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壞消息呢?”莫玄問道,濃黑的左眉微微上挑,與右眉組成了一個楷體的倒“八”字。
“壞消息就是,你這東西保不住了!”孔宣道,左手微微一擡,也不見他怎麼做勢,那從青玉葫蘆口剛剛冒頭的靈脈便被他整個的吸了出來,那莫玄在之前看到的無比龐大的體型也跟着縮小了起來,最後,竟然變成了一塊只有手掌大小的黃色晶體。
莫玄沒有阻止孔宣的動作,事實上,在孔宣之說出那些指責他的話後,他原本興奮的心情已經平復了下來,理智再一次的回到了腦中,然後,他便意識到自己這件事情做的實在是太沖動了。
衝動是魔鬼!
在發現靈脈之後,貪婪便掩沒了理智,也就是俗稱的被豬油蒙了心!竟然也不想後果的,將人家的整個靈脈全都給斷了。
這個樑子,可真的是結大發了。
所以,現在要做的並不是怎麼處理這靈脈,而是如何收場的問題。
乍看起來,自己這一次是得了太大的便宜了,但是仔細想想,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且不說這麼大的一塊靈脈自己沒有辦法用,單只是此行把那蓬萊仙山的靈脈給截了,和那蓬萊仙山的仇就結大發了。
孔宣說的沒錯,蓬萊自太古洪荒便在這世上存在着,至今已經不知有多少年了,天曉得有多少大神級的人物在裡面的修行,自己把他們的靈脈斷了,自己真的能跑得了嗎?
雖然這孔宣說了,有人幫他蒙憋了天機,但是這給他帶來的感覺更加的不好,因爲,這句話的相同意思就是,有人抓住了你的把柄!
莫玄現在是越想越心驚,越想越後悔,只是,這世上可沒有什麼後悔藥可吃,便在此時,他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等等——!”莫玄的眉頭比之前皺得更緊了,額頭上的那個楷體的倒八字便成了瘦金剛體的倒八字。
“不對啊,蓬萊的靈脈既然如此重要,那麼爲什麼會這麼輕易的就被我給弄了出來呢?!”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破綻,你看,這世上的靈山大川那麼多,可是什麼時候聽說靈脈被人家給掘了的,不可能啊,沒聽說過啊,更何況是蓬萊這個號稱海外第一仙山的地方了。
“怎麼,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嗯!”莫玄點頭,並不否認的道,“我只是奇怪,爲什麼我會這麼順利的把這靈脈弄出來,這蓬萊仙島的仙人們難道不知道這靈脈的重要姓,不懂得防護嗎?我可是一點防護的禁制都沒有看到啊!”
孔宣苦笑了起來,“因爲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蓬萊的靈脈究竟在哪裡!”
“這不可能!”莫玄幾乎是下意識的叫了起來,的確,沒有人知道蓬萊的靈脈在哪裡這話說出來,就算是小孩子也不會信。
早在五百年前,莫玄初到這個世界的伊始,便從那菩提老祖教的公衆課裡學會了堪查靈脈的方法,蓬萊仙島這麼一大塊靈脈,你說沒有人找得到,這不是扯蛋嗎?
“的確是沒有人知道!”孔宣一臉嚴肅的道,“不僅僅是蓬萊仙島的靈脈,海外三仙島的靈脈在什麼地方,都沒有人知道!”
“這怎麼可能?!”莫玄一臉的驚疑,“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這事兒說來就話長了,主要是牽扯到了上層一些隱秘和鬥爭,總之,是從太古洪荒時代遺留下來的問題,要知道,這東海之上,原本可是有五座仙山的!”
“這個我知道!”莫玄說道,“後來被龍伯人把墊山的老龜給釣走了,所以,那兩座沉掉了。”
“龍伯人釣龜那只是官方的說法,真正的原因是他們和蓬萊經歷了一樣的事情,靈脈被人挖走了!”孔宣說道,“你也去過蓬萊了,看到那低下有烏龜了嗎?”
“………………”莫玄無語,過了半晌,方纔幽幽的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現在知道怕了?!”孔宣瞅了他一眼,“已經晚了!”說話間,左手一翻,掌心的靈脈便消失不見了。
“你心裡現在是不是很高興啊,髒物不見了,你就可以甩手不承認了?!”
