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呈三足鼎立之勢,衛笙被槍口對準前額,面容卻沒有絲毫變化,閆柏青爲對方的反應眯起眼眸。
孔佔東將手中毛巾緩緩放在桌面,“那麼我很好奇,你能滿足我的什麼條件。”
衛笙一笑,聲音清冽地道,“曹作津竄逃澳門,躲在彼得張的羽翼下,樑東華在洪家內部勢力龐大,根深蒂固,獲得內八堂大多人的擁護,如果黃先生去世多年,樑東華還沒有被你解決掉,我猜測今天的局面對你已經非常不利。”
孔佔東與閆柏青對視一眼,顯然,這個女人對他們內部情況十分了解,但這並不能夠說明什麼,處在這個層面上,對國洪家又有所瞭解的,想必有很多人清楚他所面臨的處境。
“繼續。”孔佔東拉過椅子,背靠陽臺,面向衛笙落座。
閆柏青的槍口依舊指向衛笙頭顱。
衛笙搖了搖頭,“外有彼得張狼子野心,內有樑東華勢力深固,你現在是腹背受敵,好在,閆先生並沒有在這樣的情況下接受樑東華的拉攏反投敵營。”
孔佔東微微眯眸。
閆柏青面色微變,“胡說八道,我怎麼會接受樑東華的拉攏,你說這種話是什麼居心?”
衛笙灑然,“閆先生不要誤會,我知道你沒有接受樑東華的拉攏,但我猜測,樑東華背地裡一定曾經拉攏過你,不過你大抵是將注押在了孔佔東的身上,抱着一僕不侍二主、投靠過去也是難得重用的打算。”
閆柏青卻是聞言愣住,這個女人怎麼像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樑東華的確拉攏過他,但這是天知地知,樑東華知、他閆柏青知,除此之外再也沒有第四個人知的事。
除非她是樑東華派來的人。
但樑東華又怎麼會叫她說出這事,豈不等同於在自己面前暴露了這女人的來歷,而且他的確對樑東華說出過一僕不侍二主的言語,只是‘投靠過去也是難以得到重要’這話卻是他心裡自己的想法。
他的確有過這層想法,更是出於這層考慮纔沒有答應樑東華的拉攏……
閆柏青眼神遊移,對衛笙愈發捉摸不定。
見閆柏青神色,孔佔東即是心中瞭然,他眸色深沉地打量着面前女人,卻不知衛笙此刻也是在做着思量。
衛笙剛纔說出那番揣摩閆柏青想法的話,是後世閆柏青向自己坦言爲什麼會跟着自己的緣由,今次她拿這話放在了孔佔東的身上,看來也是猜對了。
樑東華的確如拉攏過他。
“你繼續說。”這回開口的是閆柏青,他有些按捺不住地想從這女人話音裡細細探探她的底細。
衛笙也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孔佔東的對面,竟是無視了閆柏青的槍口,顯得那樣堂而皇之。
孔佔東挑起眉梢。
只見她坐在藤椅上,伸手在桌面果盤撈了只蘋果,“怪不得黃老先生說你是個將才,掌不了大舵,已經這麼多年的時間,連區區一個樑東華都沒有解決,他可怎麼放心將洪家基業交到你的手裡。”
此言一出,閆柏青渾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