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回過頭,就見到李文淼身姿小巧正雙臂抱胸盯着他們,身後還站着兩名黑色西裝的漢子,那派頭恐怕是政要千金都難以比擬。
李文淼與衛笙今天的衣服有些撞衫,都是黑色高齡的呢子大衣,只不過前者的衣服看上去就嶄新得多,料子也更有質地。
唐雨靈頗爲矜持地朝她點了點頭,“你也在?我們是來看比賽的。”
李文淼就得意嗤笑道,“我當然在,你們不知道這場地是誰家承包的麼?下回來可以提前跟我打個招呼,好帶你們到處參觀一下。”
邵秉然就感興趣地問,“你現在方便帶我們參觀一下嗎?我們能不能先看看參賽車子?”
“不行,我爸他們剛到了。”李文淼咂了咂嘴,“下回吧。”
邵秉然顯然有些失望,卻也只得點了點頭。
衛笙卻心中一動,李顯宗也到了?
崔賢就有些狐疑低聲問她,“爲什麼中午叫你的時候不說?你朋友呢?”
衛笙上山看比賽肯定是有朋友約好的,可半天卻只見到她自己一個人,的確讓人覺得奇怪。
衛笙就用胳膊肘兌了他一下,亮出兩顆虎牙笑道,“你們白天也沒問我呀。我自己上來的。”
話音落下,迎來的就是崔賢更爲狐疑的眼神。衛笙就雙手插進兜左顧右盼,也不去看他。
那邊,李文淼已經屏退了左右兩名大漢,頗有地主風範地走在衆人前頭,“知道今天是什麼比賽嗎?”
衆人好像也不太在乎她無禮拿捏的派頭,李興禹搶先道,“揚帆對一個新人,叫東尼婭。”
李文淼就嗤笑一聲,話語間多有不滿地道,“今天的比賽其實就是個試賽。我們家揚帆就是被拿來練手的。”
“試賽?”衆人驚訝出聲,尤其對這半懂不懂的唐雨靈和蔣雯更是雙雙對視。
剛纔聽邵秉然和李興禹說得那麼厲害,可現在再聽李文淼說好像並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比賽。
李文淼很滿意自己的話所帶來的效果。
她繼續哼笑道,“我爸跟一個叔叔做了場賭局,那個叔叔從外國請的人特別厲害!揚帆上次比賽大意了,沒跑過人家,我爸的手下就從虎臺縣請過來一個叫東尼婭的,意思是先拿揚帆練練手,要是跑贏了揚帆再跟那個外國人跑。”
“外國賽手?”邵秉然眼睛發亮,“到時候如果東尼婭贏了,跟外國賽手也在南山比賽嗎?”
李文淼的話對他來說無疑是意外收穫,沒想到在這以後還有更精彩的比賽?
李文淼聞言卻不滿地瞥了他一眼,“今天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從虎臺縣那窮鄉僻壤能請來什麼厲害人物?更何況揚帆上次是大意了,下回小心點,贏那個外國賽手我看也不是什麼難事。”
衛笙心忖,聽這小姑娘說話倒像是跟揚帆很熟,而且話語間十分維護着他。
唐雨靈卻忽然用眼角瞟向衛笙,“虎臺縣人?呵呵,我記得衛笙老家就是虎臺縣的?衛笙,你聽說過東尼婭麼?”
她說這番話的目的自然只是順口消遣,順便提醒一下衛笙是從那窮鄉僻壤的小地方來的。
她並不覺得這樣會讓崔賢也跟着難堪,畢竟崔賢雖然小時候呆在虎臺縣,可父母卻都是朝南有名望的商人。
果然,李文淼一衆人就順着她的目光看向衛笙。
衛笙聞言沒有回答,而是一臉茫然地回望唐雨靈。
唐雨靈見她那呆樣子就輕蔑一笑,不屑地別過頭去。
蔣雯頓時輕笑着接過話頭,“你以爲你是跟她打聽虎臺縣學校門口哪家蓋澆飯便宜呢?這種事她上哪知道去?”
對於衛笙,蔣雯自認跟在校慶上跟她結了仇,她就看不慣這丫頭一天我行我素、絲毫不把她和唐雨靈放在眼裡的派頭。
尤其全校都知道崔賢跟唐雨靈搞對象呢,她卻天天黏着崔賢?什麼東西!
她這話算是刻薄得很,使得除唐雨靈外一衆人都暗自皺眉。
唐雨靈頓時無奈地抱歉笑道,“也是,我還以爲衛笙從虎臺縣來多少知道一點呢。”
衛笙沒有理會二人的獨角戲,因爲她已經搜索見袁春波正小心翼翼地陪在一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身後,男人西裝筆挺卻難掩風霜,五十多歲的年紀兩鬢斑白。
從氣度上看,應該就是李顯宗無疑。
再看看年紀不大的李文淼,看來還真是老來得女。
在二人左右更是圍了七八個漢子,一行人正拐進賽場的另一方,是賽車手候場區域。
這時,耳邊就傳來邵秉然的笑聲,“東尼婭?我聽這名字倒更像是外國人,對了,聽你的意思跟揚帆很熟?”
李文淼頓時揚起下巴,“那是,揚帆大大小小比賽我就沒缺席過,他是我爸投資車隊下面的賽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說着話,小臉閃過一抹嬌羞。
衆人驚訝,拿開她的背景不說,一個初二的女生跟赫赫有名的地下賽車手是朋友,可足夠讓人覺得牛氣了。
邵秉然訝然失笑,“沒想到你這麼喜歡車賽,要不要加入我們俱樂部?”
李文淼就瞥了他一眼,“我可不參加,你們一羣學生辦的俱樂部有什麼意思,我想知道什麼沒人告訴我?”
她指了指整個賽場,意思這場地都相當於她家的,從賽車手到各種專業環節她想了解有很多人會告訴她,憑什麼參加邵秉然的俱樂部。
她的話雖無禮,但卻是實事,邵秉然等人也不生氣,似乎對李文淼這個態度********。
就在這時,錢斌穿過人羣小跑到衛笙身旁,“我的姑奶奶呦!可算找着你了,快跟我走,袁哥找你呢!”
不由分說,就要去拉衛笙的胳膊。
後者輕輕躲過他的拉扯,擡步就走,對崔賢等人道,“我還有點事,先離開一下。”
幾人都是被突然出現的錢斌搞得愣住。
卻見衛笙沒走出幾步,忽然轉頭對邵秉然笑道,“記着,別押揚帆。”
李文淼聞言先是一愣,待她反應過來衛笙的意思勃然大怒,“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