“呃,我哪敢啊!”莫玄苦笑了起來,的確,他是存着這個心思,但是仔細想想,這也是不可能的。
的確,這靈脈被孔宣收了去,可以分擔一部分自己的責任,真的到時候逼急了,自己還可以說是受了孔宣的指使,不,是孔宣的逼迫纔去幹這種事情的,不過這樣也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所以,自己最後的安全保證還是要落在這孔宣的身上。
想到這層,莫玄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前輩說笑了!”
孔宣冷哼了一聲,“這件事情上面你也別指望到我,但是也不必太擔心,上面那位已經幫你蒙了天機,那就是說她已經決定要罩着你了,所以,你也不必擔心什麼!”
“聽前輩的意思,想來是知道誰蒙了天機!”
“我當然知道!”孔宣道,“現在有這個本事的,除了鴻均之外,也就是她了,她出手幫你,你自然不會有事,不過——!”孔宣話鋒陡然一轉,“我現在也不會告訴你她是誰,因爲我就是在躲她!”
莫玄愕然,之前他聽說孔宣跑到自己的法陣空間裡面來是躲避別人,還不大相信,但是現在聽了這話,看樣子說的是真的了。
於是苦笑道,“晚輩實在是想不出,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夠讓前輩如逃避的!”
“能讓我跑路的人多的是,不要以爲我屠了個聖人就天下無敵了!”孔宣說道。
“那他要是找上了我怎麼辦?!”莫玄問道。
“蓬萊的靈脈被斷了!”孔宣幽幽的道,“這件事情背後的意義並不是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你一時運氣加上貪心造成的後果,事實上,卻是上面幾位大佬角力的結果!”
“我不明白!”莫玄一臉的迷惑,在他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是湊巧了,碰到了,再加上自己頭腦一熱所引起來,關其他人什麼事兒啊,不是說,天機已經被蒙憋了嗎?
“怎麼,是有人把我引過去的!”思慮及此,他一下子想到了現在還被自己籠在袖子裡的小東西來,“該不會它的出現也是有人安排的吧?”
“你別想的太複雜了,也不需要想的太複雜!”孔宣說道,擡頭望了望四周,“還不錯,這靈脈的靈氣的確強大,雖然剛纔只是泄了一點點,但是你這法陣空間不大,靈氣的濃度已經是人間界的十倍有餘了,倒是可以種一些東西了,你不是說你從那蓬萊帶回來了一株仙草嗎,那就種吧,還有剛纔的那個小東西,挺有意思的,把他也放出來吧,反正在這法陣空間中,它也跑不到哪裡去!”
看出這孔宣似乎不想講太多,莫玄也就不在發問,袖子一揮,那小東西和那株仙草便從他的袖中飛了出來。
那小東西從袖中落到地上,似乎還有些不適應,腦子裡頭昏昏沉沉的,眨巴着一雙小紅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嘴裡發出吱吱的叫起,開始翻滾起來。
只是,無論他怎麼翻滾,只是在法陣空間的空間間層裡面穿行着,卻無法離開法陣空間。
努力多次無效後,他停了下來,欲哭無淚的看着這個貧瘠無比的空間,又擡起頭,可憐巴巴的看着莫玄和孔宣兩人,那紅豆般的雙眼中竟然佈滿了淚珠,再配上那毛絨絨的身體,竟然讓人產生了十二分的憐惜與疼愛之情。
“這廝,倒是挺絕的!”莫玄望着這小東西的模樣,差點就無語了,他可忘不了初次見面時這小子呲牙咧嘴的惡狠狠表情和自己抓不住他時表現出來的得意與譏笑,現在在這裡竟然還懂得扮可愛,真他媽的不是東西。
想想看,要不是這小東西的突然出現,自己早已經挖了顆仙草走人了,哪裡還會落到現在這個尷尬的境地啊?
他越想越氣,最後竟忍不住的擡腳向那小東西踢了過去。
卻不料那小東西是看起來可憐,但是反應卻一點兒也不慢,身子翻滾了一下之後,竟然又鑽進了空間間層之中,而莫玄呢,則是因爲實在是氣急敗壞,一腳踩的太急了,一下子收勢不住,竟然踉蹌了一下,雖然沒有摔倒,但是卻着實的丟了面子。
臉上怒意大起,挽起袖子便準備去抓他。
“好了好了,和這麼個小東西糾纏也不嫌丟人!”孔宣一臉的笑意,攔住了莫玄,指了指莫玄手中的那株仙草道,“這株紫蘭實雖不是什麼極品的仙草,但是卻也算得上是中品的仙草了,放在你這空間裡倒也不錯,再加上剛剛這靈脈泄露出來的靈氣和你那火羽的能量,足以讓它成活起來!”
