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派了人手?
程慕嫺越聽越是糊塗,就連陸雲瑤也是一臉懵,忍住脖子上的疼痛問了一句:
“皇兄什麼時候派的人手?我怎麼不知道?”
沈言卿笑着回了一句:
“你記不記得那天我出門給你買果子然後很晚纔回來的事情?”
“所以你就是那天去了皇宮找皇兄的?”陸雲瑤一說,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沈言卿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下來過:“是啊,幸虧早有防備。”
現在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沈言卿還是有幾分後怕的。
怕自己一着不慎滿盤皆輸。
好在這皇帝的暗衛相當給力,不過這柳懷熙的人也不差,居然能夠打個平手然後逃之夭夭。
顯然是所有人沒有想到的。
看來柳懷熙身邊的人不容小覷。
“那瑤兒當時是怎麼想的?”程慕嫺的目光落在陸雲瑤的脖子上:“肯定很疼吧?”
“一點都不疼。”陸雲瑤反而笑着寬慰程慕嫺:
“其實瑤兒本來就打算和他玉石俱焚的。”
說着,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身邊站的筆直的柳懷熙。
柳懷熙回了一個笑容,並不多言。
程慕嫺從這兩個人的目光裡面似乎能夠看出來些什麼,輕咳一聲:
“來的路上,陛下已經三令五申命暗衛搜尋柳懷熙及其從屬的下落,瑤兒安心養傷就是。”
“嗯嗯,皇嫂我知道的。”陸雲瑤話音剛落,又想起來了一件事:“就是壽安宮那邊……”
陸雲瑤欲言又止,在場的人哪裡看不出來她的意思,陸又白搶先一步道:
“你放心,這件事情朕會處理好。”
“你安心養傷就是。”
“是,皇兄。”
程慕嫺這個時候才說起來陸雲瑤回去郡主府的事情:
“這瑞王府眼看着是不能住了,瑤兒還是回去郡主府吧。”
“相信有沈護衛這般武功高強的人在身邊,本宮和陛下也能安心許多。”程慕嫺輕輕的推了一下陸又白的手臂,後者趕忙道:
“卿卿說的不錯。”
沈言卿的眼裡像是有了光,低頭叩首:
“是!微臣定不負陛下娘娘恩典!”
目送二人離開了瑞王府,陸又白方纔下令禁軍將整個瑞王府的人通通送進大牢審問,同時將瑞王府徹底封死。
猜測是一回事,可成真了,也是一回事。
回宮的路上,程慕嫺見陸又白的臉上透出來幾分疲憊,心知他是爲了這件事情煩心。
也對,換了誰攤上這種兄弟鬩牆的事情,誰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
她雖然還不是怎麼待見陸又白,可見他這幅模樣,也是難得心疼。
“陛下若是累了,就靠一會吧。”
陸又白明顯神色一震,目光有幾分呆滯,片刻後才說了一句:
“好。”
只是他也不敢把全部的重量壓在程慕嫺的身上,輕輕的靠了上去就夠。
程慕嫺在他身邊,也能察覺到他的拘謹。
堂堂西昭國君,唯我獨尊的一個人,居然會有這個時候。
程慕嫺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任由男人靠着她一言不發。
其實順着視線看過去,陸又白總能看見令他氣血上涌的場景。
他的卿卿,似乎又豐腴了些……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程慕嫺直接就兩天沒能出得了未央宮的大門,氣的就差咬他了。
真特麼一個狗皇帝!
泡在寢殿後面的白玉池子裡,程慕嫺連拍了好幾下水,彷彿陸又白這個狗皇帝就在她跟前似的。
哦對了,狗皇帝也是兩天都在未央宮,要不是程慕嫺被他欺負的太狠,他纔不舍的去上朝。
陸又白起身的時候,盯着程慕嫺的目光叫她好一陣頭皮發麻。
氣呼呼的泡了半個時辰的湯,程慕嫺在錦書的服侍下起身更衣。
她都能注意到錦書不好意思的臉色。
一時間臉紅脖子粗,心想夜裡這混蛋要是還敢亂來,她就直接把人踹出去未央宮!
勉強用過一碗銀耳羹填了下肚子,還有半個時辰就要用午膳了。
陸元璽大概也知道程慕嫺在睡,所以很乖巧的讓奶孃帶着。
直到程慕嫺來看他的時候,纔會伸出來一雙小手要抱抱。
程慕嫺現在身上還累着呢,壓根就沒有勁兒抱陸元璽,她覺得自己走路都費勁。
索性叫錦書把孩子抱起來放在榻上,孃兒兩個玩到了用午膳的時候。
很意外,陸又白今日沒有來未央宮用午膳。
來說這話的是盛泰,他說陸又白還在勤政殿處理奏摺,說夜裡一定會來陪伴娘娘。
想想陸又白的陪伴,程慕嫺就有些腿軟,她面上倒是裝出來一副高興的樣子,送走了盛泰。
大概是午膳少了人還是別的緣故,程慕嫺總是食不知味,用了小半碗飯菜就停了銀箸。
今天的日光格外不錯,適合坐在外頭曬太陽玩耍,程慕嫺索性叫人挪了她兒子的搖籃出來,順便拿了玩具,靠在殿外的走廊上哄陸元璽玩耍。
所謂的玩耍不過就是陸元璽揮舞着小手小腳,程慕嫺時不時低頭親親他的小臉,或者捏捏她兒子軟糯的小手手和小腳腳,逗得陸元璽咯咯直笑。
就算是如此,二人也是玩得不亦樂乎。
不同於未央宮的祥和,倉皇逃出雲都的柳懷熙,此刻正在雲都不遠處的小村子裡頭龜縮着。
兩天,整整兩天的狼狽。
柳懷熙甚至不敢說自己和陸又白的人打了個平手,他現在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四處流竄,避免被人抓到。
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陸雲瑤居然懷揣匕首,意圖要了他的命!
若不是他掀開蓋頭的那一刻覺得不對勁,只怕還真的要折在了陸雲瑤這個女人手裡!
“呸!果然姓陸的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回想起那一天晚上,柳懷熙依舊是覺得劫後餘生。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就在他意圖要了陸雲瑤這條命的時候,沈言卿出現了。
除此之外還有陸又白的暗衛!
要不是他的屬下拼死把他救出來,他這個時候應該就是陸又白的階下之囚!任人宰割了!
該死的!遲早有一天,他會把這筆賬百倍的討回來!
柳懷熙怒及,甚至還拍碎了一張桌子!
就在這個時候,窗戶外頭傳來一聲女子的嬌笑:
“哎呦喂,我當是誰呢?”
“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瑞王嗎?”
“怎麼跑到這個破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