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大家正熱鬧,武江忽然把他帶來的東西拆開,然後提出幾瓶酒來,往桌上一放,說道:“各位嚐嚐,這是我們新開發的產品,甜啤酒。”
陳實一聽,頓時大喜,顧不得體面,搶過一瓶來,用牙齒直接開瓶,然後倒了一杯,小心翼翼地品嚐。
甜啤酒確實如他所料,因爲都是照他的意願開發的產品,當然和他想象中的相差無幾,只是不知道,這種啤酒市場認可度有多高,顧客們到底喜歡不喜歡。
他喝了一杯,問一旁的衆人道:“你們覺得如何?這樣的啤酒和一般啤酒比起來,有什麼獨特的地方?若是讓你們選擇,你們選哪一個?”
這是陳實非常想要知道的事情,因爲他們現在以顧客的身份來回答,得出的結論一定相差不大。
衆人先各自喝了一杯,有人點頭,有人搖頭,有人面路驚喜,有人則覺得不太適應。
陳實先問李雅蓮,道:“怎麼樣?好喝不?”
李雅蓮說道:“我覺得不錯,有點甜,但是酒味也不少,甜中有點辛辣的感覺,雖然有點怪怪的,不過習慣就好。”
一旁的黎秋說道:“這種啤酒最好面向女人,在酒桌上,女人一般不喜歡平常的啤酒,因爲那種味道非常的難喝,若是有其他的選擇的話,我想大多數女人都會選擇這種甜味的啤酒,只是不知道價格如何,若是太貴的話就沒有必要了,因爲據我所知,有些國外的啤酒就是甜的,只是五六百毫升的一瓶都要十幾塊錢,這樣的性價比是不划算的,一瓶最多三四塊就差不多。”
陳實聽後,看向武江,武江拍胸脯保證道:“大家放心,這種啤酒絕對不會太貴,我們暫時的定價就是四塊左右一瓶,三塊也可以,就看市場反應,若是銷售成績好,那麼提價也是可以的,若是差點,那麼就降價。”
陳實聽後,心裡有底了,看來,當初他突發奇想,弄一個甜啤酒還是可以的,居然有搞頭,讓他有點竊喜。這畢竟不是靠穿越過來的前瞻性賺錢,是靠他自己突發奇想的點子賺錢,因此,可以說是他真正的第一次創業,對此,他的態度非常的嚴謹,對於天啤酒這個品牌也很重視。
一旁的耗子忽然道:“我覺得要男人們接受這種啤酒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喝酒大家就是圖個樂呵,若非是在大城市的酒吧裡面,誰也不會計較那點味道,喝着爽快就行了,特別是在夏夜,啤酒尤其如此,與其想方設法的添加甜味,還不如一瓶冰鎮過的舒服。”
耗子說的在理,男人們喝啤酒的時候大多是聚會,大家喝啤酒就是圖痛苦。想一下,盛夏夜,在大馬路邊上,一邊吃燒烤,一邊喝着冰鎮過的啤酒,那種舒坦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理解的,若是圖個甜味,那還不如直接喝飲料得了,或許也只有女孩子纔會選擇這種甜味的啤酒。
武江道:“雖然如此,可是我們有信心在一兩年之內保證覆蓋所有男女,甜啤酒絕對不是女人的專利,就像化妝品絕對不止是女人在消費一樣,消費是需要引導的。”
消費,有時候不是需求,是一種文化,是一種符號。食品飲料的消費也是一樣的,若是講需求的話,在飲料還沒有創造出來的時候,誰會有這樣的需求?在電腦手機還沒有發明的時候,誰會有這種需求?沒有互聯網的時代,誰會有上網的需求呢?因此,消費的需求是依靠創新和引導的,是需要時間的。
他們做的不是快餐型的產品,不是一錘子的買賣,是需要長久的堅持下去的,因此,引導顧客消費,樹立一種消費文化觀念就很重要。
三流的企業抓產品質量,二流的企業抓企業管理,一流的企業就搞企業文化。
企業文化當然不止是自家關起門來搞,不是閉門造車,企業文化是需要和顧客溝通的,是需要和顧客勾連的,不然,你的企業文化再發達,說得再好都沒有用,凡事都要靠近大衆纔會有大利。
陳實道:“這產品什麼時候退出來?”