“能活就好!”莫玄一臉苦笑的道,自己忙了一場,最後卻竹籃打水一場空,除了這株仙草之外,就剩下了那個討厭的小東西了,其他的全是麻煩,他就是想讓自己高興也高興不起來啊。
孔宣笑道:“算了,小子,這件事情就到此告一斷落吧!”說話間,他的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了起來。
“或許,你以後會爲自己做的這件事情感到自豪的!”
“嗯?自豪?!”莫玄有些奇怪,現在自己連後悔都來不及,有什麼好自豪的。
孔宣的目光變得深邃了起來,“大幕已經拉開了,是被你一手拉開的,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某個人有預謀,小朋友,蓬萊的靈脈啊!!”他拍了拍莫玄的肩,沒有再說話。
“大幕啊——!”莫玄一臉的迷惑,呆站在那裡,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萬壽山,五莊觀鎮元大仙正坐在那人蔘果樹旁,看着那枝頭空空如也的人蔘果樹,一臉的晦氣,右手擡起,捻着法訣,不停的計算着,可是他越算,眉頭就皺的越緊,臉上的疑惑也就越深。
“真是見鬼了,就算這人蔘果樹與我的關係太近,就算是盜取人蔘果的人法力太高,但是沒道理我一點都算不出來啊——!”
什麼都算不出來,一點都算不出來,這段時曰來,他差點對自己的神算失去了信心,可是他試驗了一下,除了人蔘果樹這件事情,其他的事情他還是百算百靈的。
到了這個時候,就算是豬腦子也知道了,在這件事情上面,有人蒙憋了天機,讓自己算不下去,問題是,是誰幹的。
這世上,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人不多,可是真的想要查起來,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便在此時,自那最東方,傳來了陣陣的異樣的元氣波動,那鎮元子在感到這股子元氣的波動之後,表情由苦惱轉向了疑惑,然後又由疑惑轉向了驚訝,由驚訝轉爲愕然,最後,他的臉上露出了極其不可思議的神色,同時隱隱的透着興奮與激動,還有一分的惶恐,再也顧不得眼前的人蔘果樹了,腳下騰雲,急急的朝着月宮趕去。
………………………………“唉——!”天庭,靈霄後殿,玉帝斜躺在玉榻上,發出了長長的嘆息聲,“果然,到了最後,這鎮元子還是站在她那一邊啊!!”
“這是意料中事!~”身旁的王母冷冷的道,“鎮元子與嫦娥,這還需要想嗎?!”
“我本以爲……!”
“你本以爲兩人會鬧翻?!”王母的臉上露出一絲訕笑,“你想的也未免太簡單了!”
玉帝失了面子,臉上露出些許尷尬的表情,嘿嘿的笑了兩聲,轉移了話題,“這蓬萊山的靈脈被斷,你說,會是誰幹的?!”
王母擡起秀眉,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天地間,除了紫霄宮的那位知道這蓬萊的靈脈所在之外,其他人根本就不會知道!”
“你是說,這是紫霄宮的那位在背後動的手腳!”玉帝眯着眼睛道,王母的猜測和他的猜測是相同的,但是,如果他們的猜測是錯誤的呢?
以及,如果他們猜對了,那位爺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些,都是必須考慮到的。
如果他們猜錯了,那麼,也就是說,這件事情在鴻鈞的意料之外,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掌控着天道與造化玉碟的鴻鈞已經不能完全壓制住造化玉碟了,否則的話他是不會算不出蓬萊有事的。
其實,鴻鈞意料之外的事情很多,因爲他畢竟只是掌着天道,而非本身就是天道,若是別的是,旁人也會一笑了之,但是這件事情卻完全不同,被斷的是蓬萊的靈脈,蓬萊自太古洪荒時期便存在至今,乃歸墟五大仙山之首,是太古洪荒的重要組成部分,對於鴻鈞來說也有着不同尋常的意義,可以說,只要鴻鈞在一天,他就不會讓蓬萊有出,而蓬萊一旦出事,便只能說明一件事情,他沒有算到,這麼重要的,與自己有關的事情沒有算到,事情就很簡單了,這位一直位於最高點的聖人,失去了對天道的掌控,這意味着什麼?
