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動基看着陳道俊滿臉微笑,他不以爲然地看着陳道俊。
“我低估了我大哥伯的貪婪,這一局,是我輸了,你到底要什麼。”
“你們兩人聯手想要趕我走,要不你再來幫我一段時間,你先幫我把大伯的攻勢擋下來?”
“你要讓我來做你的助手?”
“是的。”
陳動基臉色一變,他覺得非常荒謬。
“我要如何幫你呢,你敢相信我?”
“稀釋過股票後,二伯你的股份是14%,我的股份是29%,加起來就是43%,別說和大伯那份一樣,就是直接開會換人都可以。”
陳動基的臉色又變了,他萬萬沒想到,陳道俊竟然不聲不響積攢了這麼多股份。
這一次,陳動基開始慢慢坐下,認真開始思考陳道俊的提議,而不是僅僅當成一個玩笑。
“這個提議還不錯,你的意思是說你要委託投票權是因爲你不可能交出你的股份?如果你這樣做我會保護你,並且你永遠不會被踢出局。”
他試圖忽悠道俊。
可陳道俊怎麼會相信他的鬼話,他冷哼一聲:
“就在幾天前,你就是那個想把我踢出局的人,如果你現在說要我相信這個承諾,會信的人,那纔是腦子有問題吧?這可是43%的聯合投票權。”
“啊哈哈哈,我隨口一說,你不要當真。”
陳動基的臉都沒紅,他反而抓住了一個點連續發問:
“聯合投票權?這樣的比例聽起來也很合理,但是我們的股權還不到一半?還有什麼其他的計劃嗎!”
陳道俊表現的很坦然:“我知道這在平時來說的確很荒唐,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嗎?而且二伯你的管理和人事,我無意插手,只是爲了防止你們兩個想把我踢出去。”
“我不會這麼做的。”
“二伯你先冷靜思考一下,這不是拿走了你的14%股份,而是獲得了我29%股權的權力,我們一起聯手,只要穩定經營,企業是不會虧錢的,這個計劃只會讓我們雙贏。”
陳道俊必須說服陳動基放棄幼稚的想法。
哪怕是具備一點點理性判斷,他都能克服幼稚的本性。
“想想股份,不管你在我們的計劃里加入了多少股份,你說你的股份減少了,但還是超過了大多數,那14%可能永遠站在你這邊。
那麼總股份中的大部分拿到手,就已經完事了。
股票稀釋,陳榮基沒有更多的錢回購,註定他的股份最多25%,這其中還要算上他和兒子加起來的份額。
也就是說,陳榮基就算用盡手段,也無法接手這個集團。”
陳動基眼神一變。
因爲他意識到,現在最軟弱的人就是他自己。
原來他認爲那些具有外部股份的人很安全,但逐日這個公司不同。
“只要姜勝宇、我父親和我在場,逐日公司絕對是我們佔據大部分股份,當然我的29%股份也意味着我還有話語權。。”
用資金去賄賂而不是口頭威脅他們,那些傢伙臣服的速度可能會更快。
但如果你用威脅讓他們屈服,就只能得到不太持久的承諾。
想了想,陳動基開口了。
“正如你所說,我們三個佔多數的股份,相反,如果用逐日的股份把我提拔到會長的位置,那我就讓你做唯一的副會長,這樣你就不用擔心了,對吧?”
明明是甜言蜜語,卻因爲心思不同,在陳道俊這裡毫無意義。
“姜勝宇知道當我的伯伯們成爲會長時他首先會做什麼,您現在想通過大規模附屬機構的重組來稀釋逐日公司的股份,其中當然也包括我的股份。”
很明顯,陳動基已經知道了一切。
“你可以用共同投票權束縛住我的手腳,這樣的話,如果你放棄投票權,我也必須放棄,不行麼?”
“如果最後真的走投無路,那我還不如被束縛起來,到那時我會把我的股份交給我的父母,這樣的話聯合表決權被取消,爺爺當初也是這樣做的。”
陳道俊明白,是時候拋出最後的誘餌了。
“我將撤回大馬1000億的賄賂基金,這樣就沒必要拿行賄金威脅你了,因爲我也參與其中。”
“那用‘聯合’這個詞不合適嗎?”
