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來嬤嬤多想,許家的那些人又開始嚷嚷,反正他們就是覺得自己特意過來道賀,寧國公府上就不應該這麼對待他們。
“柴棠,你如今成了皇后,就這般的不待見我們嗎?”
“你就不怕陛下知道你的所作所爲?”
“我既然敢在這裡鬧出來,就沒有想過隱瞞。”柴棠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底氣,衝下頭的許家人道:
“你們啊,還是好好擔心擔心你們自己。”
“不要去妄圖染指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你!”許家的人是真的被柴棠的三言兩語給氣的不知道說什麼話纔好,大概是真的被衝昏了頭腦,竟是直接罵到了陸元璽頭上。
“如今我還真的慶幸你們和孃親斷了關係。”
柴棠的目光愈發寒冷,吩咐道:
“既然有人已經罵到陛下頭上——”柴棠正要喊一句來嬤嬤,叫她好把這件事往宮裡遞,誰知道盛泰就到了。
“哼,好大的膽子!”
盛公公輕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許家人,隨後換了一副和緩的神色看向柴棠:
“陛下說了,若是這些人惹得娘娘不高興——”
“別說是轟出去了,就算是打死了也是使得。”
盛泰這話一開口,下頭的許家人頓時就住嘴。
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想要留一條命的。
要是沒了命,哪裡去享受榮華富貴?
“是,替我謝過陛下。”
盛泰和藹的笑了笑,那頭柴棠又道:
“這些人都罵到了陛下頭上,還請公公進宮帶個話。”
“娘娘放心,老奴會的。”
盛泰說完這話就衝柴棠行禮告退,只留下瑟瑟發抖的許家一羣人。
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可能把命交代在這裡。
如今面對柴棠,倒是真的和老鼠見了貓一般,想要拼命的逃離。
“你們之前不是說我寧國公府上忘恩負義白眼狼嗎?”
“我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白眼狼!”
柴棠反諷回去,隨後交代:
“這些人在寧國公府上鬧事,全部送進去刑部關起來。”
“跟崔尚書遞個話,把他們做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一遍。”
柴棠相信,崔尚書的爲人,這些人一旦進了刑部,想要出來,可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哦對了,不要想着遞信回去。”柴棠這話完全就是點破了這些人最後的希望:
“刑部可不是兒戲,你們既然罵到了陛下的頭上,那就去坐坐吧。”
說完這話的柴棠,頭也不回的扶了寧國公夫人進去:
“娘,我們回去。”
柴棠其實是不想發火的,但是架不住這家子實在是太過於無恥了,她一看那刻意精心打扮過的許家姑娘,就明白他們要打的什麼主意。
嘖,還真的噁心到了家。
她柴棠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別以爲她只會吃點心!
寧國公夫人看着女兒的此舉,忽然有些擔心日後伺候她的人了。
寧國公夫人起初還擔心女兒那麼軟的性子,日後若是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可是看今天的這一出,她應該去擔心一下試圖欺負她女兒的人。
那是因爲,會真的沒有活路。
或許是寧國公府上的這出鬧劇實在是震懾住了某些想要趁機搞事的人的心思,所以柴棠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裡頭,除了吃就是睡,或者就是和陸元璽出去遊玩。
好不容易捱到大婚那一日——
柴棠大概是太過於興奮,所以就是一個晚上都沒有怎麼睡,第二天早上被丫鬟從被窩裡面挖出來的時候,還鬧了起牀氣。
四個丫鬟拉着她沐浴更衣梳妝,還不忘記給哈欠連天的她喂早膳。
柴棠全程就像是個木偶,任由其他人管着。
開臉的時候,柴棠倒是稍微清醒了一些。
只是看着鏡中圓潤的一張臉,柴棠的臉色就有些不太好看。
“我這樣會不會……不太合適啊?”
柴棠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從宮裡派過來的梳頭嬤嬤就笑了:
“娘娘這說的什麼話。”
“娘娘這是極其有福氣的一張臉,老奴看着都喜歡。”
“嬤嬤說的不錯,棠兒正是最有福氣的人。”
開口說話的人便是忽然冒出來的陸元璽。
一時間,正在一旁伺候的來嬤嬤,倒是恍惚間看見了元徽元年的那場帝后大婚。
只是換了人。
陸元璽不顧這一屋子驚奇的目光,安安靜靜的走到柴棠跟前,等到這梳頭嬤嬤給他的小姑娘梳好髮髻,這纔拿起來一旁點綴了紅寶石的金制流蘇鳳冠給她帶上。
細細的金流蘇將她那張小臉遮住,一副欲說還休的模樣,倒是叫陸元璽的喉頭動了動。
禮服早就是穿好的,陸元璽嫌棄柴棠一步一步走出去繁瑣,便是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往進宮的馬車裡面放。
寧國公夫婦並不敢受陸元璽這一禮,便是側身避過。
陸元璽抱着他的小姑娘上了馬車,身後是長長的隊伍,以及遮天蔽日的儀仗……
坐在馬車裡面,柴棠低了頭,整個人被陸元璽攬在懷中抱着,壓根就不敢亂動。
她倒是想和來嬤嬤說的那樣坐端正,但是身邊的這個男人壓根就不給她這個機會。
“我……”
柴棠才擡起怯生生的水眸看了一眼,陸元璽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就落在了她的額前。
陸元璽不敢太過,唯恐自己遭不住。
他終於,終於能夠把心心念唸的小姑娘娶回家了。
陸元璽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倒是叫柴棠有些懵。
隨後她的耳根子開始爬滿可疑的紅……
陸元璽低低的笑了,把人抱在懷裡,柴棠都能聽見他那砰砰砰的心跳聲。
封后的流程還是和程慕嫺那會子一樣,只是陸元璽比起來陸又白簡直就是過猶不及,直接丟下那些大臣,把自己的那些兄弟全部給賣了。
讓他們替自己去接待這些大臣。
條件就是私庫裡面的東西隨便拿,才叫這五個弟弟高興的答應了。
眼下,紫宸宮內喜燭高燒,陸元璽小心的替柴棠摘了鳳冠,還替她揉揉脖頸。
“可是酸了?”
起初話還是很正常的,直到後來——
“棠兒。”
陸元璽落下帳子,把人牢牢的抱在懷裡的時候,低聲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從今以後——”
“你吃糖——”
“我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