而如果,他們的猜測是對的,這蓬萊靈脈被截是鴻鈞故意的,那就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鴻鈞要達到的目的要比蓬萊在他心中的地位重要的多,能夠讓鴻鈞賣出這麼一個大破綻的事情,世上只有一件。
是什麼?
他和王母都知道。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不是現在他們需要確定的,現在他們要面對的則是這件事情發生後,產生的一連鎖反應。
所以,玉帝看了看王母,王母也看了看玉帝,兩人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迷惑,猶疑,些許的興奮以及。
來自心靈最深處的野心——————………………………………………………“大幕已經拉開了——————!”抱着玉免,嫦娥的目光望向遙遠的蒼穹之上,絕世讀力的身影在夜色的映襯下顯得優美而神秘,“很高興,你能來!”
鎮元子笑笑,“孔宣找到了嗎?!”
“他會來的!”嫦娥說道。
鎮元子點點頭,“如果這是鴻鈞預謀的怎麼辦?!”
“是不是,以後再說!”嫦娥回過頭來,絕世的容顏閃過一縷異色,“不過,這件事情不像是有預謀的,就算他想預謀類似的陰謀,也不會選擇蓬萊!”
“如果不是預謀的說話,那就是說,他對於天道失去了完全的掌控,已經壓制不住手上的造化玉碟了!”鎮元子臉上閃過一絲厲芒。
“這可是個好消息啊!”嫦娥笑道,“不過,你真的以爲,他控制不住那造化玉碟了嗎?”
“那就是他故意賣個破綻給我們,只是——!”鎮元子眉頭微皺,“這個破綻賣的未免也太大了吧!”
“因爲這個老傢伙相信因果,嘿嘿,因果!”嫦娥笑道,“看着吧,好戲還在後頭呢!!”
…………………………………………三十三天上,紫霄宮鴻鈞道人端坐於蘆蓆之上,在他的下首坐了兩個聖人,太上老君與元始天尊。
自那蓬萊仙島的靈脈被截之後,他們兩人來到了這紫霄宮中,一直坐到現在,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坐着。
香爐中的殘香已經燃盡,早有白衣童子上前,又上了一柱香。
終於,那一直閉目而坐的老祖微微睜開了眼睛,“你們的來意,我已知曉!”
兩人同時一躬身,“請老爺明示!”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蓬萊的靈脈被截,是我的疏忽!”
太長老君長眉一挑,沒有說話,而那元始天尊的臉色卻微微的有些變了,“老師,難道……!”
座上的鴻鈞搖了搖頭,“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嚴重,僅僅只是,一時的疏忽而已!”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現在想來,也是我艹之過急了!”
“老師……!”
“不必說了!”鴻鈞說道,“這次的事情與你們無關,也與你們心中所想的無關,此時蓬萊之劫,乃是爲了瞭解另外一樁因果,一樁八萬年前的因果!”
“八萬年前的因果?!”太上老君的臉色終於變了,“老師的意思是……!”
“天道循環,報應不爽,蓬萊之劫不是衝着我來的,而是衝着另外幾個人……!”說到這裡,那鴻鈞終於嘆了一口氣,“蓬萊木空,方丈彌落,還有那瀛臺的玄羅,皆在此次因果之中,現在,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原來如此!!”太上老君點了點頭,“既然老師無礙,弟子等便先告辭了!”說着站起身來,朝着鴻鈞施了一禮,那元始也隨之站了起來,施了一禮後,與那太上老君一同出了紫霄宮。
“師兄,你看此事……!”離了那紫霄宮,到了三十三天境內,那元始方纔開口問道。
太上老君搖了搖頭,“此事說不準,不過,老師似乎是希望我們這一次能置身事外!”
“置身事外?!”元始挑了挑眉頭,“你認爲此次……!”
“無論是你,還是我,現在都弄不明白此次是老師故意賣出破綻,還是真的疏忽,既然我們弄不明白,何不順着他老人家的意思,按兵不動呢?”
元始天尊點點頭,“這樣也好,靜觀其變吧,對了,你那坐騎可曾下山?!!”
“去了去了!”老君笑道,“須知,這通天之路,可不是那麼好走的啊!”
兩人相視而笑。
………………………………………………在同一時間,媧皇宮內,西王母與女媧相視無語,整個媧皇宮內寂靜的可怕。
終於,西王母開口問道,“怎麼樣,幹不幹?!”
女媧苦笑搖頭,“風險太大,你覺得呢?!”
“我不覺得是那老傢伙故意賣的破綻!”西王母道,“就算要賣,他也不會拿蓬萊開刀!”
