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笙發現,此刻留下的十幾名員工中竟有大半都是大學生,她就開口問道,“你們都是今年畢業的應屆生?”
遞給她紙巾的紅襯衫女孩顯然對眼前小姑娘的問題覺得好笑,“是啊,我是理工大學計算機系畢業,你是哪個學校的?我剛纔見你跟宋總一塊進來,你是宋總家的親戚?”
見衆人此刻均是饒有興致地看着自己,衛笙則含笑道,“我是綠島環球的學生,不過還沒開學,而且我不是宋總家的親戚。怎麼樣?到公司上班還習慣嗎?”
一旁有個戴眼鏡的男生就樂道,“公司都挺好的,就是樓下大食堂太難吃。”
先前說話的紅襯衫女孩就白了他一眼,“食堂又不是咱們公司自己的,整棟樓的公司都去那吃,跟咱們公司有什麼關係?”
衛笙便是一笑,頷首道,“等年底或者明年初吧,到時候咱們有了自己的總部大樓,自己的食堂,一定保證大夥伙食到位!而且本公司員工早中晚飯不需要花一分錢。”
衆人聽得就是目瞪口呆,然後紛紛樂了,戴眼鏡的男生更是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小妹妹,希望咱們公司到時候能有自己的總部、自己的食堂,而且伙食到位還不用花一分錢。”
衛笙聞言也有些奇怪,難道這些在後世大公司司空見慣的福利,在當下看來非常不可思議?
“衛總,我剛纔還有話沒說完!”這個時候,張明坤見衛笙已經掛掉電話,便從宋曉辦公室出來,離老遠就張口叫道。
一衆員工頓時面露疑惑,剛剛那老頭叫這小姑娘什麼?
張明坤已經大步走至衛笙跟前,“就着剛纔各企業獨立的問題,等到企業獨立規章制度完善以後,那麼,工廠方面龐大的資金需要產生作用、產生經濟效益,這筆錢咱們不能幹放着對不對?應該想辦法投資!”
說罷,他轉頭看了看格子間里正在探頭張望的一衆員工,轉頭低聲對衛笙道,“這個我回頭也得詳細研究研究,就是先跟您說明這個想法,到時候再進一步探討。”
衛笙被他這副猥瑣模樣逗得笑出聲來,“那就麻煩張叔了。”雖然這老頭總是願意提出一些需要大刀闊斧地改革性建議和難題,但卻往往都是圍繞衛笙的整個企業來做推進,甚至比劉建仁和宋曉更爲上心和願意琢磨。
可以看出是個麻煩的性格,但卻是個可用之人。
而且是有能力且願意付出能力的可用之人。
就在幾位員工還沒來得及明白這老頭和衛笙的對話之際,宋曉已經走山前來,笑道,“現在公司已經下班了,我本來打算等你下回抽個時間,趕上員工都在的時候再做介紹的。”
說罷,宋曉就轉頭看向幾名員工笑道,“剛剛都見過衛總了吧?很多同事以前都好奇董事長辦公室爲什麼會空着,我現在就正式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重生國際的創始人、出資人衛笙,衛總。”
語驚四座!十幾名加班員工紛紛對視,而後不可思議地看向衛笙。
他們剛剛還在合計這小女孩是不是宋總家的孩子,或者是什麼親戚家的孩子,哪裡想到竟然會是重生國際的老闆?
尤其剛剛遞給衛笙紙巾的紅衫女孩,以及跟衛笙在食堂問題上打趣的眼鏡男,前者是一臉地驚訝驚喜,後者卻是漲紅了一張雀斑臉,尷尬的要死。
衛笙就頷首朝着衆人一笑,“抱歉,剛剛忘記自我介紹,以後大家在工作環境裡面可以稱我衛總,但也只限於公司內。在外面如果有機會遇見可以拿我當個朋友,就直接叫我衛笙。”
衆人趕忙點了點頭,直到衛笙一衆人浩浩蕩蕩地離開辦公區、出了公司大門,員工們方纔回過神來,一臉狐疑地聚在一處嘰嘰喳喳,對剛剛知曉的勁爆新聞進行深度刨析。
至於衛笙,此刻下樓後卻沒讓劉建仁開車送她,而是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民航確實是致維黨的主意,不過也算是咱們藉助他們的勢豐滿羽翼。你早些回去休息,我想自己走走。”
剛剛跟父母的電話使得衛笙心緒有所觸動,正好順着黃浦江畔可以散步回去學校,順便給另一個世界的楊佳佳打個電話,詢問母親近況如何。
她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習慣了這個世界的安逸,這份安逸指的不是生活上毫無緊迫,而是指父母朋友間的情誼愛護,自己亦是好像越來越全身心地投入到當下,而與原本那個世界的交流,卻一次比一次隔的要久。
在劉建仁等人離開後,衛笙即自己走到馬路對面的黃浦江畔,這裡還不似後世那般到了夜晚遊船燈火通明,也沒有岸邊隨處可見拿着手機自拍的遊客,路上空蕩蕩的,空氣裡漂浮着建設中的鋼筋水泥味兒,偶爾打過一波浪,水聲滔滔。
冷風拂面,衛笙拿出手機,本是準備先打給楊佳佳,又因想到剛剛張明坤的話,而將電話撥給了西里爾。
電話接通,那頭邊傳來了西里爾懶洋洋的聲音,“怎麼樣?洪水也沒淹死你?”
衛笙就抿嘴一笑,轉頭看向江水,卻沒有注意到漆黑夜色下,一輛麪包車從她踏出商貿大樓便從小巷陰影中悄然鑽出,緩緩行駛在她身後三十米遠開外的距離。
“謝了。”衛笙笑着開口,謝的自然是西里爾幫她調查那日下河縣雨況,這才導致減小此次洪災所帶來的各方面損失。
說罷,衛笙就正色道明來意,“我想問問你,如果我要投資的話,眼下投資什麼最好?或者有沒有更細化的方案,例如1999年哪個產業正要蓬勃發展,或者需要投資。”
西里爾頓時樂道,“這個問題你可難倒我了,我對你們z國內地的商業發展史並不瞭解,不過如果按照大勢來說,最值得投資的當然是互聯網行業,我給你打個比方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