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塊錢收購,二十五塊錢賣出,誰都能聽出這裡面的巨大利潤!
王一澤下意識的站起來,夾着煙問:“穿過的衣服,二十五能賣得出去?”
秦虎脫口道:“賣的好着呢!建築工地的工人都搶着買!”
“草!”王一澤的表情有些扭曲。
“一件賺十五,一千件就能賺一萬五、兩千件就是三萬!這幫王八蛋看來沒少賺!”
陸明的表情也很難看。
媽的,還以爲那個許逸陽是個傻鳥,沒想到這孫子竟然是悶聲發大財,而且還他媽不跟自己說實話,連師兄都敢耍,他不想混了吧?
不過寢室裡還是有人表示疑惑:“同樣的衣服,在學校裡十塊,出了學校、隔一條馬路的建築工地就是二十五?這錢也賺的太容易了吧?”
秦虎說:“建築工人哪知道這衣服十塊錢學生就賣了?新的你出去隨便買,怎麼不得個百八十塊的?”
王一澤也意識到了這買賣的關鍵所在,無比懊惱的說道:“媽的,這不就是打個信息差嗎?學生眼裡沒有用處的軍訓服,在建築工人眼裡,就是質量上乘、價格實惠的工作服,中海外年年軍訓,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大商機!建築工地的工人肯定需要皮實抗造又便宜的衣服,學校發的軍訓服正符合他們的需求……”
陸明氣急敗壞的說:“那個許逸陽可真不是東西!竟然還跟我撒謊,說是賣給拖把廠!”
王一澤鄙夷的看着他,說:“秦虎說得對,你真是個傻鳥!竟然讓一個大一新生給耍了!”
陸明臉上一陣火辣,忙說:“澤哥,得想想辦法啊,這麼好乾的買賣,不能讓這幫大一的小子佔了!”
王一澤點點頭:“想辦法!肯定得想辦法!”
說着,王一澤把菸頭往地上一摔,咬牙道:“走,咱們也收!現在就收!趕緊去招呼人!去新生寢室給我掃一遍!”
緊接着,王一澤立刻號召全寢室的人,一齊出動去新生寢室收軍訓服。
這幫大二大三學生會的成員,在幾棟寢室樓裡跑了一大圈,可是,每跑一間寢室,衆人心裡的怒火就更勝幾分。
因爲,中海外的軍訓服,早就被許逸陽他們一掃而空了。
王一澤他們跑遍了男生寢室,一共也就收了二十多套許逸陽的漏網之魚,然後又趕緊找女同學幫忙去女生寢室跑了一大圈,結果發現,女生寢室也幾乎被許逸陽搜刮了個乾淨。
一幫人忙活半個下午,一共就收了三四十套軍訓服。
王一澤一想到錢都讓許逸陽賺走了,氣的怒罵連連:“媽的,讓一幫大一新生搶先賺走了幾萬塊,真他媽憋屈!”
大家知道他在氣頭上,也不敢勸他,而且大家心裡都有火,怒火、妒火相互交織,簡直成了澆不滅的三昧真火。
王一澤罵了一通,又指着陸明罵道:“你是最早發現許逸陽他們收軍訓服的,竟然不打聽清楚他們收軍訓服到底要幹什麼,真他媽廢物!”
陸明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忍不住說:“澤哥,我是真沒想到這玩意還能賣錢……”
王一澤不聽他解釋,直接指着他的額頭,氣急敗壞的說:“廢物,你就是個廢物!”
陸明死的心都有了,他覺得這件事自己沒什麼責任,畢竟就算讓王一澤親眼看他們收軍訓服,他也未必能想明白對方要幹什麼。
不過,他知道王一澤的脾氣,一旦一件事玩砸了,一定要找個人出來背鍋才能痛快。
他生怕王一澤因此遷怒於自己,忙說:“澤哥,中海外雖然都被姓許的收走了,可咱們還可以去別的學校收啊!哪個學校開學沒有新生軍訓?”
王一澤瞬間一怔。
其他人也一下子回過神來。
是啊!
高新生軍訓的又不是隻中海外這一所大學,中海外學生新生還算少的呢。
同濟、復旦、中海大學這三所大學,大一可都是三四千人左右的規模,這可是寶藏啊!
一想到這,王一澤頓時興奮起來,脫口道:“說得對!中海那麼多大學,這裡面的盈利空間肯定很大!”
說着,他打開自己的櫃子,從裡面取出一個手包,這裡面有他們倒賣被褥賺的五千多塊錢,再加上今天陸明送來的三千,一共有八千多。
王一澤盤算道:“八千多,能收八百多套,就算它八百,轉手賣了的話能回來兩萬,其中一萬二是利潤,然後再用這兩萬去收兩千件,轉手就變五萬,五萬再收五千件,轉手就變十二萬五,而我們的本錢只有八千多,這是一本萬利啊!”
