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甘波神色精明地掃量她,“朝南市還有你蘭姐辦不明白的事兒?就你這前#凸後#翹的,嗯?這小屁股往哪一撅還能有擺不平的事兒?”
說着話,他就伸出大手在樑蘭身上凸翹處抓了一把,這才滿意地舔了舔脣瓣,同時也接過她手裡的酒杯。
他這話的意思,顯然是在侮辱樑蘭以色侍人,辦事向來是靠屁股。
樑蘭也並不因爲他話語中的羞辱之意而氣惱,倒像是習慣了。
“我這人老珠黃的,跟誰撅?誰買賬?”她翻白了甘波一眼。
周圍甘波下屬都忍住笑意,眼神肆無忌憚地往樑蘭的身段上掃量。
樑蘭頓時面露不悅,“把你那幾個弟兄支出去,看着眼煩。”
甘波聞言就笑了笑,揮手示意手下人先出去。
對於樑蘭,甘波從不覺得需要有任何防備,這女人就是仰仗着他吃飯,而且也是膽小又精明,不會做出什麼蠢事。
樑蘭雖然是滿地金的老闆,但在朝南卻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當然,如果在普通老百姓眼裡,這樑蘭可就是了不得的人物,她開豪車住洋房,開着夜總會接觸着形形色色地上流人物。
可甘波清楚,樑蘭如果不是靠着姿色賣弄風騷,外加按月給他甘波交數額不菲的保護費,這場子哪裡又能開到今天,她又哪裡會有今天的好日子?
樑蘭見狀便幽幽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聽說前兩天萬城崔家小少爺讓人給捅了的事麼?”
甘波眉心一跳,立馬蹙眉,“這事?”
樑蘭見他態度,輕輕抿了抿脣,隨即一笑,擡起兩條纖白的手重重拍了拍,幾名年輕的小夥子就陸續進門,回身將門又給關上了。
甘波見狀頓時笑道,“這是做什麼?我可不好這口。”
他自然知道樑蘭店裡不止有小姐,還有少爺,不過這些少爺的本職工作就是陪女客人喝喝酒唱唱歌,嘴甜懂事兒,有本事將女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他曾宴請過市裡一位女領導,那會就親眼見識了這幫小爺們是怎麼哄女人開心的。你吃瓜子他們就去剝瓜子皮,你吃蝦他們就給你剝蝦,你去洗手間,人家就拿着紙在外等你擦洗手水,一旦能選上臺,一個晚上五百一千的小費都是小意思,聊的好了還陪你出臺。
而這些男孩大多都是十七八歲到二十出頭,有些白天還在外面做正經工作,有些則是從鄉下出來賺老婆本,在朝南這小地方一個月能有個萬元左右收入,聽說換在上海那頭,哄好了富婆年收入上百萬的都有。
而且在上海高檔的娛樂中心,少爺開奔馳寶馬都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
樑蘭頓時輕輕白了他一眼,抿脣笑道,“瞎想什麼呢?今天……是爲他們找你。”
甘波頓時滿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因爲樑蘭剛剛提起崔家小少爺挨刀子的事,所以此刻他理所當然地認爲,這幾名小夥子參與了那件事,樑蘭想找他幫忙。
這樣想着,甘波就轉動着手裡的酒杯說,“你家小兄弟不好好在你這幹活,出去瞎混個什麼勁?以爲現在大哥那麼好當?你就趁早讓他們幾個收拾東西跑路去,別到時候給你這連累上。那事我聽過一耳朵,高正偉和唐明山的子女都牽扯進來了!這事我是幫不上忙。”
樑蘭抿了抿脣,又撲哧一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豔紅色的旗袍裙襬,扭着水蛇般的腰身走到不遠處的小吧檯後面,這身段兒,如同熟透的蜜桃,看得甘波眼睛一直。
卻見樑蘭淡淡地笑了笑,那是一種甘波從來沒有見過的笑容。
不知怎地,他的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找你的不是我,是他們。”樑蘭意有所指地重複道。
下一刻,甘波就見那幾名被他瞧之不起,靠色相討生活的小夥子已經將黑森森的槍口對準了他。
滿地金門外。
黑色的豐田車停在大門左側的小巷子裡,袁春波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煙,不時瞄向坐在一旁的衛笙,又不安地去看滿地金的大門方向。
半晌,他終於忍不住發問,“你怎麼知道樑蘭以前有故事?”
衛笙正神色冷淡地盯着窗外,聽見甘波的問題,她就垂下眼瞼,沒有回答。
要說這整件事的佈局與經過,其實也很簡單。
她與邁爾斯的比賽,關係到甘波的勢力是否能夠繼續在朝南分一杯羹,但邁爾斯死了,比賽也輸了,那麼甘波就有理由懷恨在心。
其實原本到這一步,衛笙還沒有生出那樣大的野心,亦或是決心。
但李顯宗竟然借邁爾斯之死意圖逼迫她,可就容不得她在手下留情了。
之後就是李顯宗出事,不光外界認爲是甘波從中搞鬼,就連李顯宗自己也認定是甘波所爲,這在袁春波與李顯宗見面後已經得到肯定的答覆。
李顯宗已然認定是甘波搞鬼,尤其是在甘波趁他銷聲匿跡之際竟然在朝南市大肆活動,企圖將他徹底踢出局。
對此,李顯宗恨得牙癢,恨不能生吞活剝了甘波。
袁春波照着衛笙的意思從中挑撥,甚至主動攬下了這一無比艱鉅的任務——幹掉甘波。
如此,甘波死後,即使致維黨上層真的會震怒,這份壓力也將降落在李顯宗的身上。
而絕不會有人注意到,整件事背後,竟然有着她的身影。
至於樑蘭,不過是因爲甘波爲人精明小心,隨時都是防護周全很難下手,所以衛笙找準了他最經常出沒的滿地金,讓西里爾幫她查查這樑蘭是否有什麼軟肋,亦或是其他可以利用上的地方。
結果竟然查出樑蘭是在2008年嚴打期間,因在自家夜總會仗勢欺人對客人大打出手而被警方介入調查。
從而爆出這位朝南市風流一時的女富商,原來是個因在村子裡殺人後才帶着弟弟逃到朝南,改頭換面從小姐做起,憑藉過人頭腦及姿色,撐起了這家朝南市人盡皆知的滿地金夜總會的在逃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