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程安博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害程慕嫺，除非他真的不要命了。
可現在的情況是：陸又白若是真的要治罪，程安博只怕也落不着好。
君君臣臣，總歸是君爲大。
“看好尚書大人。”陸又白連個正眼都懶得給程安博，滿心滿眼都是殿內的程慕嫺。
陸又白才一進來，太醫倒是守在一邊，程慕嫺正叫錦書去端一碗魚面過來。
還有心情吃東西，看來沒有什麼事情。
陸又白本來想要直接叫了人來問話，但看了一眼榻上的程慕嫺，索性坐在了她的旁邊，問問是怎麼回事。
程慕嫺把程安博想要把程慕婷塞進後宮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果不其然，陸又白登時怒了。
“來人。”陸又白的語氣很嚴肅，盛泰趕緊的跪下應了一句。
“明天就把程家庶二姑娘嫁出去，也不必行什麼禮了，直接塞進去花轎。”
盛泰立刻就去外頭傳了陸又白的口諭，至於接到陸又白口諭的程安博，驚的後退幾步。
“盛、盛公公。”程安博顫抖着嘴脣問了一句：“真的是陛下的意思？”
“尚書大人，陛下的事情你也敢多嘴？”
“若不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上，只怕你家庶二姑娘已經被賜了毒酒一杯。”
盛泰這話說的很有水平，就是告訴程安博，不是皇后娘娘的枕邊風，而是他程安博自己蠢，得罪了陛下。
同時盛泰對於程安博的行爲表示很是不恥，甚至還覺得他蠢到家。
這種人到底是怎麼坐上吏部尚書之位的？也是陛下爲着娘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不然早就滾蛋了。
程安博知道旨意已下，只好領旨離開未央宮。
等到盛泰進來，把事情和陸又白交代清楚，陸又白纔看向牀上的小女人：“怎麼樣，現在可高興了？”
程慕嫺內心：爽，真的很爽！
這下子，程慕婷一點面子都沒有，整個雲都都知道她是連夜送出去嫁人的，不知道還以爲程慕婷做了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
想來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裡，
程慕婷將會是雲都上下的談資。
就不知道，程慕婷還有沒有那個臉出門了。
程慕嫺心裡暗爽，陸又白瞧着她白皙的臉蛋兒，伸手捏了一下。
像是御廚做的奶酪，又細又滑。
至於被捏的程慕嫺，覺得自己拿陸又白沒有什麼辦法，只能默默地受着。
“朕回頭派人送些衣裳料子來，你若是喜歡就全部留下。”
“可是孩子的？”程慕嫺知道陸又白重視子嗣，便問了一句。
誰知道男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孩子啊？朕沒準備。”
“這些都是給你裁衣裳的。”
這讓程慕嫺覺得腹中的孩子挺討孩子他爹嫌棄的。
程慕嫺記得自己上輩子是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若是沒有記錯，這一胎應該是個兒子。
想到生孩子的事情，程慕嫺到底是因爲差點送命而有些恐懼。
“陛下，臣妾……”程慕嫺張了張口，到底是不好說自己害怕，只問了一下太醫和穩婆的事情。
“卿卿放心，現在太醫輪流在未央宮值守，穩婆等你七個月的時候，朕會派人找最好的。”
“不會出事。”
陸又白就這麼定定的看着程慕嫺，程慕嫺也不知道爲何，倒是覺得有幾分心安。
上輩子是因爲韓芷柔的緣故纔會差點送命，這輩子韓芷柔不在，應該也會沒事吧？
程慕嫺不由得把小手放在了腹部：孩子只有一個月，哪裡能看見什麼呢？
等她生的時候，也就是元徽二年三月上頭了吧。
還有七八個月，夠熬了。
不過陸又白心照不宣的沒有問程慕嫺爲何腹痛的緣故。
程慕嫺也就沒有說。
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坐了一會，陸又白覺得自己就這麼看着程慕嫺都是好的；可程慕嫺覺得，她被陸又白看得渾身都不自在。
一個想要在對方這兒多留些時間，一個巴不得對方趕緊走。
忽然，程慕嫺計上心來。
她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一副想要睡的模樣：“臣妾困了，想睡會。”
誰知道正中陸又白下懷：“無妨，朕正好陪你睡會。”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程慕嫺：“啊？啊這，臣妾身子不好，陛下還是——”
她現在身懷有孕，實在是不能那啥。
陸又白當然知道不能，他又不是搞不清狀況的傻子：“只是想要抱着卿卿睡一會罷了。”
程慕嫺就這麼看着陸又白讓宮人們都下去，看着帳子一層層落下，看着皇帝在她面前寬衣解帶。
陸又白躺上來抱着程慕嫺的時候，後者都能聽見他的心跳聲。
程慕嫺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她就不信了——這男人還能忍好幾個月？
之前……算了，回想起來，程慕嫺都覺得羞恥。
“陛下。”被窩裡，傳來程慕嫺軟軟的聲音。
陸又白低頭嗯了一聲：“卿卿怎麼了？”
“臣妾想了想，爲了陛下的龍體着想。”程慕嫺硬着頭皮提起來選秀的事情：
“臣妾覺得陛下應該納一些后妃進來，一來省的朝臣們爲此爭吵不休，二來也熱鬧些。”
很快，程慕嫺就感到男人的身軀一緊。
陸又白：自己的女人，自己慣。
明明上輩子她最不喜歡自己選秀，可爲何這輩子她偏生喜歡選秀？
這個問題，當每次程慕嫺建議他選秀的時候，陸又白就會在腦海裡過一遍。
如今也不知道過了多少遍，這甚至讓陸又白覺得他和程慕嫺單獨在一塊，這個小女人總會提起選秀的事情。
陸又白覺得自己十分頭疼，拿程慕嫺一點辦法都沒有。
讓他兇她一頓吧，陸又白是真的捨不得，到時候他只會比她更加心疼她自己。
所以，只能心平氣和的討論這個話題了。
陸又白一隻手在程慕嫺的後背上輕輕的摩挲，半晌道：“卿卿給朕一個理由。”
唉？程慕嫺沒有反應過來，說的理由還是之前的。
“不。”陸又白抱程慕嫺抱的緊了些，迫使她擡頭看着自己：
“這些虛的，朕不想聽。”
“朕只想聽卿卿一句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