武江道:“還沒有定,就等你決定,今天來就是帶了樣品過來讓你看看,看你是否滿意,我們現在還沒有大規模的生產,還在等你的意見。”
陳實道:“我暫時沒有意見,你回去招呼大家再想想,看看大家還有沒有意見,若是沒有什麼意見,那就生產上市,搞好廣告宣傳。”
武江點頭答應,賀純明在一旁道:“今天不說公事,咱們盡興,大家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是一句套話,真正的醉了,誰還能歸去?因此,大家當然沒有真的醉,他們回去還要開車,現在雖然還沒有把酒駕入刑,可是,酒後開車是很危險的,即使只是喝一小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事。
衆人一邊吃一邊喝,他們做的菜很足,大家都可以放開肚子吃,絕對夠,酒也不少,除了陳實去超市買回來的,還有他平時珍藏的,有的是白酒,有的是紅酒,大家喜歡什麼就喝什麼,當然還有啤酒。
啤酒雖然是上不得檯面的酒類,不過陳實就是個暴發戶,根本就沒有所謂貴族一類人的優雅,他就連喝紅酒都不一定要用高腳杯,有時候甚至倒在碗裡直接就喝了,因此,對於他來說,飯桌上面絕對沒有不入流的東西,只要大家喜歡,那就是一個好東西。
李雅蓮帶着人做的菜也不是山珍海味,都是家常菜,她們也只會做家常菜,不會那些花裡胡哨的裝飾,有些菜看上去很漂亮,可是真正的吃不出什麼味道來,就是個噱頭,好看而已。
李雅蓮她們做的菜是實在,絕對不會搞花哨,一個碟子一定要裝滿,每一個菜都是冒尖的,分量十足。
來陳實家做客的人也沒有那麼多講究,她們大多數都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都是和陳實一樣,算得上是個土豪而已,還沒有到所謂的上層社會的地步,因此,他們也沒有上流社會的虛僞裝飾,就是來家裡做客的這些個太太們,打扮也不是時髦的,大家都是穿着舒適的服裝,在冬天絕對不會穿着露肩的裙子,更不會穿着長得可以當掃把的裙子和高得讓人無法走路的高跟鞋。
這一點,陳實很滿意,他們都還沒有被腐蝕,若是再過幾年,陳實估計,就是他也要腐敗,或許,資本的腐蝕性是無可抵住的,就算是明知道有些東西是無用的,明知道有些錢是不該花的,是浪費,可是人還是要去花那些無用的錢來買些無用的東西來裝飾自己的假面。
一個小時後,酒飽飯足,大家都滿意了,可一桌的狼藉,鍋碗瓢盆裡空蕩蕩的,一點湯都不剩。
陳實有點拿不準,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吃飽,還是說李雅蓮他們的廚藝太好了,因此全部都吃光了?
他問道:“你們吃飽了沒有?”
衆人不明白他的心裡,說道:“飽了,你看飽得都不能動了。”
雖然喝了酒,可沒有一個醉倒的人,這是因爲陳實不是一個喜歡斗酒的人,他雖然喝酒,可是也知道酒喝多了傷身,因此,除非必要,他是絕對不會喝醉的,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喝多少剛好不會醉,所以一直都控制着。
他是主人家,主人家都控制着不喝醉,別人怎麼好意思大醉一場呢?
在陳實看來,一個真正醉酒的人若非是因爲心情不好,那就是因爲別人勸的,無法推脫之後纔會醉倒,一個正常的人即使愛酒,那也不會那麼容易醉倒的,他心裡是有分寸的。
陳實說:“既然飽了就好,就怕你們沒有吃好,不然,來我這個老闆家裡還餓肚子的話,傳出去就玩了,我不被人家笑死纔怪。”
陶子道:“誰敢笑話你?跟着老闆纔有飯吃,這種道理無論是誰都明白。”
現在有人跟着他吃飯,陳實很高興,證明他活着還是有價值的,重生一次畢竟不是虛無的存在,他是有自己存在的理由的,就算是爲了跟隨自己的兄弟們,他也該奮不顧身地努力下去,努力活下去。
剛吃完飯,剛剛打牌的人又開始了,他們的牌隱可是真大,一會兒都等不及,馬上坐下就開始洗牌,一陣嘩啦啦的聲響響起來。
陳實可沒有去看他們打牌,他對打牌不感興趣,卻被李雅蓮喊去幫忙收拾碗筷。他也沒有抱怨和偷懶,繫着圍裙就開始擦桌子收板凳,把一個個空碗和空碟子抱到廚房去,李雅蓮已經燒好了水,一邊洗碗一邊還要收拾其他的垃圾。
當然,有人幫忙的,不止是李雅蓮一個人在忙碌,之前做飯的太太們都在幫忙,陳實對此感激不已。
忙碌了一會兒,總算是把客廳收拾乾淨了,多餘的凳子和桌子已經收了起來,地面已經打掃乾淨,甚至拖了一遍,地板被擦得亮晃晃的,可以當鏡子來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