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又白可不管什麼頭一回不頭一回的,他現在就知道這些大臣不當人,所以這些人也別想他陸又白拿他們當人看。
果不其然,這道旨意一出來,朝野上下齊齊震動,可陸又白身邊的人可不管這些,他們只聽從陸又白的命令,所以連夜把人從府上拖出來,齊刷刷關進去冷宮。
然而這些大臣想不到的是,陸又白還下旨,交代既然是關進去冷宮,那就要有冷宮的樣子。
一時間這些大臣身上的綾羅綢緞全部變成了粗布麻衣,上面還打着補丁,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搜走。
至於吃的?
冷宮裡能讓人送飯?簡直可笑!
一天兩頓,有新鮮的饅頭或者白粥就很不錯了,這被關進去冷宮的人,吃的都是餿食。
更別說這些人連夜被抓過來以後,還被痛打三十大板——你問太醫或者郎中?
不好意思,人不死就可以了,還想有的醫治?
做夢吧。
陸又白就是鐵了心,順便正一下朝中的不良風氣——想要名利就自己去拼,別一天到晚就想着給他陸又白塞女人。
所以這不出兩日的功夫,程慕嫺所在的未央宮就收到了一大摞求見的拜帖。
陸又白在程慕嫺身邊,如今那是寸步不離,眼下見程慕嫺拿着這些拜帖挨個兒看着,便是道:
“卿卿若是不想見,爲夫替你回了。”
那些雲都的命婦是個什麼性子,陸又白還是清楚一二的,這要是傳出來是卿卿說不想見的,估摸着各種難聽的話都能說出來。
他不一樣——他是皇帝,敢私下議論他,也得看看有幾條命。
“我也沒心思。”程慕嫺心裡想着昏迷的慕途,翻了三四本以後就停手,交代右曉:
“就說本宮要靜養。”
那不就是說皇后娘娘並不打算替她們家的男人求情了。
其實這些命婦也是好笑,雖說事急從權,可她們怕是忘記自己的夫君是因爲什麼事情進去的。
如今還敢求到皇后頭上來,果真是病急亂投醫。
右曉點點頭,很快就出去了。
程慕嫺又叫來左瑛,好帶着幾個小宮女把這些拜帖全部收拾了,省的繼續放在她的跟前礙眼。
左瑛收拾過東西就退下,陸又白倒是抱着程慕嫺,一聲不吭。
他知道程慕嫺因爲什麼事情如此,所以更加不敢輕易開口了。
如今這滿城都是搜尋陸洲的下落,這要是真的找不到……
慕途出事的消息早就傳的滿天飛,然而之前傳的下落不明的陸洲,卻在這個時候,一瘸一拐的出現在了柳懷熙的跟前。
沒死?
柳懷熙那日在皇宮裡出來後,就有些心神不寧的,他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眼了。
那天在皇后宮裡看見的那副畫像……
不過這天下畫師那麼多,畫的差不多的都比比皆是,更別說人還有相似的了。
怎麼可能會那麼巧?
柳懷熙明顯是在發呆,這讓好不容易撿回來一條命的陸洲,有些惱火:
“你這是沒看見你義父我了?”
一聲怒喝將柳懷熙從快要飄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他趕緊解釋道:
“義父息怒,我只是、只是在想,到底該怎麼處理接下來的局面。”
慕途看着是昏迷不醒,可如今外頭都在搜查他們,風聲緊的叫人喘不過氣來。
陸洲的臉色這才緩和幾分,只是他現在沒有心情說這件事,說自己想要換身衣服吃點東西。
他僞裝成乞丐,千辛萬苦總算是摸到了極樂堂在雲都的最後一個據點。
“是,義父。”
柳懷熙派人送陸洲去沐浴更衣,只是在陸洲背過身的時候,柳懷熙給身邊的心腹使了個眼色。
陸洲本就因爲跳崖而不小心摔斷了腿,所以自然不敵柳懷熙的人!
柳懷熙身邊的人也明白現在應該是聽誰的,便是毫不猶豫的上前,將陸洲從背後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放肆!”
“放肆?”
柳懷熙完全換了一副神色,居高臨下的看着陸洲: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蠢。”
“你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把那麼多的好處給我。”
“否則也不會讓我一個人孤身來雲都——我看啊,你是巴不得我死在雲都,然後你奪了權,好獨享這天下是不是!”
陸洲那陰暗的心思被柳懷熙直接說中,後者見過那麼多的大風大浪,臉色壓根就不會變一下:
“你怎麼會那麼想?”
“你跟陸又白都能翻臉,更別說跟我一個義子翻臉了。”
“你!”
柳懷熙臉上滿是得逞的笑容:“聽說陸又白正在到處抓你呢。”
“看來你是個不錯的魚餌。”
說完這話,柳懷熙一揮手,吩咐道:
“把人綁起來好好看着,別叫他死了。”
“本尊我,還要和陸又白換東西呢。”
一個陸洲,換個西昭皇位坐坐,也不虧啊。
柳懷熙才轉身,人就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好啊,你果然你有反叛之心!”
拿着刀的人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赫然是陸洲本人!
“就那麼點高的地方,能摔死我?能把我摔瘸了?”
柳懷熙臉色大變,只是不等他出手,陸洲早就先一步掐住了他的脖子,道:
“螳螂捕蟬尚且還有黃雀呢!”
“柳懷熙,被人算計的滋味怎麼樣啊?”
陸洲其實不大信身邊的心腹說柳懷熙生了叛心這類的話,畢竟人是他從小就開始洗腦的。
但是保險起見,陸洲還是用了自己的替身。
果不其然,還真的出了這檔子事情。
柳懷熙本想着叫身邊的心腹,誰知道心腹全部都站在了陸洲的身邊。
“你、咳咳……”
陸洲用力的把柳懷熙摔在地上,然後毫不留情的踩中他的後背:
“放出話來。”
“就說如果程慕嫺想要救慕途,就讓她自己過來!”
“要是敢多帶一個人,那就和慕途一起去死吧!”
“是!堂主!”
消息傳到皇宮已經是夜晚,程慕嫺一聽說這件事就起身,說自己要過去。
結果被陸又白死死的抱着。
“卿卿!卿卿你冷靜一下!”
“我怎麼能夠冷靜!”程慕嫺被陸又白抱在懷裡,伸出來小拳頭就錘他:
“那是我爹!”
“那是我爹爹!”
“我怎麼能、怎麼能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