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建仁通過電話,衛笙來到五樓商場。
劉建仁和宋曉就笑吟吟地站在樓梯間裡吸着煙等她,見衛笙上來,前者先行招呼道,“轉讓程序都走好了,就差你見見各部門管事,敲定一下誰走誰留。”
他們二人顯然非常高興,雖然宋曉在沒有明確的規劃以前,不太贊同涉入地產行業,但當衛笙決定拍下北城百貨時依舊禁不住欣喜若狂。
畢竟整個公司的運作已經走上正軌,不說照相手機帶起的輿論熱潮大幅度地提高了重生國際的品牌知名度,同時還帶動了手機銷量,就說塑料工廠方面,塑料價格近期已經漲幅至原來市場價格的六成,也就是說原本的囤貨如今已經大撈了一筆。
與此同時,一二級工廠合併起來,大批量地塑料出產每日相當之暴利,按照原本的價格,二級工廠每噸最低檔的黑料淨賺三百元錢,每臺機器24小時不停歇運作每日可出45噸,也就是說一臺機器每日的利潤就高達萬元以上,眼下數百臺機器同時運作,加之塑料價格暴漲,這就是何等的暴利?
因爲工廠的決策正確,在這次行業洗牌之際徹底站穩了腳跟,毫不誇張地說,光只塑料加工一塊每日的進出賬就在數百萬元,即便遇上壓價以及拖欠款項,依舊無法阻擋這鉅額財富的滋生。
這就是市場經濟!
而眼前的衛笙,依舊是簡簡單單地羽絨服和雪地棉靴,不顯山不露水的拿下了北城百貨,可整個朝南又有誰會知道,這座百貨轉手的幕後隱藏着怎樣一個宏偉富有野心的藍圖?宋曉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而他更是從衛笙從始至終的做法中感受到一個精神,那就是:賺多少錢並不是最終目的,而是賺錢過程中所締造出的成就纔是最終的目的。
宋曉是一個骨子裡瘋狂的人,否則也不會辭去moto的高薪工作只爲一份理想回到祖國,他有着改變世界的野心,所以纔會進入到通訊製造業,而衛笙的重生國際,以及那個綜合體城市商業中心的藍圖,似乎都在某種程度上與他的野心不謀而合。
前往總辦公室的路上,劉建仁道,“原來北城百貨的副總名叫康寶成,他主動申請留下來擔任原職,薪水方面與原來一樣就行。其實他們原先的老闆一直拖欠薪水,原因也是商鋪一直拖租不交,但是商場又需要這些商鋪維持運作,一再忍讓,導致這家北城百貨現在已經進入惡性循環。”
衛笙側頭看他,“這些商鋪拖租不交是因爲入不敷出?”
宋曉就接話嗤笑道,“什麼入不敷出,再怎麼說也是老牌百貨,就算蕭條也至多是不如以往紅火,以這邊的日流量來說,個體商戶不缺錢賺,但是自打萬城那邊形成新的商圈,並且開始招商,北城商戶們就開始拿捏商場,動輒就拿集體響應萬城招商、要搬到橋南新商圈來威脅北城百貨公司減租,百貨公司開始妥協,到最後就發展成今天這個樣子,可以說北城百貨不是被橋南新商圈逼黃的,而是被這些貪婪商戶們逼黃的。”
劉建仁雙手插在褲兜不屑笑道,“而且我第一次聽說百貨商場按月交租,北城百貨原來都是籤一年合同,合同期內每兩個月交租一次,去年開始商家集體不續合同,高興就交不高興就拖欠,這公司不被逼黃就怪了。”
衛笙聞言頷首,“朝南市有橋南橋北兩大區,完全可以支撐兩個獨立的商圈,畢竟面向羣體不同,再者說距離較遠,並不存在新商圈將老商圈徹底擠兌出局的情況。這樣,原來的百貨公司各部門負責人有願意留下的就留下,咱們現在缺乏有經驗的人手,至於商鋪麼……勒令交租,扣下欠租等額貨物,態度強硬一些,不結欠款的一個不留。”
“一個不留?”劉建仁與宋曉齊齊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看着衛笙。
進入總辦公室,衛笙見到了原百貨公司副總康寶成,以及各部門的主要負責人。
這羣人顯然有些緊張,衛笙進門前正聚在一處探討新老闆會是個什麼樣子,待見到門外進來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時,都是有些驚訝。
康寶成端着茶缸上前笑道,“小姑娘,你找誰?”結果看到這小女孩身後進來的劉建仁和宋曉時就是一怔,“劉總,宋總?”
此刻衛笙也在打量康寶成,這男人約莫四十多歲,也說不上有什麼特點,四六分的髮型,鼻樑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厚實的鼻頭加上一米七幾的個頭,身形敦實顯得長相有些憨厚。
“這是我們衛董事長。董事長,這是原北城百貨副總經理康寶成。”宋曉有意表現恭敬地相互介紹道。
包括康寶成在內的其他人都是一怔,頗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衛笙,實在難以想象剛剛宋曉介紹了這位看起來年僅十五六歲大小的姑娘是……是董事長?
康寶成的眉頭就深深地蹙起,心裡想法比較複雜。甚至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此刻自己內心所想的是對方在開玩笑?還是如果是真的,那麼北城百貨前景堪憂等問題。
反正衛笙就這樣堂而皇之地進了門,然後走到老式窗戶下方那張已經掉了漆的鋁製辦公桌後坐下,對面或坐或站着一羣百貨公司各部門原負責人。
衛笙將所有人的表情看在眼裡,不動聲色地微笑道,“剛纔我在跟劉總和宋總說咱們百貨商戶欠款的問題,既然大家都在,正好一起聽下,對於百貨公司我算新人,沒什麼太多的經驗,有不對的地方大家可以當場指出來。”
康寶成與其他人對視一眼,首先這小姑娘不同於同齡人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倒是令他們高看一眼,從而倒是也想聽聽她能說出什麼話來。
衛笙前世高三和大一階段曾在百貨公司做過暑期工,雖然不能直接窺探其運營模式,但最近跟西里爾探討過這方面的問題,倒也有了些自己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