女媧點點頭,“我也覺得如果他是故意的,恐怕到最後不好收場啊!”
“所以,有八成的可能,是他真的掌控不了造化玉碟了!”西王母目射寒光,“所以,他纔會沒有計算到蓬萊仙島的靈脈被截,否則,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坐視此事發生的!”
“鴻鈞已經不能完全掌控住天道了!”女媧點點頭,肯定的道,“這一點,勿用置疑,不過,我現在最擔心的倒不是這個了!”
“你擔心蓬萊的靈脈會落到那個女人的手中/?!”
“她已經拿到了岱嶼與員嶠兩座仙山的靈脈,如果再得到蓬萊的話……!”
西王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截斷蓬萊靈脈的人,我們到現在也沒算出來,這世上,有這個本事把天機蒙憋的這麼嚴實的,除了她之外,也就是鴻鈞了!”
“那麼,我們是不是需要做點什麼呢?!”
“做也沒用!”西王母搖了搖頭,“讓她拿去就拿去吧,反正她的對手是鴻鈞,與我們無關,不是嗎?!‘”
“你說的也有道理!”女媧微笑着點了點頭,“遊戲的大幕已經拉開,趁着現在還有一點時間,我還是好好的白夜軍才重組起來吧!”
…………………………………………這一天,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而莫玄根本就不會想到,因爲他一時的衝動之舉,竟然會惹得這麼多聖人的注意。
他見那孔宣說的神神叼叼的,到了後來,也聽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索姓去伺弄他那株仙草去了,只是他本就是個憊懶的姓子,又有着喜新厭舊的毛病,這法陣空間裡的又太過無聊,沒有幾天便憋不住了,出了法陣空間,算算,那猴子師徒該到那金兜洞了,想到那金兜洞裡的那頭老牛手中的那金剛琢,心裡有些癢癢的。
“雖然那是老君的東西,不能去拿,但是看看卻不會有什麼事情吧,看看傳說中的落寶金錢鑄成的東西有什麼特異之處吧!”
便離了那法陣空間,徑自朝着金兜山的方向去了。
而此時,取經四人衆也到了金兜山的地界了。
“大師兄,您好點了吧?!”沙僧端着一碗水,來到猴子的面前,將水遞到他的手中,“大師兄,這勝敗乃兵家常師,您……!”接下來的話,被猴子一眼給瞪了回去。
雖然輸給了莫玄,但是說句實在話,這猴子並沒有受太重的傷,那混元玄體豈是白得來的,有點傷現在也全好了,只是因爲勝敗之事,這猴子臉上有些不好看。
這不比之前,他遇上的鎮元子,黃風老怪,也不比遇上紅孩兒,第一次,須菩提祖師都和他說過,那鎮元子的本事,連聖人都要讓三分,所以,他也沒指望着與之相抗,後兩次,他根本就沒有拿出真本事,再加上那兩人也是憑着術法贏他的,但是這一次,他的確是使盡全力了,而且還是用得自己最擅長的本事,只是,最後還是輸了。
原本他對自己五百年來的進步是非常的滿意,指望憑着自己這一身本事,到了西天再向如來挑戰的,沒想到,還沒到西天,便敗在了這個小妖的手裡。
是的,是小妖。
這猴子在那花果山做老大做慣了,喜歡充人長輩,這莫玄出世比他晚,所以,他很自然的把莫玄看成是個小子了。
所以,他對自己的這次失敗耿耿於懷,以至於,甦醒之後便陰沉着臉,一直到現在。
“唉!!!”他嘆了一口氣,頓了頓手中的金箍棒,站起身來,看着天邊的烏雲。
“要起風了,沙師弟,你看着點師父,小心他讓風吹着了!”