其他人也被王一澤算的數額嚇到了,有人不敢相信,找出個計算器又算了一遍。
確實是這樣,八千塊做本錢,全買全賣三次之後,就變十二萬五,淨利潤十一萬七!
都是一幫生活費兩三百、三四百的大學生,誰見過十幾萬這麼多的鉅款?
所以他們頓時就興奮難耐,摩拳擦掌的準備開幹。
王一澤立刻說道:“同濟離咱們最近,就從同濟開始下手!現在就出發!”
說完,他立刻招呼上自己寢室的五個人,加上陸明,以及學生會另外幾個幹事,十二個人一路小跑着出了校門,分別打車往同濟去。
一行十二人到同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半。
王一澤他們一頭扎進男生寢室樓,正準備大幹特幹一番,沒想到一說是來收軍訓服的,同濟的學生便說:“我們的軍訓服昨天都賣了。”
“昨天就賣了?!”
王一澤等人一聽這話,腦子一陣眩暈。
他們還以爲同濟會是賺錢的風水寶地,但沒想到這裡早就被許逸陽搜刮一通。
同濟新生的軍訓服,現在已經穿在呂四方手下的工人身上了。
他們跑了一圈,在同濟大學的男生寢室樓外碰面的時候,一共也就收了幾十套。
這些幾十個人之所以還留着這套軍訓服,還是因爲昨天晚上有事,錯過了收購。
大家把消息一彙總,一顆火熱的心瞬間變得冰涼,隨後又被妒火重新燒得滾燙。
王一澤罵罵咧咧的說:“媽的!來晚一步!同濟新生得差不多三千多人吧?都讓人弄走了?誰弄的?”
一個學生會幹事開口問:“會不會是那個許逸陽?”
王一澤皺緊眉頭:“不會吧,這幫傢伙效率這麼高?”
陸明下意識的說:“應該不會,昨天晚上許逸陽他們還把沒賣掉的一大堆軍訓服拉回去了……”
王一澤目眥欲裂的罵道:“你他媽腦子真是讓驢踢了,這軍訓服賣的那麼好,你覺得他們有可能賣不掉又拉回去嗎?!拉回去的,肯定不是拉出去的那一批啊!”
陸明這才意識到,許逸陽一直在跟自己撒謊,不可能跟自己說真話,他一臉懊惱的說道:“我知道了,許逸陽昨天晚上僱貨車拉回中海外寢室的那批軍訓服,應該就是從同濟收的!”
王一澤心都在滴血,聲音顫抖地說:“三千多件啊!這不得五萬多利潤?”
秦虎目瞪口呆的盤算道:“三萬多加五萬多,媽的,這幫混蛋兩天賺了八、九萬塊?!”
王一澤感覺心頭好像被大錘猛砸了一下,別提多難受了,一屁股坐在寢室樓路邊的馬路牙子上,咬牙切齒地說:“這幫大一新生膽子可真大啊,一下子就玩的這麼大!”
陸明急忙問:“澤哥,咱們怎麼辦啊?”
王一澤一跺腳,脫口說:“去復旦,我他媽還不信了!”
……
許逸陽昨天沒顧得上掃復旦,不過復旦是他今天的重點目標之一。
早在王一澤還不知道這回事的時候,他們七個人就兵分三路,把復旦、中海大學、交通大學等高校都囊括在內。
許逸陽和沈樂樂負責的,便是復旦。
兩人帶着幾名同學在復旦大肆收購軍訓服的時候,許逸陽接到了呂四方打來的電話。
呂四方在電話裡告訴許逸陽,他已經跟幾個工頭溝通過了,給許逸陽拉了五千套的單子,據他說還在繼續溝通,爭取做到一萬五千套以上。
對呂四方來說,打打電話的事情,只要推銷出去一套,自己就能賺三塊錢,幾通電話下去,就拉到了五千件,這就是一萬五千塊錢的淨利潤,對他來說這錢賺的太容易了,所以他動力十足。
而對那些和呂四方一樣的包工頭來說,這樣的買賣他們也很喜歡。
首先,衣服很便宜、質量很好,性價比高;
其次,不用他們出錢,直接從工人工資里扣出來,而且因爲第一點的原因,工人也不會拒絕;
再次,統一着裝的視覺效果是混搭風所無法比擬的,當自己手底下成百上千號人都穿一樣的衣服時,給甲方的感覺也確實很好,更能彰顯實力。
許逸陽也很高興,現在大家分頭行動,三路一共收了七千多套,有了這五千套的訂單,今天就直接可以把五千套變現。
隨後,許逸陽立刻找呂四方要了客戶地址,打算待會直接過去送貨。
等王一澤一行人趕到復旦大門口的時候,許逸陽這邊收的兩千八百多套已經堆成小山,只等着廂貨司機過來拉貨了。
這幫人進了學校就直奔宿舍樓,剛到就看見許逸陽正在路邊守着一大堆軍訓服,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同時也倍感絕望。
“媽的,又來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