“如果我拒絕你的提議,你會把行賄基金的數據交給我哥嗎?”
“不,二伯,我纔不是那種人,我已經告訴過你,如果只是解散理事會,那筆錢我是不會交出來的,不過,我有還有三年的訴訟時效,你可以好好考慮下。”
“你贏了!”
陳動基深深吸了一口氣,按下對講機:
“告訴整個法律團隊進來。”
陳動基用柔和的表情說道。
“我會在今天之內對其進行審查,並與你保持聯繫。”
陳道俊注意到這是打給一個法律團隊的電話,這個法律團隊起草了一份去除不利因素的聯合投票權協議。
“那我等你的電話,請原諒我的無禮,我這樣做是爲了生存。”
“我不再把你當我的侄子了,你不是我侄子,你是我的合夥人,所以沒必要表現得那麼客氣。”
當陳道俊試圖安靜地走出來時,陳動基突然開口:
“如果你和榮基聯手,你可能會把我踢出去,作爲回報,他一定會撤掉了一些分支機構,你爲什麼拒絕?”
“我的目標是保留爺爺給我的東西,我不想再接手幾個子公司,而且我大伯以前也不太喜歡我,同樣,我更不喜歡他。”
“好,那就開始行動吧。”
陳道俊擺擺手,轉過身去:“這是奶奶的問題。”
大約走了一段路,趙大浩忍不住問道:
“少爺,你奶奶.?”
“是的。而且我的叔叔們也一直騷擾我,想讓我離開順陽集團。”
“兩位副會長都不像是聽媽媽話的好兒子呀,你現在準備怎麼做,還是想繼續你之前的計劃嗎?”
陳道俊感覺像是無所謂的樣子,語言中也沒有埋怨誰,但趙大浩的臉色卻很陰沉,這是因爲他對陳道俊的奶奶有足夠多的瞭解。
“據我所知,奶奶有一件可以打動我的兩位伯伯的武器,我不知道奶奶她是否使用了那件武器,也不確定她是否向別人透露過她的這樣武器。”
“武器?”
“是的。”
“那是什麼武器?”“一件很俗,但又讓人意想不到的武器,那就是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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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道俊原本以爲趙大浩會大吃一驚,但是看上去趙大浩並不意外。
難不成他已經知道了嗎?
“錢….原來如此,她是順陽集團的女主人,自然有不少錢,但不足以用作武器,而且面對手握順陽集團大部分股份的兩個兒子,我覺得他們並沒有被他們母親的財富所動搖。”
“這可能超出你的想象,不,不是可能,而是肯定的。”
陳道俊現在有點驚訝,在集團呆了這麼多年的趙大浩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多少錢纔夠說出超乎你的想象這句話?”
“如果我知道確切的數字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那現在你只是在不確定的猜測?”
“所以我正在檢查,順便問一下奶奶掌管順陽藝術基金會多久了?”
陳道俊之前之所以放李必玉去海外,就是知道李必玉在國內留的錢都是幌子,很多放在國外參展和售賣的藝術品纔是大頭。
而這兩三年的時間,足夠李必玉心急如焚的全部拋售了。
陳養喆之前說過,作爲夫妻,李必玉之前就出身豪門,她手裡的錢,都能組成一個財閥。
“讓我想一想…新zf上臺,強行推行文化政策什麼的,到現在爲止已經20多年了,你奶奶也掌管順陽藝術基金會20多年了,這跟我們所說的錢有什麼關係?”
“二十多年來流入基金會的錢呢?”
趙大浩笑着揮了揮手。
“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原來你這麼說是因爲你不知道這件事,當然,進入基金會的資金是非常巨大的,因爲他們傾注捐款是爲了逃稅,但藝術基金會不是以營利爲目的的組織,它並不能賺錢,除非他們主動用那些錢去做事,否則錢不會增長的,好吧,現在知道了你的這個猜測應該是錯的,不過還好它無關緊要,也不會影響我們的計劃。”
陳道俊搖了搖頭:“不,事實上,這個基金會是賺了一大筆錢的,它不僅包含國內的藝術品和古董,還包含世界一流的藝術品,說真的,要不是因爲這個基金會,她會在倫敦蘇富比和紐約佳士得得到貴賓待遇嗎?”