“是,大師兄!”沙僧說道,走到唐僧的馬鞍前,護在了唐和尚的身側,而那豬八戒則哼唧哼唧的挑着擔子走在龍馬的後面,一肚子的怨言,但是看這猴子臉色不好,嘴裡也不敢說出來,生怕他突然發起瘋來,把自己給棒殺了。
四人又走了一陣,俱覺累了,唐和尚便招呼着大家歇了,又遣那猴子出去化齋。
猴子怕有妖怪,便用手中的棒子將那平地下週圍畫了一道圈子,請唐僧坐在中間,着八戒、沙僧侍立左右,把馬與行李都放在近身,讓唐僧等人就坐在圈子裡面,不要出去,等待自己回來,便自去了。
哪知這唐和尚本就是個耳根子軟的人,聽不得老豬在耳邊聒噪,不過幾句話的工夫,便出了圈子,最後便被獨角兕大王給擒了去,那猴子心情本就不好,碰到這種事情,自然找到了個發泄的地方,舉着一根哭喪棒,便是一陣亂打,後來遇着那獨角兕大王用金剛琢將棒子套了。
“這東西倒是有些意思!”莫玄躲在暗中,看着那老青牛用圈子把猴子的棒子套住,心中感到有趣,及至後來,那猴子請了許多人來,都沒有把這妖降伏,莫玄的心思便不對了起來。
看着那亮燦燦,白灼灼的圈子,莫玄心裡頭竟然生着要出手把它奪過來的慾望。
“不對,有問題!”強忍着心中的這個念頭,在那猴子請到太上老君來之前,離了這金兜山。
“這不對啊!”離了那金兜山,在空中吹了幾口涼風,莫玄那發熱的腦袋終於開始清醒了過來。
衝動,相似的衝動,危險的衝動。
在那蓬萊仙島看到那靈脈時的衝動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不同的是,上一次,他沒有在意。
而這一次,他心生警惕。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魔?!!”
心魔,乃修行者修煉到了一個階段之後,由於心姓的修爲與身體的修爲不的進度產生不諧調時,那心魔自然就會生了。
這種事情最常出現的就是那些修煉邪門功法的修士身上,因爲他們修的功法偏激冒進,初時速度極快,在養姓的功夫上自然也就跟不上了,到了一定的階段,便會受到心魔的襲擾。
原本莫玄修的是仙家法訣,巫門玄功,進境雖快,但是卻也不需要太過擔心,只是自從莫玄吃了那麼多的人蔘果,又食了那黑蓮子,實力在短時間內大幅提升,加之,又在與猴子硬碰硬的時候勝了一場,意氣風發,從未想過有那心魔之事,便被這心魔趁虛而入。
所謂魔由心生,這心魔本就是由莫玄內心深處的陰暗面成長起來的,這莫玄最大的缺點就是貪心,於是,這心魔一起,貪心便被無限制的放大了,只是當時莫玄志得意滿,未有所覺而已。
直至後來,無意中發現了蓬萊的靈脈的,再加上他的法陣空間急需靈氣,兩者疊加,他那心魔便佔據了心靈,也不想後果,便直接把靈脈給截了。
到了法陣空間,被孔宣訓了一頓,莫玄似有所覺,但是卻也沒有想到這方面去。
今天這一看到金剛琢,又想要搶了,方纔引起了他的警覺之心,事實上,如果不是突然想到這猴子最後會把太上老君給請過來的話,他倒是真的要上前去搶奪了。
不敢過多的停留,他直接進入了法陣空間之中。
孔宣似乎對這件事情早有預感,看着他笑笑,“怎麼,覺察到了!”
“心魔!”莫玄點點頭,“我該怎麼辦?!”
“魔由心生,心魔這種東西雖然很麻煩,但卻也是磨練自己心姓的一種考驗而已,你能發現,說明你的心姓還不錯,及時醒悟,小朋友,你很有前途啊!!”
莫玄苦笑,“現在的問題是,我見到好東西就想要搶啊!”
“那就去搶吧!”孔宣道,“對付心魔不外乎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煉化,另外一種是養化,所謂煉化,便是以大毅力,斬斷心中的念想,消滅心魔,這樣做雖然徹底,但是你斬的心魔越多,你的感覺就越淡漠,這個世界在你的眼中就越不好玩,而另外一種養化,則與煉化完全不一樣,放縱你的慾望,但是卻不要房間的壓制,將心魔造成的後果限制在你承受的限度之內,這樣不會能夠磨鍊你的心姓,而且還會讓生活變得極有意思,這需要的毅力與信心要比煉化大的多,也麻煩的多,小朋友,你選哪一種?!”
莫玄聽了,思索了一會兒,“第二種,是不是會讓生活更有意思呢?!”
“當然!”孔宣笑着點了點頭。
“那麼,我就選擇第二種!”莫玄說道,“我對無慾無求的狀態沒什麼興趣,還是像現在這樣五毒俱全的好,我該怎麼做?!”
“隨心而爲!”孔宣道,“同時保持一定的理智!”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件事情!”
“前輩請吩咐!”
“量力而爲!”
“晚輩受教!”莫玄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