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聲!
暴怒的李海洋已經把椅子踹翻在地!
陳彥輝本身就很會給人扣帽子,一龍二鳳這四個字一出,李海洋頓時就受了巨大的刺激,直接氣炸了。
陳彥輝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情況,想找許逸陽報仇那真是癡人說夢,畢竟自己跟他已經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了。
既然不在一個量級,那就找一個量級比許逸陽更高的人來收拾他。
李海洋是學校出名的富二代,家裡資產據說過億。
許逸陽就算有點小名氣、有點小本事,在李海洋的面前,肯定只能算得上是小把戲。
只要李海洋出手對付許逸陽,自己的仇也就連帶着一起報了。
李海洋平時看着斯斯文文、人五人六的,其實脾氣特別暴躁,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一聽說許逸陽在背後給自己使絆子,甚至還妄想把顧思佳、佟悅薇都收入囊中,他頓時火冒三丈,站起身來對幾個同寢說:“走,跟我去找那個姓許的算賬!”
說完,邁步就往外走。
李海洋寢室裡的幾個人,平日都是他的跟班,主要是平日沒少花李海洋的錢,所以都把他當成了寢室裡的大哥。
平時要是李海洋需要他們湊人場,他們自然是毫不猶豫、當仁不讓的,可是現在,李海洋要去找許逸陽的麻煩,這讓他們心裡不住打鼓。
許逸陽從開學到現在,可以說在中海外剛的不像樣子。
學生會兩個眼看要接任會長的牛逼人物,放在學校那真是誰見誰怵、迎面不小心碰了他們一下,都要緊張半天。
結果就是這麼兩個誰也不敢惹的人,卻全都被許逸陽給整的身敗名裂。
這個陳彥輝就是其中之一。
誰都知道陳彥輝心裡恨許逸陽恨的要死,他這時候跑到這裡來給李海洋煽風點火,其他人都能看出他是什麼目的。
於是大家都紛紛出言勸李海洋:“李哥,這事兒可不能衝動啊!你忘了王一澤是怎麼出的事了?就是去許逸陽寢室找他麻煩,結果差點被學校開除,現在還備着處分呢。”
李海洋冷聲道:“少他媽拿那種小赤佬跟我比,他在我眼裡連根毛都算不上,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學生會領導,真以爲自己很牛氣了,算他媽什麼東西。”
旁邊的陳彥輝表情難看。
幾個室友慌忙勸她:“李哥,許逸陽這小子跟校領導關係走得很近,而且校領導也非常維護他,你現在去找他的麻煩,肯定佔不到便宜啊!”
李海洋陰着臉道:“少他媽廢話,愛來不來!”
幾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還是急忙跟了出來。
跟着去了,有可能會得罪許逸陽,但如果不去,肯定會得罪李海洋。
所以,幾人決定還是先跟着過去看看情況。
陳彥輝滿臉陰險的遠遠跟在後面,他不想錯過這個自己一手促成的熱鬧,想去看看李海洋跟許逸陽能鬥成什麼樣。
許逸陽正在寢室和室友們聊天,忽然聽見哐哐砸門聲,坐在下鋪擺弄手機的張駿楠先一步把插銷拉開、把門打開。
門外,氣勢洶洶的李海洋直接衝進來,推了張駿楠一把,見到正在看書的許逸陽,脫口便道:“姓許的,你特麼的背地陰我是嗎?”
許逸陽說:“你想多了,我跟你不熟,沒工夫陰你。”
李海洋怒道:“還他媽跟我裝糊塗?我送顧思佳的花,是不是你拿給保潔的?”
許逸陽淡淡點頭:“是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李海洋咬牙道:“那他媽是我送的花!”
許逸陽說:“你自己也說了,花是你送的,你送出去就不是你的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腦子裡多少有點邏輯。”
李海洋一怔,迅速想了一下,纔開口道:“那他媽是我送給顧思佳的!”
許逸陽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啊,你託人把花送給顧思佳,我請求顧思佳把這些花轉送給我,她答應了,所以你的花送到之後,主人就從你變成她,從她變成我了,我的花,我想怎麼處理還要跟你彙報?你算老幾?”
“你……”李海洋被許逸陽一番話堵的胸口痛,伸手怒指着許逸陽,道:“姓許的,你不要太囂張,你以爲我是王一澤、陳彥輝那種小赤佬,可以隨你耍弄?”
