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永貞聞言早已面色大訝,什麼小姑娘,幾句話就給老爺子點撥開了?
以她對老父親的瞭解,此刻他這狀態,怕是這方案的可行性非常高。
聽父親如此推崇,就連崔永貞都不禁稀奇起來,“什麼小姑娘,幾句話的功夫就把您的難題給解決了?”
崔振升連連頷首咧着嘴角,“年紀可能跟我乖孫差不多大,你說稀奇不稀奇?說起地產經來頭頭是道的,我看她對開發一塊瞭解不比小譚淺吶,而且思路方向清晰,不像譚高明腦子裡雜七雜八的只知道搞促銷,回頭我再遇見還真得找她取取經。”
同時崔振升心說,要不是小姑娘面嫩看着年齡不大,那口氣他倒都以爲是碰着什麼老總級的人物了,直把他那市場銷售總監譚高明比作廢物,小小年紀派頭倒是十足,真是有意思。
說罷人就已經進了房間,甚至沒有理會那方坐在客廳裡的嶽峰父女,兀自研究新思路去了。
崔永貞目瞪口呆,轉頭看向嶽峰一笑。
崔賢卻是早已在老爺子說到碰見個女孩,並且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時候就頓住手中倒水的動作,眉宇微蹙,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但按理說不應該,畢竟她前兩天不就已經回s海了?
嶽峰也是不禁笑道,“年紀跟崔賢差不多大?咱們老爺子做地產這麼些年,能叫他這般推崇,我倒是很想見見哪!”
崔永貞也是面色古怪地笑着點頭,心說老父親莫不是憂慮成疾,說胡話了?呸呸呸,不過……年紀跟崔賢差不多大小,地產經唸的比譚高明還要高明?那這姑娘也太高了。
……
衛笙回家就開始搗鼓自己的小東西,她將兩根拖布棍相連以後,在上面雜七雜八綁了幾面小鏡子。
然後賊眉鼠眼地趴在窗臺,將那長棍橫伸了出去,一直推進到崔家客廳的玻璃底下,通過鏡面的反射,頓時將崔家情況盡收眼底。
只見崔賢此刻正穿着一條米白色的休閒褲,還是雪白的襯衫,坐在茶几一旁,平日裡清冷的俊臉上此刻噙着些笑容,身旁就是崔永貞,今天這女人穿了一套深紫色的職業套裝,姣好地妝容也是面露微笑,正在與人商談什麼。
坐在母子二人對面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男人,男人身旁坐了名女孩。
那女孩長髮披肩,齊劉海,衛笙眯着眼睛仔細看了一下,頓時挑起眉梢,呢喃唸叨,“嶽靈兒?”
作爲崔賢的好友,衛笙對他另一個圈子的朋友多少有些耳聞,但接觸較少,而這嶽靈兒她倒是有過兩面之緣,卻並沒有深交,只知道是崔家的世交好友,這小妮子好像對崔賢挺有想法的,衛笙甚至以此打過崔賢的趣。
但因爲接觸不多,所以瞭解的自然也是不多。
此刻見到嶽靈兒,令衛笙不禁皺了皺眉,當初崔賢的軌跡並未來京城上學,她倒是不知道崔賢這會兒已經跟嶽靈兒熟識了,見這小妮子目送秋波地模樣,衛笙不禁挑起眉梢。
這樣思索着,衛笙緩緩靠坐在窗臺上,擡手收回棍子間卻並未注意到鏡子裡此刻正緩緩走在陽臺的那雙修長而筆直的雙腿。
崔賢單手揣在褲兜,站在陽臺前眯眸注視着那根緊貼着牆根、從隔壁陽臺伸至自家窗根底下的長棍,棍子中部還有厚重的膠帶纏繞,顯然是兩根棍子拼接在一起的,上面還固定着幾面小鏡子。
此刻這根棍子正緩緩收回,帶着幾分猥瑣,幾分賊眉鼠眼的架勢。
這令他俊美的面容上,一雙眉梢緩緩挑起,而後轉身邁動着兩腿長腿踏回客廳。
……
一小時後,窗外夕陽滾落,餘暉盡散。
崔賢起身朝着母親道,“我出去一趟,待會回來。”
崔永貞一愣,“馬上就開飯了,這會兒出去幹什麼?”
崔賢只是朝着那方岳峰頷了頷首,只道很快回來,便擡步朝着門口走去。
嶽靈兒見狀起身,“我陪你出去。”
“不用了。”
對方依舊是不鹹不淡地回絕,如以往那般禮貌中帶着幾分疏離,叫她不得不止住了步子,只是笑笑坐回沙發,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
房門關上,那方崔賢已經從褲兜掏出鑰匙,打開了對面的房門。
這鑰匙是他在得知衛笙走後花二十塊錢在樓下開鎖那配的,只道是自家的房鑰匙丟了,開鎖師傅對他深信不疑。
原本他就是打算讓衛笙走前留下一把鑰匙,到時京城的房子萬一需要關個水電再或是發生冰箱漏水一類的情況方便照應,沒想到那日打電話她就道已經走了。
房門打開再關上,客廳裡並沒有人,不過他很快就聽見了洗手間傳來嘩啦啦地流水聲,似乎隱隱有樂曲聲傳來,是那天衛笙在歌廳唱的相約一九九八。
他沒什麼表情地擡步,站定在洗手間的房門前。
推拉門的款式,輕輕一推即開啓一道縫隙,顯然是並沒有鎖。
洗手間門縫隙開啓,那音樂聲就更是放大了幾分,只見浴缸裡少女正閉眼泡在水中,頭頂花灑還在不停地放水,水流不大,打在腰間的位置,浴缸旁的架子上甚至還放了杯見底的紅酒,還有一瓶並未蓋上的指甲油。
樂曲悠揚聲中,她閉着眼睛咂了咂嘴,側着腦袋像是嘟囔了句什麼。
浴室之中霧氣涌動,少女面容清麗睡顏安詳,窈窕的身段在波光粼粼地水中若隱若現,她一手搭着浴缸邊沿,一輕輕擱在了腹間,尤其那白皙的小腳,腳趾上塗抹着紅彤彤的蔻丹,彰顯了一派悠閒。
這一幕直令門口身影冷着面容,緩緩牽起一抹笑容,眸色微暗地伸手摸向襯衫領口的鈕釦。
緊接着,洗手間地大門即被人從內關上,水位厚重的浴缸中登時響起嘩啦一聲不輕不重地水流涌動之聲,滿位的水流順着浴缸邊沿呼啦啦地流向了地面,打着旋兒,捲入了地面的排水管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