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樑東華有些感興趣般挑起眼梢,一雙鷹隼眸子就鎖定在人羣最前方的女人身上,只見那女人已經朝着臺階上方走去,看樣子是要進入周宏祥的府邸的。
她一身黑色皮衣,長髮柔順披散,掖在雙耳後,在夜幕青華下露出漂亮秀美又泛着無比蒼白的面容,面容略顯疲憊,但那削尖的瓜子臉與大而明亮的眼眸,加上那長髮掖在而後露出的兩隻白皙耳朵,在這舊金山的夜幕長階上,看起來像極了電影中夜幕下的——精靈。
樑東華不知怎地就冒出這個想法,她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帶着肅殺與戾氣的精靈,讓他感到有些不適。
在樑東華輕咦出聲罷了,那女人也忽然定住腳步,緩緩轉頭,將一雙明亮中泛着無比沉靜的目光,直直打在了他的身上。
這讓樑東華的背脊微微一顫,站在他身後的中年男人明顯能夠感覺出樑東華的變化,繼而訝異地仔細打量起臺階上的女人——東尼婭。
崔賢、嶽靈兒、嶽峰,以及無論如何也要跟上來的李政文崔永貞夫婦,此刻都是在下車以後看見了站在臺階右側石柱下方的樑東華。
尤其在嶽靈兒壓低聲音警惕道,“樑東華!”
崔永貞與李政文就急忙對視一眼,顯然都是清楚這位樑東華,即是將孔佔東逼迫到如此地步的洪家大佬,也是這整起事件的最終boss,面對這樣只聞其名並聽說極度危險的人物,再加上他們這些日子奔赴臺灣搞的小動作目的都是爲了幫助孔佔東,所以本能的,這會兒感到一絲緊繃。
或是緊張。
走在衛笙身畔的崔賢,此刻不着痕跡地踏前一步,將原本暴露在樑東華視野中的衛笙擋在身後,在場每一個人都清楚,幫助孔佔東就等同於在忤逆樑東華。
尤其對於樑東華來說,大業唾手可得的今日。
看樣子樑東華是剛從周宏祥府邸走出來的,衆人不清楚他們約定了什麼,此刻才更加地不安。
難保樑東華不會在這時掏出手槍,崩了這幾個膽大包天企圖協助孔佔東的人,衆人一時間進退不得。
頓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樑先生。”
就在這時,寂靜而詭異地夜幕下,忽然泛起一道女聲,似乎是因爲很久沒有開口,開聲之初顯得有些沙啞。
崔賢聞聲,轉頭看向身後的衛笙,只見她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側,再次置身於樑東華的視線之下。
樑東華就雙眸微眯,不置一詞地盯着開口的女人,東尼婭?就是那個將名單送給孔佔東的東尼婭?
“好久不見。”衛笙再次開口,人就已經腳步徐緩地邁下臺階,朝着樑東華的方向徐徐走來。
“有點意思。”樑東華擡手止住身後屬下意圖攔截的動作,隨即微微揚頭,目視着走來的女人,“你就是東尼婭?我們什麼時候見過?”
衛笙聞言,倦容上緩緩揚起一抹笑容,心說我們不但見過,你還曾經死在過我手裡。
“聽周先生說,你和他打了個賭?”衛笙的笑容令樑東華感到不適,不過他很快壓下這種莫名的不適,面色淡淡地再次開口,目光已然從興味化作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