許逸陽笑了,問他:“你這個人,有被迫害妄想症吧?要不咱們找校長來評評理,實在不行你去法院起訴我,讓法官判一判那些花到底歸誰處置。”
李海洋表情陰沉不已,他心裡很清楚,許逸陽說的沒毛病,一定是顧思佳不想收自己的花,所以才把花交給許逸陽處理,只不過許逸陽故意說成是他自己主動找顧思佳要了這些花罷了。
照這麼說,這事兒自己真不佔理,而且事情要是鬧大了,自己這臉面可掛不住。
一旦這事兒傳出去,全校都會知道自己追顧思佳不成,連自己送的花,顧思佳都不願意收,這實在是有損自己形象。
看來,自己氣沖沖的來找許逸陽問罪,其實是自討沒趣。
他這一刻真想衝上去對着許逸陽那張欠揍的臉,左右開弓猛扇他幾個大耳巴子,但是理智又告訴他,這樣自己肯定佔不到便宜。
而且,自己同寢這幫人在許逸陽面前,未必敢幫自己。
但是,許逸陽同寢這幫人,都是跟着許逸陽賺了不少錢的,據說都是死心塌地跟着他的人,自己真要動起手來,搞不好就是他們六個打自己一個。
好漢不吃眼前虧。
李海洋咬牙點點頭,手指頭半空虛點了許逸陽記下,冷冷道:“行,許逸陽,這仇我記着了,你以後給我小心一點!”
許逸陽收起剛纔笑眯眯的臉,面無表情的問:“說完了?”
李海洋下意識迴應:“說完了!”
許逸陽不屑的吐出四個字:“說完了滾!”
“你特媽……”李海洋真有些憋不住火。
這時候,陳猛忽然跳到他面前,身體使勁往前貼着李海洋,鼻尖幾乎相觸,冷聲道:“聽不懂人話?讓你滾!還他媽想讓我們請你吃飯啊?”
李海洋氣炸了,往後退一步,指着陳猛的鼻子:“好,我記住你們了!給我等着!”
陳猛直接掄起胳膊,啪的一下便把他指着自己的手抽開,冷冷道:“動許哥一個手指頭試試,我他媽買把攮子,攮死你個癟犢子玩意兒!趕緊滾!”
趙鑫也大吼一聲:“媽買批你聽不懂人話?個人爬!”
李海洋身後的幾個同寢,至始至終沒敢說一句話。
他們跟許逸陽這些室友不同,李海洋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以及重要程度,遠遠不夠支撐他們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得罪了許逸陽,很可能隨便一個記過處分,就夠他們難受好幾年的,大家平時無非就是受了李海洋一點小恩小惠,這時候犯不上爲他冒險。
李海洋不但意識到自己完全討不到便宜,甚至被陳猛那兇狠的模樣嚇了一身冷汗。
看來想找許逸陽報仇,還得從長計議,否則萬一那個兇惡的傢伙真跟自己拼命,自己就虧大了……
剛轟走了試圖挑釁的李海洋,趙鑫的一個小老鄉跑過來,把趙鑫叫出去耳語了幾句。
趙鑫謝過對方,回來便對許逸陽說:“老許,我老鄉說,之前學生會那個陳彥輝剛纔去了李海洋寢室,然後李海洋就氣勢洶洶的帶人過來了,這逼還一路跟到咱們寢室門口了,八成是想來看熱鬧,後來見李海洋沒討到便宜就溜了。”
陳猛脫口道:“媽的,肯定是這逼慫恿李海洋來找許哥麻煩,想玩一手借刀殺人!”
許逸陽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站起身來,道:“我去找他聊聊。”
趙鑫立刻道:“我跟你一起!”
其他人也紛紛起身,準備跟他一起去找陳彥輝算賬。
許逸陽說:“我不是去跟他打架的,就是想跟他聊聊,你們不用跟着了。”
陳猛說:“萬一姓陳的那逼跟你動手怎麼辦?”
許逸陽說:“我借他個膽子。”
說完,他又道:“你們坐着吧,我去去就來,人去的太多,搞的好像我們欺負人似的。”
見許逸陽堅持,其他幾人便放棄了陪他一起的念頭,趙鑫叮囑他:“有事打電話,分分鐘過去。”
許逸陽嗯了一聲,去了陳彥輝所在的寢室樓。
打聽了一下,找到陳彥輝的寢室,許逸陽敲了敲門,聽見裡面有人說了句門沒鎖,便推門進去。
陳彥輝此時正跟幾個室友在寢室打牌,見許逸陽進來,一下子緊張起來,站起身問:“姓許的,你來幹什麼?”
許逸陽看着他,淡淡道:“是你跑去李海洋寢室煽風點火的?”
陳彥輝瞬間慌亂,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嘴硬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許逸陽點點頭,把寢室幾個人環視一週,說:“陳彥輝,大家都是成年人,別搞那種敢做不敢當的勾當。”
許逸陽說着,微微一頓,又道:“正好你們寢室這幾個哥們也在,讓他們做個見證,以後你再敢跟我背後搞小動作,我就拿十萬塊錢出來,給你在校外定一個暴打套餐,中海外周圍閒散的社會青年,有一個算一個,只要敢來暴打你一頓,我就給五百塊錢,什麼時候花完這十萬塊錢什麼時候算,十萬塊錢花完了,你要是還這麼賤,我到時候再續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