光也不是不能解圍,但也不願折騰,再者批再多的款子,花大價錢從國外請團隊增加各方面開銷就等於解決問題了?還是沒從根本解決。
重生國際能繼續託着,無疑是最穩妥的。
望着全浩權又是呆滯,又是複雜地面色,趙啓光不禁想到衛笙那話,“現在確實不好用老一套思想去丈量這幫年輕人咯,時代在變,我們也要順應時代嘛,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