“可是藝術品本身沒有價值,你必須把它賣掉,換成錢,才能成爲人們手裡的武器。”
“沒錯,就是這樣。”
“那是…”
趙大浩像是終於察覺到了什麼,張大了嘴巴但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
“你確定嗎?”
時隔許久,再次冒出的第一個詞,是在再次確認。
“沒有證據,但如果有證據的話,當然,我們也不能在法庭上使用它。”
“確實。”
趙大浩嘆了口氣。
“曾經,順陽畫廊展出的畫作和順陽藝術中心的古董,每年展出三四次,當然,任何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都不會向公衆透露。”
“大部分藝術品其實都在基金會的儲藏室裡從來沒有對外展示。”
趙大浩思索片刻:“曾經我也管理過財務一段時間,那時候的人都喜歡附風弄雅,我甚至還查看了順陽藝術基金會的藝術品目錄,其中有一件收藏了 20多年的藝術品,價格基本翻了幾十倍,甚至還有一些漲了幾百甚至上千倍的作品也不在少數。”
“你既然查到了單子,那豈不是還這些藝術品還沒有換成錢?”
“我只檢查了清單,但是我並沒有看到實物。”
“沒有看到實物,難不成都賣了?”
“也許吧。”陳道俊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
能讓趙大浩吃驚的情況非常罕見。
這就是其中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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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不是着了一次火麼,你以爲看管嚴密的畫廊爲什麼會突然着火,關鍵裡面的工作人員還沒示警,我告訴你,裡面存放的大部分作品很可能是贗品,既然大部分作品反正都不展出,可能裡面根本就沒有真的,其中,Francis Meyer的弗洛伊德三部曲畫像最貴,有人只花了 900億韓元就買下來了,你覺得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抱歉,我只是一個藝術新手,我不太懂這些。”
“我也是,但現在這部作品的價值是2500億。”
趙大浩倒吸一口涼氣:“所以要麼沒有,要麼都被換成了假的?難道你奶奶賣掉了所有的原件嗎?”
“這幾乎是可以肯定,這是參與在海外盜竊真品的走私者和名爲仁寺洞巫師的僞造專家的話,當初,我自己拍賣了一個贗品,但後來跳出一篇文章說是順陽藝術基金會購買了原件。”
趙大浩的臉已經青了。
這是對順陽集團名譽的褻瀆!
“在某些情況下,正品是從海外購買的,也有假貨被帶了進來的,同時真貨也就在那裡處理掉了。”
“也許是你奶奶長期都待在瑞士的原因……?
“是的,她一定在那裡做了很多事情。”
趙大浩突然抓住了一個重點:“您怎麼了解的如此清楚,是調查過這件事了嗎?”
“是的,已經調查過了。”
“如果是這樣,情況肯定就像我們猜測的一樣了,一定是這樣。”
趙大浩靠在沙發上,長長地嘆了口氣,又閉上了嘴。
“但是,如果他們使用的是匿名賬戶的話,我們就很難找到了什麼線索了。”
趙大浩再次挺直身體,他自信的說道。
“本來,她在海外呆着,那我也就算了,當這筆錢是我爺爺留給她的遺產,卻沒想到,她趁着參加葬禮,還想待在這裡壞我好事,那我不能再繼續這樣無動於衷下去了。”
“你會怎樣做?”
“我原來提前與爺爺做了一些約定,我給我爺爺說我會讓我奶奶她在國外安度晚年的,當然,在那之前,我得讓她破產才行,否則以後很可能會惹來麻煩。”
涉及到家族內部鬥爭,趙大浩沒敢吭聲。
“她是你的奶奶,而且不管別人怎麼說,她都是會長夫人,你做這種違背天道的事,社會上輿論會很大。”
陳道俊心中冷笑不止,李必玉算自己哪門子的奶奶。
“我會讓她在美麗的瑞士別墅裡,舒適地度過最後幾年,我會成爲比她兒子還要孝順的孫子。”
只不過,怎麼過才叫'舒適',要自己說了算!